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和林琳在一起,度過八個年頭了。
而青虎才重生了一年,Z市的女人們才陪瀟然度過一年,才一年啊——一年和八年比,孰輕孰重,知道了吧?
你說,瀟然現在最在乎的人是誰,儘管林琳傷過瀟然,但是瀟然依舊忘記不掉她,八年的感情是說忘就能忘的嗎?——
抬頭。
望著橫樑,瀟然在想,似乎好久都沒這麼安靜過了吧。
樓蘭窗外,翠鳥豐鳴,寧靜宜人,雪花飛絮落千丈,綠萌成蔭。
下雪了。
好美。
瀟然盯著古木色香的窗口,又陷入了沉思。
林琳——我要去米國看她嗎?去米國的話,我就看一眼,然後我就回國好不好?
他的心在掙扎。
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甩至腦後。
卻不料,耳畔又迴盪著以前林琳甜美的聲音:
「青虎,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一件黑色毛衣,我能想像的到,你穿上肯定好看,下次我們一起去買下來好不好?!」
「青虎,你明天會陪我,對不對?」
「青虎,我想你啦……到劇場來看我好嗎?」
一滴淚,悄然無跡,落地無痕。
安然睡去——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睡著的。想多了,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
林彎同志,沒有過來。
瀟然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看來林彎昨天捉弄了自己一回,自己心底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子,有一絲芥蒂了吧。
床邊依舊放著用檀木所製的飯盒,冒著陣陣香氣。
又想起了林琳的臉蛋。
「瀟然——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多愁善感了?」瀟然苦笑不迭,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腦袋,將林琳在腦海中的影子拍走。
他坐起了身子,沒有去碰飯盒。
他現在不餓。
恩?
今天身子,沒昨天那麼疼了,看來我的恢復力還是不錯的。
瀟然下床了,這時他才發現,他穿的那些地攤貨衣服不見了,現在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貼身衣物,這衣服就像是古代的內衣。
床邊放著淡藍色的古典長袍,瀟然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什麼現代的衣服。
這是給我的?
瀟然伸手將這長袍給拿在手上,撫摸了片刻——長袍好看這倒沒錯,但這件長袍是舊的,能看的出來,有漿洗過的痕跡。
舊的?將就穿吧,儘管瀟然有些不喜歡穿別人穿過的東西——瀟然穿上了長袍,還轉悠了兩圈,雖然行動有些不習慣,不過瀟然還是臭美的想著,自己穿著應該挺好看的吧。
自己的鞋子也丟了,地上就一雙黑色的布鞋。
既然長袍都穿了,布鞋也無所謂了——復古就索性復古一點好了
穿上布鞋,邁出腿,恩?布鞋很輕盈,而且保暖。
推開了房門!
呼!
一陣山風吹來,瀟然身體一個哆嗦,差點就摔倒了。
這倒不是瀟然被嚇到,而是瀟然身體還沒恢復,吹到冷風,那叫一個透心涼啊。
我以前不是不怕冷的嗎?瀟然表情頹然一變,冷的感覺真好!自從修煉了陽春功後,就再也沒有感覺過寒冷了,這一刻我才像是一個平常人啊!儘管昨天就看出這裡是山上了,但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千山飛鳥度陽關,騰綠翠竹一抹白,雪地踏過無毀痕,單此一處天景美。
雲海翻出巨浪。
「大山裡的空氣就是好。」瀟然看著面前的一片竹林,天際落下的雪花,歎道:「下雪了,好久沒看到雪了。」
面前一條長走廊,前排一扇扇木門皆開,這裡倒是像故宮的建築風格——這就是憨厚男的師門嗎?那麼這是那裡,在這個年代,山上還能保存到這個樣子古建築。
這裡倒是有點像峨眉金頂,保存的頗為完好。
目光穿透竹林,花白雪地中,一女子翩翩起舞,白色的長裙飄動,絕美臉上泛起微笑,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聖潔、肅穆、這舞不像是踐踏了無痕雪地,倒像是融合在雪地之中,獨此一舞,美景!
雖有些不忍心打破此番美景,但瀟然還是忍不住了。
啪啪啪!
