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回府就聽到方麗穎又被孟夫人委以重任了,王夢嬌就拿著五前兩的銀票要求自己也要參與,孟天啟沒有異議,所以便有了剛剛那麼一出。
一看這二人的模樣,便知道昨晚孟天啟是歇在王夢嬌的屋裡了。等孟天啟一走,許若水說道,「兩位姨奶奶,我們走吧,府裡這麼大,我們看看遍都需要些時辰呢。」
「啪」,許若水轉身的一瞬間聽到一記重重地巴掌聲,接著便是方麗穎的呵斥聲,「別整日裡擺出一副狐狸精的模樣,這一巴掌就是讓你記住什麼叫長幼有序。」
原來是王夢嬌挨了方麗穎的打,許若水並不打算勸和著,這一掌她早就想甩過去了,奈何身份特殊,只得忍著,現在權當是二房自己的事情,所以不插手管著也不會有人說。
「姐姐,不知道妹妹做錯了什麼,姐姐要這麼對我?」王夢嬌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委屈得模樣嬌弱萬分。
這實在不是她的真面目,許若水瞟了一眼,說道,「今日可是有要緊的事情,兩位姨奶奶有什麼事兒還是自己關起門來說比較好,這路上丫鬟小廝都在呢,讓人瞧了也是當笑話。」
「大少奶奶,我~~~~」王夢嬌顯然想為自己要個公道。
「行了,王姨奶奶,要事要緊呢,」許若水打斷她的話,又對方麗穎說道,「方姨奶奶,你剛剛做得欠缺了些,以後有什麼事情,關起門來好好說就是了,別動手動腳的,失了分寸。」兩句話說的兩人沒了話語,許若水暗自好笑,原來大少奶奶還有這般好處。
「哼,」方麗穎狠毒地白了一眼王夢嬌,便拉過許若水的手,道,「大少奶奶,我們走,夫人又沒叫她管事兒,以為讓二少爺出面就是個什麼了不起的是一般。」
許若水含笑搖了搖頭,「走吧,我的好姨奶奶,」另外一隻手拉過王夢嬌,三人並行而去,丫鬟們把著點心茶水跟著。
游了一大圈,三人都已經是香汗淋漓了,由於是秋天季節,往常好玩的地兒都顯得有些蕭條,缺乏生機,三人就在二進門的亭子裡歇息。
煙兒和春錦擺了茶點,不過事先沒有準備王夢嬌的,因為許若水將茶盞讓了過去,「兩位姨奶奶不知道有什麼想法沒有?這些地方實在是比不上夫人的院子,就算是荷池那裡,也略勝一籌啊。」
方麗穎喝了一口水,說道,「依我看啊,還是夫人的院子好,寬敞清爽。」
許若水搖搖頭,笑道,「如果夫人同意,我們就不用跑這一趟了。」
「不是還有兩處地方沒有看嘛,不如看完了再議,」王夢嬌說道。
這時候都已經困乏了,方麗穎根本沒心思繼續逛下去,便扯著嗓子道,「要逛你逛,我恕不奉陪。」
兩人唱起了反調,許若水趕緊勸道,「好了好了,不就是還有兩處地方沒看嘛,這樣吧,方姨奶奶先在這歇著,我和王姨奶奶再去瞧瞧。」
王夢嬌感激地看了眼許若水,起身跟著一同前往,昨日孟天啟對她有所交待,所以才這麼乾脆地帶她過來。
這兩處地方就是孟天博所說的最為冷清的兩處地方,位於二進門的左右兩邊,左邊的院子非常的寬敞,裡面的花尊都已經只剩下沙土了,曲廊之下的流水都已經乾涸,鵝卵石孤零零地躺著,曲廊之上的幾處亭子油漆斑駁零落,不只是冷清之感了。
二人看完左邊的院子,便去了右邊的,這裡看上去比左邊的更為蕭條,不過依稀能看出往日裡的繁盛,一大片梅樹枯葉落地,比左邊院子少了溪流,卻多了幾隻大缸,依稀還能看到裡面曾經養過蓮花,四角各有一個六角亭子,對角中間有一口井,上面用木板蓋著,還壓了一塊大石頭。
這倒是引起了許若水的注意力。
「大少奶奶,我們走吧,這裡看上去陰森森地,怪瘆人的,」王夢嬌扯了扯許若水的手,不讓她慢慢走近那口井,不過許若水都死過一回了,還有什麼事情比做鬼還要讓人害怕。
「我去瞧瞧便可,你害怕就先站著別動。」
「還是走吧,」王夢嬌再一次要求道,「反正夫人也不會選這裡。」
「你怎麼知道夫人不會選這裡?」許若水滿腹疑惑,因著她是孟天齊的人,難道是他已經想好選哪裡了嗎?
「我瞎猜的,」王夢嬌連忙說道,「連我都覺得太冷清了,夫人肯定是不會選這個地方的,萬一有個蛇蟲鼠蟻的,嚇到客人怎麼辦?」
許若水有往前走了兩步,總有一股子力量牽著她要看個清楚似的,可是……她停住了腳步,為什麼這種奇異的感覺越發地明顯起來?
「走吧,大少奶奶,」王夢嬌見許若水停下腳步,便拉著她往回走,這一拉一拽之間便出了右邊院子,回頭一望時,看到殘破的匾額上寫著「望梅」兩個大字。
「王姨奶奶,逛了一圈下來,你怎麼看?」許若水探問道,她肯定是知道些孟天啟的心意,如果如自己猜想的那樣,孟夫人看來是準備大撈一筆了。
「我怎麼好意思發表意見呢,今天不過是消遣一番的。」王夢嬌也不笨,她還想聽聽許若水的意見。
許若水掩嘴一笑,雙眸在王夢嬌的臉上轉了一圈,「瞧你說的,夫人要是接受誰的意見,肯定會有賞的。」
王夢嬌一聽,雙眼頓時放光,心裡想道,如果是這樣,我不是可以在夫人面前爭上一功了,到時候那個方麗穎還有什麼可得意的,故作思考之後,她便說道,「依我看,還是左邊這個院子好,侯爺是大人物,到底是嶄新一些才讓人覺得受到尊重了,夫人的院子雖大,到底覺得小家子氣了些呢。」
「哎呀,王姨奶奶怎麼和我想的一樣啊。」許若水故作驚訝道。
王夢嬌腳步一滯,停了下來,頗為不自然地說道,「原來大少奶奶也是這麼想的呀,那夫人面前也沒我說話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