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爺到了南宮烈的別院,迫不及待的往院子裡走去,聽說閱兒受了傷,他很擔心。
老管家聽說是老將軍,親自給他帶路:「老將軍,往左拐,前面就是少奶奶的住處了。」
「哦,那我女婿晚上住哪?」
「住在少奶奶房間的隔壁,這小兩口可恩愛了,少爺怕少奶奶躺在床上無聊,叫人從公主府拿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來,您瞧那鳥兒竟會說話,聽說價值千金,是少爺的心愛之物,也被送來逗少奶奶開心了。」老管家獻寶似的說道。
凌老將軍看了一眼,那花花綠綠的鳥兒,越看越覺得像南宮烈,真是什麼人養什麼鳥,這麼金貴的鳥兒哪比得上閱兒養在家的大漠黃金雕來的大氣,凌老將軍皺著眉頭給了四個字:「玩物喪志。」
不過對於兩人分房睡,他心裡稍微舒坦了些,因為惠安公主來過關係,回去後就送來了幾個丫鬟伺候閱兒和南宮烈。
門是開著的,凌老將軍走進去時,見房裡閱兒正心情很好的靠在床上,給南宮烈說軍營裡發生的一些趣事,南宮烈聽得有趣,坐在床邊哈哈的笑。
看女兒臉色尚可,他就放心了,只是這女婿奢侈的程度實在令人拙舌。
這樣的夏天冰塊本就是稀罕物,就是有錢人家,一般也只是拿來處理冷盤菜品,或者冰鎮一下美酒,他卻是弄了一整只大缸,往缸裡裝了大半籮筐那麼多的冰,放在屋裡靠近他和閱兒的地方,由兩個丫鬟拿著大扇子站在缸邊扇扇子,讓冰冷的風吹得南宮烈和閱兒涼快涼快。
凌老將軍輕咳一聲:「咳咳~」
「爹,您來了?坐。」南宮烈狗腿的親自給岳父大人端了凳子。
「嗯,閱兒你還好嗎?」
「爹,我已經好多了,多虧南宮烈的照顧,否則我可能小命都沒了。」閱兒現在看南宮烈順眼多了,可能畢竟是救命恩人的關係。
「這就好,烈兒,謝謝你。」凌老將軍終於露出了笑臉。
南宮烈難得被老丈人給個好臉色,頓時高興的後腦勺都差點找不到了:「爹,您別這麼說,我照顧閱兒是應該的。」
「好樣的,但平時還是要節省點,錢是要靠節省的,這一缸子的冰得多貴啊!」眾所周知,他這女婿是個敗家子,應該沒有經濟來源,這樣花錢,終有一天會把家給敗光的。
南宮烈聞言一笑:「爹,您是怕我養不起閱兒吧!您放心,我有錢。」
「你的錢哪裡來的?是宮裡給的還是公主給的?爹不是嫌你不好,就希望你節省點,畢竟錢難賺。」他可不希望女婿花女兒的錢過日子。
這話閱兒聽著覺得有些過分了:「爹,您隨他去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聽閱兒明顯幫著自己,南宮烈心情很好,咧嘴笑道:「果然是我娘子,但爹您也別擔心,可能我一直忘記說了。我有收入的!」
「你哪來的收入?」凌老爺不信,沒聽說過啊!
