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裡,路燈閃著昏暗的光芒。蘇淺茉頂著一個雞窩頭,半瞇著朦朧的醉眼,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嘴裡一直在說著什麼,可是卻沒有一句是完整的。
這時如果有人看到她,一定會以為是撞見鬼。蘇淺茉白色的襯衫上染著鮮紅的血色,牛仔褲上也是大塊大塊的血紅,雞窩頭一片凌亂。唯一能看的就是那張臉,可是白皙的兩頰居然對稱的畫了兩個紅叉叉。她每走一步,身上就會有紅色的液體流下來。那情景,那叫一個慘烈!
可當事人某蘇卻渾然不知,時不時打個酒嗝,只一件事讓她很無奈,就是怎麼走,都走不出直線。
突然她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可某蘇卻是異常強大,非常人。一般人如果摔倒,爬起來的第一時間一定是查看自己是否有受傷。可她卻不是,爬起來迷離的眸光就定在將她絆倒的物體上。
咦!好像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這三更半夜的,一個大男人躺在馬路邊?這太驚悚了。
淺茉趕緊揉了揉眼睛,眨了眨,還是一個男人。她向前爬了兩步,雙眸猝然睜大。哇!帥哥。
好一個人神共憤的帥哥啊!精緻的五官,彷彿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俊美的堪稱完美。
淺茉伸出兩根手指戳了戳那如玉脂的肌膚,不滿的哼了一句:「怎麼比女人的皮膚還要細膩?」
說完,大手就覆在男人臉上,使勁的揉。
比不過,就搞破壞。心裡滿是不屑,一個大男人長這麼好看幹什麼?浪費資源。
男人可能是感覺到痛楚,扯了扯嘴角,劍眉擰成一團,緩緩睜開眼。見到淺茉的那一瞬,愣了愣神。後微弱的聲音響起:「幫我。」
淺茉跪坐在一旁,歪著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帥哥,呵呵的一笑,連聲音也這麼有磁性。突然眸光一頓,停在帥哥肩膀那一塊血紅處。她心裡委實不解,難道帥哥也和她一樣,撞倒了油漆桶?弄得一身的紅?
她又伸出手,用力的戳了戳帥哥肩膀,見帥哥皺眉,心想難道是不樂意?心裡一個不爽,就大力的掐了一把,此時不吃豆腐,更待何時?
只聽「嘶」的一聲,帥哥暈了過去,肩膀處的傷口裂開,鮮血流了出來。
淺茉小小的驚了一下,連忙從男人的衣服上扯下一塊布,胡亂的在男人的肩膀處捆了一個結,免得他失血過多而死。
她昏昏沉沉的坐了一會,意識似是清明了一些。她將地上的男人扶起來,背起他往前走。走了幾分鐘,實在是背不動了,便將男人放下來,扶著他往前走。又走了幾分鐘,發現就算只是扶著,也是非常吃力。於是某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她直接將男人推倒,使出吃奶的勁拖著一條腿,繼續往前走。
後來淺茉從這件事上,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母愛是要不得滴!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一不小心,母愛氾濫,結果黑心的老天爺給她送來了一匹狼。
終於她看見了自家的房子,她將男人丟在一旁,掏出鑰匙去開門。可是鑰匙怎麼插都插不進鎖孔,某女又一次怒了,開始大力的揣門,一腳比一腳重。
「該死的小偷,看上什麼東西拿走就好了,幹嘛把鎖也給老娘換了?」
某女手腳並用的敲門,罵道。
「誰呀,這麼晚?」
門從裡面打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打著哈欠站在門口。只不過當他看到站在門口的某女時,臉上瞬間變色,大叫了一聲:「鬼啊!」
門便大力的關上。
淺茉摸了摸差點被門夾到的手指,突然間有一絲印象,那不是隔壁屋裡賣豬肉的大爺嗎?哦,原來是走錯了門,也沒有小偷。
她回過身,笑咪咪的拖著帥哥,往自家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