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的面上一震,隨即被一股濃濃的哀傷遮住,她以為她做的這些足以讓娘娘忘記曾經的事情,可是她還是不被相信嗎?
「娘娘,還是不信清芷嗎……」
沐玲瓏冷眼看著她,面上並無波瀾,中秋節那件事情,若不是清芷,也不會那樣成功的瞞過那麼多的人,而且,她想知道更多的事,不想再被別人揭露出來,而她卻永遠處於無知的那一方面。
「你曾經做了什麼,便直說吧!我不會問罪你,只不過是想知道這些事實而已。」沐玲瓏冷漠的道,雙眼望向窗外,似乎在沉思,方纔的震怒激憤已然隱去,像是一波深水,沒有半點漣漪。
「清芷曾經會定期告訴賢妃娘娘,關於娘娘的事情,而賢妃娘娘會告訴奴婢,接下來該怎麼做。」清芷低著頭,輕聲說,面上有著微微的歉意,但她知道沐玲瓏一向說話算話,並不會真的為難她。
沐玲瓏神色一凜,面上隱隱有著忿意,卻又快速地隱去,這些她都是知道的,只是她卻總是忘記,才讓她有機可乘,如今,她怕是不能再這般繼續隱忍了,既然連愛情都沒了,她還何必那般的隱忍。
以前她不計較,不過是她不在意,而現在,她的心裡十分的不爽,既然這些人都將她當猴耍,那麼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一招她還是會的。
「既然這樣,你便繼續這樣做吧!事無鉅細的將本宮的消息傳給她。」沐玲瓏冷冷一笑,精緻蒼白的面上有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和眸中的冰冷相襯,更是有一種極致的冰冷。
「娘娘……」清芷猛地抬起頭看她,眸中有著不可置信。
「我吩咐的,你只管做便是,其餘的不用管。」沐玲瓏淡淡的道,面上有著冷漠之色。
「可是,清芷說過不再背叛您。」清芷輕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有些為難的道,她說過的話,她是不會再去違背的。
「這是我命令的,又怎算背叛,你只管照著做便是。」沐玲瓏的語氣微微鬆了些,歎了口氣道,「清芷,我希望你能幫我。」
清芷的眸中有著震驚之色,為她剛才語氣裡的那一抹歎息和期盼,心下微動,幾乎沒有遲疑地便答應了。
「玲瓏。」一聲沉穩的,低啞的,帶著焦急的嗓音直直的闖入耳中,像是長久的呼喚呢喃一般,飄散在空氣中,經久不衰。
沐玲瓏的身子微微一滯,眸光中有著沉痛,心上像是有無數只蟲子啃噬著,將手放在胸前,試圖緩解那抹疼痛,黑衣人的話偏偏又不合時宜的闖入腦中,她幾乎快要夢魘。
墨軒帝挺拔健碩的身軀已出現在眼前,俊美的面上帶著不加掩飾的焦急,清芷忙行了禮,他敷衍著拂了拂手,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分毫。
身子被人大力擁住,透過厚厚的衣料,依稀能感覺到他的溫度,她忽地身子一僵,平常只覺得溫暖安心,此刻卻覺得身體裡所有的因子都在叫囂著、拒絕著,她用手抵在他的胸前,面上微微有些不耐之色,她不肯抬頭,不想看到那張讓她疼痛的臉。
墨軒帝卻只當她是在鬧脾氣,低聲說著,聲音帶著輕哄道,「可是讓你等久了,那臨江縣的事實在是棘手,拖了這般久卻仍是未能解決好,聽宮人來報說你身體不適,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來看看。」
沐玲瓏的面上有著淺笑,心中卻是苦澀難堪,事情太忙,忙得連看她的時間都沒有,這樣的話聽在耳中,不知為何有些刺耳,她竟忍不住想笑,若是政事真的那般忙,那麼她方才看見的,又是什麼?難道政事都如藍千蝶那般生動嗎?
「皇上若是忙,便繼續去忙便是,若因我著個人小事而影響了國家大事,豈不是又讓那些臣子天天上奏?」
墨軒帝卻輕笑出聲,只當她是在鬧脾氣,輕聲道,「果真惱我了嗎?」
沐玲瓏心中的怒火頓時升騰,隱忍了多時的怒意此刻爆發,她怒瞪著他,像是瞪著一個不相干的人一般,可是她的心中卻是千回百轉,想問,卻又不敢問出口,害怕答案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轉瞬她又低下頭,將眸中的情緒掩去,她又何必為了一個輕易踐踏她感情的人傷心,何必生氣呢?既已知曉了,不再犯傻便是。
墨軒帝看著她的眼神微微一滯,心中隱隱有些疼痛,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他不喜歡她那樣的眼神,像是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一般,他的手撫過她的臉,讓她與他對視著,隱去了眸中的 笑意,略有些嚴肅的道,「玲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沐玲瓏看向他的眸子,略微有些笑意,心中卻是諷刺一片,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會這般的惱怒,這時候還對著她裝作關懷備至的模樣,他一定也十分的艱辛吧!
方纔的蝶妃美人如玉,怎地都該比她現在這個樣子要美,或許他的心中現在正在怨恨著,像是原本對沐妃的厭惡一般。既然沒有真心,那麼她又何必真心相對,不過是演戲,她沐玲瓏,絕不會比他差。
「還能發生些什麼,不過是打碎了幾個茶碗而已,宮人們大驚小怪了。」她語氣極為的平淡,與平日裡滿不在乎的口氣十分的像,可是墨軒帝卻敏感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蹙了蹙眉,總感覺懷中的她變了,人雖未變,卻少了一份靈魂,像是抱著一具沒有生氣的木偶,冰冷,感受不到溫暖,可是仔細看,她的臉上卻仍是如往日般的淡笑,或許是他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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