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一口氣跑到醫院的公園裡,扶著一棵樹停了下來,胸前止不住的抽泣起伏著。
想不難過,想不在乎,想不要去面對,可是……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能面對沈君臨的時候自私一點,他已經不是一兩次這樣對她了,她都麻木了,可就算麻木,她的心還是會很痛很痛。
沈君昊趕過來,輕輕的走到她身旁,遞給她一張方巾,「別這樣,不值得。」
不值得?
是啊,真的很不值得,可是他曾經對她的承諾,都彷彿前一刻才說的一樣,環繞在她耳畔,那顆早已不屬於自己的心,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放棄不要放棄,什麼都會過去的。
這件事一旦過去了,他們倆就可以破鏡重圓,就可以永遠幸福了。
可是……
「其實……」沈君昊走上前來說:「你也不能完全責怪他,畢竟那是他母親,以一個孝子的角度來講,在那個時候,縱然自己的母親再不對,你要他被迫選擇,他選擇的只會是他的母親。」
「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不到三天時間,他處理好他跟他母親的事了後,定會回來跟你負荊請罪。」
聽到沈君昊的話,秋嬋唇角一揚,掠過一抹譏誚的嘲笑。
「呵,負荊請罪?他何罪之有,有罪的是我自己,是我不該一次又一次的聽信他的話,都是我太傻了。」
「秋嬋,從你的角度上來講,你也過不了那一關,本來很難才選擇放棄仇恨跟他在一起,而他又不懂得珍惜,你很傷心,可是能怎麼辦呢?其實你們兩個做的都沒有錯。」
「我不是再替誰說話,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也不可能聽,事情弄到今天這種地步,不是我們誰都想要的,作為兒女的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去接受上一輩所犯下的錯。」
「其實,我能親自將爺爺他們所做的事都暴露出來,也並非要讓法律來將他們繩之以法,俗話說,殺人償命,要真那樣的話,三伯跟爺爺都該死了。」
秋嬋轉眼看著身旁的男人,他歎了口氣,望著眼前的湖泊說:「發自內心來講,我是多麼的渴望你們倆能分開,可是看到你背對他跑開的時候,那樣落寞傷感的背影,我實在感覺心裡又疼又憐。」
「在你走了後,我忍不住也罵了他幾句,他一句話沒說,我能感受到,其實他心裡也很難過,那個時候的他,估計是在為自己贖罪吧!」
「他欠他的父母,父親完全不顧及父子之情一刀殺了他,就等於切斷了他們之間的父子之情,可是……他的母親……」
「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她難過的順著樹幹坐下,雙手抱膝,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我知道,請你不要再說了!」
沈君昊轉身,看著地上蹲著的人,他斂著眸,眉心緊皺在了一起。
他走過來蹲在她身邊,淡淡的問:「那你要怎麼做?是去,還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