「我這人別的不好,就一條,仗義!朋友做生意跟我借錢,還不上的可以不用還。」當然他不是每個人都借,要看人借。
「這算哪門子的收入?」凌老爺皺起眉來。
「我還沒說完了,那些人拿了我的錢,還不上我就找他們要份錢,比方說甲的生意值得五百兩,他找我借給二百兩,以後他每年的收入得分我四成。」他花天酒地其實大部分是靠了這個錢。
「那你借了多少出去?回本了嗎?」可別只背著一身沒有的債條。
「大多回了,關是前年借給老三的一百萬兩,現在幾乎每年我都能收個五六十萬兩,三年早回本了,目前淨賺二十萬兩,這錢只要他活著我就能賺一輩子。周誠借過我幾十萬兩銀子,每年也分我十來萬的錢,十萬兩以下的我都沒記,自有賬房幫我打理,每年加起來大概也有個兩百萬兩的收入。」足夠他花的了,他做生意不行,剩下的錢就叫人換了金條,全存在錢莊裡,那金條,都快能打造一座真金大宅了。
「當真?」若是真的,他一年的收入幾乎能當得上凌老將軍一輩子的收入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南宮烈點頭:「您是我老丈人,我騙您幹嘛?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您得幫我保密,我怕知道的人太多,我產業太多,萬一哪天不景氣了,得虧的沒褲子穿。」
「你這個小子!有你的!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你只要能養得起我家閱兒就行。」他要求也不高,他家閱兒不挑食的,應該好養活。
「這成,我娘子不吃肉最好養活了。」南宮烈滿口答應。
隴月華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到宮裡,氣的喝了一些酒,帶了七分醉意朝著要見太子,宮女說太子去竹林了。
她喝醉了索性不管不顧,就這樣醉醺醺的往竹林跑,竹林裡漆黑一片,好在隱約見得遠處有亮著的燈籠和一陣陣悲傷悠長的琴聲。
她成婚至今太子爺從沒為她彈奏過任何歌曲,卻為那個賤人彈了整整五年!
隴月華醉的東倒西歪,左右搖晃的往前走,邊走邊拍掌:「彈得好!彈得妙!不過那個賤人已經聽不到了。」
「誰讓你進來的?還有,你說誰是賤人?」商子墨正在傷心處,突然被打斷,還是這樣一個叫他厭惡的女人,他眼神微冷,賤人?誰是賤人?
「怎麼我還進不得的了?不就是你懷戀那個賤人的地方嗎?真有那麼深情的話,為何你不娶她?而娶我?娶了我,卻又不對我好。現在這般深情做給誰看?你的藍雪兒說不定已經是一杯黃土了。」喝了酒,她是膽子越發的大了。
「有種你再說一次!」
「她都一杯黃土了!」
「你過來。」商子墨的聲音突然變的溫柔起來。
被這樣的他蠱惑,似乎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隴月華微笑著靠近,整個人往他懷裡靠去,商子墨一把抱住,眼神似乎依舊很溫柔,然後低下頭就突然劈頭蓋臉的吻了過去,他的吻並不像他的外表那般溫柔,而是粗暴的,卻不炙熱。
他的唇很冷,和他的心一樣……
但即使是這樣隴月華也很快陷了進去,主要是他的臉蛋長得實在夠好看,冷了她這麼多年,突然對她一熱,隴月華覺得自己後腦勺都快找不到了,一吻盡,她幾乎癱軟在他懷中:「殿下你真壞!」
「那你享受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隴月華點頭:「感覺真是太棒了。」
「可我卻覺得無比的噁心。」
「你說什麼?」隴月華似乎不肯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溫和如他,這種惡毒的話,怎麼可能是他說出來的?
「我說你讓我覺得無比的噁心,隴月華!你說我的寶貝雪兒是賤人,可是我覺得你就是個妓女,一個吻就能讓你滿足成這樣,隴月華你也不過如此。」沒有人可以踐踏他心中的雪兒,他的雪兒就是他的心。
誰踐踏他的心,他就毀掉誰一生。
溫柔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
不這樣怎麼得民心?怎麼得到太子寶座?
「你……」隴月華氣的全身發抖,卻又突然笑了起來:「你自己還不是曾經說過她是賤人,你說她背叛了你。」
「然而我錯了,其實她沒有背叛我,那是我的錯,所以我也要受到懲罰。」商子墨說說完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向自己的手臂刺去,匕首很鋒利,幾乎瞬間就刺穿了手臂。
隴月華嚇得大叫一聲,後退三步:「啊!殿下,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