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院子好是好,就是小了點,侯爺夫人肯定是帶著小姐少夫人一起來的,在這裡招呼不是讓人覺得我們孟府招待不周。晚秋,你怎麼看?」孟夫人轉而問許若水道。
許若水雖嫁進來一年多,可孟府大部分都沒有去過,便想趁機出去走走,「娘,您知道兒媳整日裡都在屋裡待著,這府裡頭的好精緻都不知道在何處呢。」
「瞧瞧,還是晚秋穩重些,就連自己想出去玩一下,都能找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行,行,行,這個任務就教給你和穎兒,到時候可別讓我丟臉哦。」孟夫人調侃道。
許若水對她這般寬容有些許疑惑,孟夫人怎麼樣也不會是一派寬和的模樣,但嘴上說道,「兒媳的心思一點都瞞不住娘,這跟脫光光了有什麼差別嘛。」聽著真像是在撒嬌。
「大表嫂,看來跟著你可算是有眼福了。」方麗穎趁勢打哈哈。
四人越打越有興致,就連午膳都在牌桌上用的,其樂融融,直至日落西山,方麗穎還和許若水約好,第二天在荷池碰頭。
許若水自然不會只是把游府當成一件愜意的事情,晚上回去將此事與孟天博一說,倒讓他也有些猜不透了。
「她真的將宴請的地方交予你啦?」
「比真金還真,我正發愁呢,這麼大一個府邸,讓我逛上一遍豈不是連腳都斷了?」許若水抵著下巴,眼神有些哀怨,「其實春暉院地兒夠大,只需要多擺幾盆鮮花便可,但是娘她沒有同意,荷池的蓮花雖然已經枯了,但是在裡面放上些五色鯉魚,再擺一兩艘小舟,亦是美景勝地,何必在花心思再去琢磨呢。」
孟天博聽後也一籌莫展,人心最為難測,這麼猜怎麼猜得著,「府裡我比較熟悉,不如我告訴你那些地方比較適合宴請?」
「這主意不錯,」許若水精神一下子被提了起來,招煙兒拿了筆和紙過來。
兩人盤腿面對而坐,孟天博將府中的大致情形一一勾勒出來,幾處景致好的地方都重點標了出來,另外也沒遺漏孟府最為冷清的地方。
「這裡和這裡兩個地方,涼亭連著曲廊倒是不小,但是已經荒廢很久了,你可以不用去,省得累了自己。」孟天博在二進門的左右兩邊都打上了圈圈。
孟夫人連景色最好荷池都放棄了,還能有什麼好地方會入得了她的眼,難道是要重新裝修一翻嗎?費錢費心又費力。
「不會是娘刻意想花這個錢吧?」許若水靈光一現,「這樣就能為二少爺掩蓋更多?」
孟天博的眸子瞬間停留在了她的臉上,一動不動,腦中卻已經思考開來,她居然能聰明到舉一反三,但是她說出來又是什麼樣的一種動機?看似她對孟夫人親近,實則時刻警惕著,將自己嚴實地保護起來。
「這事兒你別插手了,只管找幾個好點兒的地方給娘說,剩下的我來安排。」孟天博突然不願她捲入這場暗地策劃的紛爭之中。
許若水將那張孟府輪廓圖收了起來,反駁道,「現在和我說這個不是太晚了些嗎?當初是你不惜破了我的貞潔讓我幫你的。」
「別不知好歹,到時候讓人倒打一耙我也救不得你。」孟天博心知那件事情自己理虧了些,但是被這麼堂而皇之的擺在檯面上說,臉色頗為難堪。
許若水跳下炕,揚揚手裡的地圖,對孟天博說道,「彼此管好自己便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一句話似乎把兩人的關係撇得清清楚楚,某人的心突然有些悶。
紅綢布後面的許若水看著手中的地圖,有了這個便可以有的放矢了,如果孟夫人真有幫著孟天博的心思,不如自己就如她所願,至於孟天博所說的被『倒打一耙』的事也是一個可能性,自己小心一點兒便是了。
明日約了方麗穎一起逛孟府,今晚得早早睡了先才是。
孟天博雙手枕頭,看來務必得找人看緊孟天啟了,掌管了府中這麼多的生意都讓他有了二心,看來他的目的是要整個孟府了。
深夜之時,孟天博偷偷起身,對著天空釋放了一道火星子,不消一會兒就有兩個黑影躥進了,單膝跪地道,「少主!」
「幫我盯緊天啟,一有個風吹草動就稟告於我。」
「是!」兩人捧手應道,孟天博手一揮,兩人又躥出去了。
第二日,方麗穎果然應約前面,不過好像睡得不大好,眼底略見青色,神情也有些怪怪的,許若水關切道,「姨奶奶身子不爽嗎?看著沒了精神些。」
方麗穎失眠無非就是孟天齊昨日沒有歇在她的屋裡,聽春錦說二爺又去了王夢嬌的院子裡,這讓她差點沒摔了東西解氣兒,不過還在幫著孟夫人管著這次招待侯爺的事兒,心裡也平衡了些。
兩人穿過三進門,攜手到了荷池,只見孟天啟正和王夢嬌進來。
「二少爺。」許若水微微屈了屈膝。
「大嫂趕著忙呢,」孟天齊背手說道,「剛還說和阿嬌過來大嫂那裡看看,這巧了,也不用去了了。」
好生奇怪了,無緣無故去看自己,許若水望了眼王夢嬌,只見她站在孟天啟的身後,一臉小女人的神態,臉色微紅羞赧。
「阿嬌,一大早你就纏著要來大嫂這兒,這不大嫂來了,你也不吭一聲。」孟天啟轉身說道。
許若水莞爾一笑,原來王夢嬌是來找自己,看來今日的行程被傳開了,不過孟天啟一個大男人居然會陪著王夢嬌,而且看模樣應該還揣著目的。
「大嫂,阿嬌說她悶得慌,我就讓她多到你那裡走走,」孟天啟的話讓方麗穎的俏眉皺在一起,心裡腹誹道,瞧她那狐媚樣。
「二少爺王姨奶奶和我們在一起,您就放心吧。」
王夢嬌聽了,喜上眉梢,昨天回娘家,纏著劉巧兒要五千兩銀子,被劉巧兒責罵了一頓,她只得硬著頭皮說等她坐上孟府二少奶奶的位置,到時候別說還五千兩就是還一萬兩都不是問題,劉巧兒在女兒的軟磨硬泡之下,從箱底拿了五張一千兩的銀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