瀟然鼓起了掌,喊道:「林彎,跳的真好。」
林彎停下來了,俏麗的臉蛋一沉,白色長裙束縛了起來。
瀟然一笑,走下了木梯,一腳一痕跡,踏在了雪地裡,一個個腳印,接印了過去。
「沒禮貌。」林彎不滿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打擾女孩子跳舞,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嗎?」
「呃。」瀟然尷尬的一笑:「情不自禁的鼓掌了,打擾到你跳舞,不好意思了。」
「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林彎說道。
瀟然也不再多言,問道: 「你師兄呢?」
「師兄被師父罰面壁了——你要過去看他嗎?」
林彎大眼睛滿是戲謔,好似有什麼事情在捉弄瀟然一般。
瀟然點了點頭,心裡也好奇,為什麼憨厚男要被罰面壁——待會去問問他吧,這不會和我有關係吧?
林彎走在前,帶著瀟然去面壁的那座山——芊細的手指,一抹靈動閃過,隨後一股颶風向竹林襲來。
被這風一吹,竹子上的雪,也飄然落下。
一路以來,瀟然頭上的雪就一直堆厚,拔涼拔涼的——瀟然還在好奇,咋好好的天,就吹來大風了?他絲毫沒想過這是古靈精怪的林彎搞的鬼。
瀟然更加沒有看到,飄下的雪到了林彎頭頂三寸就會自動飄開——若是瀟然看到的話,那麼會發現一點端倪的,因為這雪花只會落到瀟然的身上。
搞的林彎是『咯咯』直笑,暗罵,這個傻小子。
「你的身體,真奇怪,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用了一天時間就恢復了。」林彎作弄瀟然成功還沒被發現,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笑道:「你不會是披著人皮的野獸吧?」
瀟然很想說,你才是披著人皮的野獸呢,老子是正常人——傷勢恢復的快點怎麼了?你在嫉妒我。
這話瀟然倒是沒有說出來,不斷的拍著頭頂上的雪,他媽的咋就這麼奇怪,老子就沒看見林彎拍雪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身體恢復的就是比一般人要快點。」瀟然笑道。
「唔,你就裝神奇吧。」林彎笑道:「不過這兩天我要謝謝你。」
「嗯?」瀟然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師父把我派來照顧你了。」林彎大眼睛瞇成了月牙:「所以呢,我不要陪那群師弟師妹練拳了。真是的,大冷天的,師父還要叫人家一個女孩子教那群傻蛋練拳,人家不會冷的嘛?」
呃。
這算是訴苦?
教傻蛋練拳?
看來這憨厚男的師門,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啊,晨練是不能少的啊。
瀟然還不瞭解這裡,也不好幫林彎訴苦,索性就懶得說話——你愛裝純,你裝吧,我不鳥你,總行吧?
走過了竹林,面前是斷壁——下面雲霧繚繞,根本不能見底。
山體斷壁對面,是一座山峰,山峰外平坦,有一個洞穴,像是人工開鑿的。
這座山峰之間,與另外一座山峰,距離足足有七八米遠,中間那條巨縫就像是洪荒巨獸的血盆大口壓根就看不到底,不得不稱讚,這裡是一處奇觀啊。
「唔。」林彎指著對面的山峰,說道:「師兄就在那裡面壁思過。」
麻辣個逼的。
大姐,開玩笑不帶這麼開的啊!
面前可是山崖斷壁,兩座山峰距離有七八米啊,丟一個石頭下去,等半個小時都聽不到聲音,這座山海拔這麼高,你叫人怎麼過去?
就算你們能跳過去,你叫我怎麼過去?你帶我到這裡又是什麼意思?耍我啊?
瀟然默默不語。
看到瀟然吃癟,林彎笑瞇瞇的說道:「師兄就在那座山面壁的,你過去吧。」
瀟然苦澀說道: 「怎麼過去,跳?拜託我跳不了七八米遠啊,摔下去會粉身碎骨的,你要不要和我開這個玩笑啊?」
「沒和你開玩笑啊,師兄就在那座山上。」林彎笑道:「我們要是被罰面壁,都是需要越過這條小溝溝,然後到達對面山上的——你不是想見師兄嗎?那就過去唄。」
小?
小小?
小溝溝????
這麼大的斷崖,你還小溝溝?
它配叫小溝溝不?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