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裡就發現爸爸黑著臉,不快形之於色。媽讓我幫他做飯,我到廚房幫爸打下手,他卻不領情!
老媽正拿著花鏡在查地圖,見我過來便告訴我實情:原來嘉玉嘴長,已經把東巖和我的事兒告訴了他們。
我心裡思量著,以我個人之力想說服他們難如登天,我必需求助於外援!一家人別彆扭扭地吃完飯,我去洗碗,幹完活兒坐下,見爸媽都不答腔,我迅速地拿出手機給林梅發了個信息:「阿梅,婚事有阻,來我媽家幫我!」
我說:「爸!媽!今天我來是想跟你們商量結婚的事兒。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人,我們處得很好,準備下個月結婚。」
爸很激動:「一個天天應酬的男人,怎麼可能好好過日子?你小姨才比這個人大5歲,找個年齡相仿的多好!不知好歹!」老爸生氣地去了臥室。
我知道他所指是前不久他老友介紹的四十歲未婚的海歸,但真的對那人沒感覺。他雖優秀但有些變態娘腔,也沒有共同話題,但爸看好他的文質彬彬。
我知道無法說服他,我們的婚姻計劃擱淺了。
有時,人們走向幸福的路看似很短,實際上像沙漠中的海巿蜃樓一樣,想走進它還要經歷千辛萬苦,漫漫長路,既便如此也有可能一生都難到達!
東巖走了,今天下午的飛機,他不讓我送,說怕見我淚眼朦朧的樣子,每當此時他心碎疼痛。他讓我耐心做好父母的工作,不要著急,他父母在青海的西寧,父親剛好90歲生日,他會把再婚的消息告訴父母,父母一定會很高興。女兒在上海虹橋機場工作,也要做通她的工作。
默默這樣想著,林梅來了,我父母特別喜歡她。經商的她會來事兒,不論我在與不在,她都常來看我父母,想吃家常飯就提前給我媽打電話。我父母會屁顛兒屁顛兒地為她忙前忙後,不辭勞苦。時令海鮮,罕見水果,沒有她搞不到的。所以爸媽把她當閨女一樣對待。
她讓我迴避,畢竟是我的閨蜜,又是大媒。為父母講事實,擺道理,父母終於不反對了!
搞定了,該不該告訴東巖一聲?我常常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窗外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想:什麼樣的福氣才會讓如此相愛的兩人相遇呢?
兩周過後,東巖一個電話都沒打來。
我想他了,把電話打了過去,我怪他不打電話給我,忍不住哭了,這些天的相思,與父母談婚事的不順統統齊集心頭,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他急切地詢問:「怎麼了?爸媽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同意了!我——我病了!」
他問我:「是身體病了還是心理病了?」
我說:「是心病!」
他馬上說:「嘉瑩,我回去一定馬上去看你,聽到你的哭聲,我受不了了,我要死了!」
我知道這個男人深深地愛著我!有什麼比他的愛重要的呢?我的等待值了!
我告訴他:「我只是想念你了!沒什麼事兒!放心吧!」
「嘉瑩,我父母贊成!女兒也贊成!就是馬不停蹄!一路奔波太累!聽到這些消息,你開心不開心呀?」
他已經讓那邊兒的親友籌備婚事了。我不想大辦,只想靜靜地享用二人幸福!因此提議:「東巖哥,我們旅行結婚吧!」
他同意了:「聽你的,開完會我回去,我們去一個想去的地方度蜜月。」
很多朋友羨慕我梅開二度的幸福美滿,我收到了無數的祝福。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個來自海南的電話打碎了,幸福像美麗的水晶球,碎得那麼徹底,那麼絕望……
我們正積極籌備婚禮時,海南的冷新打來電話說他出車禍了,斷了三根肋條,脾臟破裂,剛剛甦醒。胡娟(哦,就是當年冷新為她離婚的人!)半年前早已和她表哥跑了,他母親年事已高,姐姐兒子在老家身患殘疾需要照料,只能給我打電話,希望我念在十年夫妻的份上去海南照料他。
我怎麼辦?一日夫妻百日恩,八年的夫妻,無論怎樣我也不能看他自生自滅呀,不去,女兒長大也會恨死我,那畢竟是她的父親,去,我馬上就要結婚,東巖他會理解我嗎?
我哭了,為什麼?為什麼幸福總是離我那麼遠?通往幸福的路如此漫長,我覺得上蒼對我太不公平,她把緣分的禮物呈現在我面前,又把它戲劇性的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