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洛城內鑼鼓升天,原是城主蘇寂年回來了,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名女子。她坐在轎子裡,手附在隆起的肚子上,十月懷胎,如今,自己是快要當娘的人了,嘴角微微勾起。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洛城城主怎麼想。他騎在馬上,回頭看了看轎子,他要當爹了,這是蘇家第一個孩子,只可惜,卻不是與自己所愛之人……
兩天後,蘇家迎來了這個被孕育了十個月的孩子。接生婆抱著孩子走到蘇寂年身邊:「恭喜城主,是位小姐……」話音未落蘇寂年抱著嬰兒走到房內,看著剛剛生產完的妻子,冷冷道:「孩子是女孩,名字我想好了,婉沁。」床上的女子默默地念著「婉沁」二字,笑了笑說:「多謝城主賜名,這孩子日後是多福之人。」蘇寂年並沒有過多的停留,抱著孩子就做出了房間。床上的她,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凌婉沁,你還是贏了,我費盡心思,得到的又是什麼?」房間內空無一人,也許只有這個時候,那個城主夫人的稱號才與她無關。
她是凌婉沁的妹妹凌默萱,幾乎是同時與凌婉沁愛上蘇寂年,當時蘇寂年是洛城的少城主。凌默萱知道,她的年哥哥與姐姐有婚約,凌默萱不想她的年哥哥被誰奪走,她悄悄地從伏虎山採來了一品紅。不經意間讓凌婉沁喝了用一品紅泡的茶,凌婉沁就這樣死的悄無聲息。
蘇寂年得知自己的未婚妻死後,傷心欲絕。就在此時,凌默萱再凌家遭到了自己表哥的侮辱。兩個月後,凌默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知道,她的表哥不成器,不是她的良人。於是,就在蘇凌兩家商討如何解決婚約之事的那天晚上,蘇寂年大醉,凌默萱伺機而動。沒錯,她與蘇寂年同床共眠了。她沒想錯,蘇寂年是個負責的男人,他娶了她。新婚之夜,蘇寂年冷冷的對她說:「我只是對孩子負責,對你,我沒有一點感情,甚至,有些厭惡。」
……
一年後,蘇婉沁一週歲,蘇家大擺宴席,來者不拒。當日,蘇寂年大醉,蘇婉沁也被何媽帶下去睡了。凌默萱扶著蘇寂年朝他的房間走去。說來可笑,從新婚之夜過後,蘇寂年再也不與她同房,徒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一路上,蘇寂年喊了無數次凌婉沁的名字,她不語,她知道,這一切,是她一手造成的。當晚,蘇寂年把眉宇之間與凌婉沁有幾番相似的凌默萱壓在身下,翻雲覆雨,被翻紅浪。凌默萱一夜未眠……
次日,蘇寂年起身看到側躺在一旁的凌默萱,眉頭皺了皺,正要發怒,便看到她脖頸上的吻痕,回想了昨晚之事,低吼了聲「該死」。凌默萱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翻過身看著蘇紀年,未語,起身,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蘇寂年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竟有些內疚與不安。她去開門打算離開之際,蘇寂年攔下了她。「以後,你還是搬過來住吧,我一個人睡,有些冷。」蘇寂年沒有溫度的一句話,讓正要離去的凌默萱動作遲疑了一番。凌默萱抬眸,看著蘇寂年:「年哥哥……」「一會讓她們給你收拾吧」
只有蘇寂年知道,這不過是為了補償她罷了。
半年後,凌默萱懷了孩子,是蘇家的種,沒錯。
蘇寂年有些驚喜,這一次,掩飾不了內心的狂喜,好像這才是他第一個孩子。
十個月後,蘇婉沁兩週歲。凌默萱在蘇婉沁的生日那天送給了蘇家一份大禮。房裡傳來了凌默萱的慘叫,是的,凌默萱要生了。隨著幾聲嬰兒的哭聲,三個接生婆爆出了三位剛剛臨世的孩子。還未聽接生婆的吉言,蘇寂年便進了房間。凌默萱笑了笑,慘白的臉上冒出了汗珠,蘇寂年察覺到了不對勁,一旁的何媽掀開被角,驚恐地說:「城主,夫人,夫人恐怕是血崩了。」
蘇寂年有些慌張,凌默萱只是輕輕的對蘇寂年說:「年哥哥,扶我起來好不好,我有話要對你說。」蘇寂年按著她的話照做了。
「年哥哥,沁姐姐是我害死的」
「我知道」
「婉沁不是你的孩子,是我表哥的」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娶我?」
「……。」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怕毀了我的清白是嗎,呵呵,年哥哥,對不起」
蘇寂年沒有想到,這便是凌默萱最後一次與他對話。凌默萱閉上眼睛,不再多說,知道沒有任何氣息。蘇寂年閉上眼,道:「傻瓜,我還沒來得及說愛你,沒來得及說對不起,你便離去了……」
半個月後,何媽過來問,二少爺,三小姐和四小姐的名字,蘇寂年寫了張紙條遞給了何媽,上面寫著:「謹澈,偌漓,伊澄」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