懷秀一顫。這下真的是白忙一場。
可誰知黑衣人還煽風點火道:「你我相好這麼久了,此番我來救你,你怎可這樣,莫非是覺得那人長得比我好看,移情別戀了?」
萬隻草泥馬都無法形容懷秀此番的心情了。她瞪著他,無恥!
只聽沈攸笑了笑,月光下,那張極美極寒的臉有些邪氣。「既然移情別戀了,本殿主還手軟什麼?來人,男的殺了,女的給我抓住,留下一口氣。」
「是!」眾人齊聲。
「原來他真是你相好,這下慘了,無辜帶了個綠帽子!」黑衣人笑道,冰涼的面具碰到了懷秀的鼻尖。
「綠你大爺!逃命要緊!」懷秀在他懷裡努力掙扎著。現在這種情況,被抓回去是半死不活,還不如拼盡全力跑一跑試試看。
長生殿的人拿著武器湧了上來,懷秀心中萬分焦急,可誰知黑衣人還不放手。她著急地說道:「快放手,我和他們打,說不定還能打贏!」
「懷姑娘!沒了徒弟,原來你還有舊愛啊!」雨夜的聲音伴隨著金鈴聲響起。
懷秀轉過頭,看見一身金色短裝的雨夜手裡那著條長長的鞭子,手這麼一揮,「啪」的一聲,在地上留下一條痕跡。若是這鞭子抽在了自己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雨護法,一切都是誤會,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真的!」懷秀扭動著身體,極力想要和黑衣人撇清關係,卻奈何怎麼也掙不開。
雨夜媚眼一挑,扭著腰道:「哦?是麼?」
懷秀立即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心裡只有那個背叛了我的徒弟,怎麼可能再與別人歡好!」
「你我相好這麼久,說這話我可就傷心了!」黑衣人帶著笑意說道。
看著雨夜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懷秀現在只想說兩個字:尼瑪!
長生殿的人越靠越近,懷秀都快急哭了。「你想死我可還想活呢!我還有八寶野鴨、繡球乾貝、五香仔鴿沒有吃過!」
黑衣人失笑道:「現在腦子裡想的居然是吃的。唉……」他歎了口氣,「雖然我可能打不過,但是別忘了我是個賊,跑說不定能跑掉。」
他剛說完,懷秀就覺得自己被帶著飛了起來,耳邊傳來了一聲鞭子的聲音,清脆響亮,劃破空氣,連耳邊飛揚的髮絲都被這帶來的氣流給硬生生的弄斷了。
好險!
黑衣人帶著懷秀後退,雨夜冷哼一聲,拿著手中的鞭子走來。
長生殿的小嘍囉也紛紛湧上,黑衣人只好一隻手摟著懷秀的腰,一隻手打架。
對於正正經經的打架,懷秀根本沒有什麼經驗,現在也不敢貿然行動,怕一不小心就挨到雨夜一鞭子,只好任這個小賊帶著,偶爾給打過來的小嘍囉來上一掌。
黑衣人餘光飄過,笑了笑,專心一邊退,一邊防著雨夜的鞭子。
「還想跑?」雨夜的聲音聽著讓人心癢,可下手卻一點都不留情,她揮舞著鞭子,旁人根本無法近身。
他們漸漸地退到了圍牆邊,懷秀心中激動,手卻忽然被黑衣人拉住,身體被甩了過去,正要驚叫,耳邊忽然聽到黑衣人說道:「右後方踢!」
藉著在空中之勢,懷秀提起一踢,只聽見雨夜叫了一聲,隨後,被黑衣人拉著轉了一圈落地。
懷秀回頭一看,雨夜白嫩的手泛著紅。
黑衣人笑道:「還挺機靈的!」寬大的帽子一直垂下,連面具都被遮住了看不見。
懷秀得意的撇了撇嘴。
雨夜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中的鞭子,金鈴作響。「別高興得太早!」雖是這麼說,但是拿著鞭子的那隻手卻忍不住地抖動。
「哼……」這麼婉轉極寒的聲音,在打鬥聲中十分清晰。
懷秀側眼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沈攸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看著她冷笑。
黑衣人似乎察覺到她特別害怕沈攸,於是低聲道:「別害怕,閉起眼。」
低沉的聲音很是受用,懷秀縮在了黑衣人的懷裡,閉上了眼,眼不見心不怕,當起了鴕鳥。
「別害怕?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害怕!」沈攸看了看閉著眼的懷秀,又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一身夜行衣,寬大的帽子遮住了鼻子以上部位的人說道。
黑衣人輕輕一笑。
忽然,懷秀只覺得周圍湧動著強大的氣流,頭髮飄起,紅色的裙子也展開了。好強大的內力!懷秀暗歎,同時緊張的抓住了黑衣人的衣襟,覺得自己不死也是重傷了。
就在懷秀緊閉著雙眼等待疼痛的時候忽然整個人一輕,雙腳離了地,之後又是在空中幾個翻滾,最後落了地。
「睜開眼。」
耳邊傳來黑衣人帶著笑意的聲音,懷秀睜開了眼,發現自己已經在了圍牆的另外一邊,心中驚訝。
「腿沒軟吧?自己能跑麼?」
看著他上揚的嘴角,懷秀硬氣的說道:「能!」
「那麼跟緊我,丟了我可不管。」說完,黑衣人縱身越進了前面一片漆黑的林子。
雖然很好奇武功這麼弱的小賊是怎麼憑著輕功帶著她逃走的,但是懷秀明白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於是提氣而起,追了過去。
圍牆另一邊,一群人倒在地上。
雨夜還是站著的,只見她握著鞭子,冷哼道:「那個人不知道什麼來路,這麼狡詐!」
沈攸在一旁沉著臉,雙手放在身後,不說話,瞇起的雙眼在月光下帶著邪氣。
原來剛剛黑衣人本是要與沈攸對打的,可誰知在沈攸襲來的時候他卻忽然轉了方向,避開了沈攸的襲擊,然後打向了圍在一邊的人。
這時,風如拖著把巨劍趕來。
雨夜媚笑著抱怨道:「風哥哥怎麼才來。」
風如看著雨夜有些顫抖的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再看了看沈攸的臉色,說道:「剛剛的人什麼來路?看起來很厲害。」
周圍的人聽了,紛紛低著頭,沒敢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