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月華沒叫他起來,只沉下臉來,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人:「你們先出去!」
「是。」伺候的宮人們習以為常的退了出去,順便幫他們把門關好,沒吃太子妃娘娘找小方子說話,總不讓他們聽。
見門關好了,隴月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那地上的人破口大罵:「你倒還知道回來!我叫你辦的差事,你是怎麼給我保證的?說是一定會辦的妥妥當當的,現在了?」
「奴才不是故意辦砸了的。」他也是欲哭無淚啊!
「不是故意?你要是故意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跪在這裡說話嗎?花了那麼多的銀子,請了那麼多的殺手,太子不過是個文弱書生,你們都無可奈何嗎?簡直是一群廢物。」花了她半年的俸祿,居然一事無成,怎麼叫她不生氣?
「奴才問過那些險些逃出來的殺手,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們。誰也沒想到他們原本派人訂的好好的,說太子在那,怎麼走出來的卻成了另一個公子,還穿著太子的便服上了太子的馬車,追錯了人,才失了手。」
「公子,什麼公子?」
「據那些逃回去的殺手們說是一個武功極為高強的公子,用樹葉都能殺人,而且內力深厚,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
「內力深厚?難道是凌家那個少爺?」
「奴才一開始也猜是,但聽說略矮些,長的挺清秀的,皮膚微黑,說是很有氣度。這樣說來,便不像了,倒像是……」他吞吐間看了看上位的太子妃。
「像誰?」
「像凌將軍。」
「你是說那個凌閱?也就是說那個賤人和殿下私會?」隴月華微微瞇起眼來,她本來只想重傷商子墨,這樣就沒人跟她搶商子墨了,他是毀容也好,斷胳膊斷腿也好,她都不會嫌棄的。
上次竹林放火,居然讓他給逃了,但她帶著人趕去救活時,多希望他已經被毀容,然後天下之大,除了她,再沒人肯要他,這樣他就完全的屬於自己該有多好?
沒想到商子墨命大,跟沒想到會順便發現一個小賤人。
還說對商子墨沒興趣?
居然都在民間私會了,這口氣她嚥不下:「你說的可當真?」
「自然當真,聽說那位公子肩膀上被砍了一刀,刀上有毒,此刻要是沒死一定在養傷,您派人去凌府探望一二,估計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必,這件事本宮親自出馬。只要抓住她和太子私會的證據,我看她怎麼跟南宮家,怎麼跟父皇交代!叫人被車,準備一些禮物,本宮要親自去探望一下這位曾經給太子做過侍衛的女將軍,怎麼說也是從東宮出去的人,本宮去探望一下也無可後非。」要是能斬草除根,自然是最好的。
「是,奴才立刻準備。」
隴月華大搖大擺的到了將軍府,卻差點吃了閉門羹,原因是凌閱不在府裡,看門侍衛一邊叫人進去稟報,一邊將人攔在門口:「太子妃娘娘稍等,已叫人進去稟報老爺。」
「放肆,本宮大老遠的過來,你讓本宮在門外等著?是何待客道理?」
「這……」看門的侍衛有些猶豫,想說以前就是您爹丞相大人來了,我們也是要先稟報的,凌老將軍是三朝元老,雖然現在已經退下來頤養天年,但還真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
在有太子妃要見的不是老爺,是小姐,可小姐和少爺都不在府上,他們一時之能進去先請問了老爺再說。
片刻之後,凌老將軍迎了出來,恭敬的朝著隴月華行了個理:「老臣見過太子妃娘娘。」
「老將軍請起,本宮是來探望令千金的,令千金曾經也是東宮出來的人,怕她回家後過得不習慣,本宮過來瞧瞧,她可還安好?」
「謝太子妃娘娘關心,小女一切安好,只是這孩子太皮,今日不在家中,等那孩子回來,老臣一定叫她去東宮向娘娘請安。」老將軍回答的滴水不漏。
「她果真不在家?」
「當真,娘娘若不相信,大可叫人搜查一方。」對於隴月華,老將軍對她沒有好感,隴家和凌家本就是對力的兩股勢力,誰也不服誰,所以隴家的女兒找上門來,他不能不防,即使是太子妃也一樣。
看他神色坦蕩,隴月華也沒敢真搜,這可是三朝元老的宅子,自己一個太子妃有什麼權利去搜查,何況老將軍並沒有犯罪,就是犯了罪,要搜查的話,也得先請示父皇,但她既然起心來了,就沒打算輕易的離開:「搜就不必了,有失和氣。但我帶了件禮物來,想親手交給令千金。她既然不在家,那我就進去等著她回來好了。」
「小女玩性大,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家,太子妃娘娘還是請先回吧!有什麼禮物,老臣可以代為轉交,除非娘娘不相信老臣。」
「相信是相信,但還望老將軍體諒本宮這份心意。」不見到人她是不會走的。
「既然這樣,娘娘請便,老臣正好有事要出門,就先出去了,您隨意。」凌老將軍說完,叫上隨從,往門外走去,隨便隴月華呆多久,反正閱兒的確不在家,她守到天亮也沒用。
要是她不走,他今晚大不了睡女婿那不回來了,堂堂太子妃總不至於在他家偷搶打砸吧!
愛坐在就坐著,幾杯茶他還是出得起的,走到門口轉過頭來,隴月華以為他改變主意了,正要高興,卻聽得凌老將軍對家裡的管家道:「待會記得上菜,多上一個切莫怠慢了娘娘,餓了上飯,渴了記得添加茶水,夜裡要是還在,記得上夜宵。」
那意思似乎隨便她了,隴月華聽得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不過看來凌閱是真的不在家了,所以凌老將軍才能如此的有恃無恐。
她自覺無趣,氣哼哼的站起身來,對身邊的人道:「擺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