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粗魯地推搡了一下老三王彤。
我的眼睛瞪著他,使勁地瞪著他,我的眼睛裡有一匹狼,不,是兩匹狼(一隻眼睛裡一匹狼),那兩匹狼的眼睛的藍光在可怕地閃爍著呢……
媽的,我也不想做這樣啊,但是我……沒辦法。我重生之後面對的最大難題就是我無法控制「歷史的慣性」。於是,我只能……繼續,繼續我原先的黑道生活。
我嚴厲地呵斥王彤:你什麼意思啊你?啊?你是在罵我呢還是在罵錢?錢沒有得罪你吧,錢燙手嗎?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不「搞那個」了嗎?我和你一樣傻啊我?靠,我告訴你王彤,跟我混就要多動動腦子,我們不能像上一次犯渾。上一次我們的最後命運多慘,結果很不好很不好,這一次我們要來點新花樣啦,新鮮一點的,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要準備鐵棍子啦,準備一根小木棍子就行。你下手的時候也不要太狠,象徵性地打下去就行,我和你說啊,那個女會計見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因為驚嚇也會暈過去的,懂嗎?我們沒有必要禍害一條珍貴的性命。
喔……是這樣啊,媽的,老大就是老大,領導就是領導,好的,我聽大哥你的安排。王彤開心地笑了。他笑的就像他媽的盛開的向日葵。
於是乎,眾所周知,我們就在那個小學校的宿舍裡開始密謀詳細的搶劫計劃了。說起來正如我之所料,當我騎著摩托車飛馳到那個小巷子——在經過那個手裡拎著塑料袋(塑料袋裡裝著錢)的女會計身後時, 我就怪聲怪氣地叫了一聲:搶劫啦!
與此同時,老三王彤手裡的小木棍對著女會計的頭部就是一下——
當然是象徵性地輕輕一下。女會計立即就暈倒在地了,口吐白沫,王彤彎身撿起那個裝錢的塑料袋,我腳下一使勁,一踩油門,我們就飛一般地疾馳到大街上,然後我們開始了玩命的飛馳……
我們大概轉了三個大街兩個小巷,當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寂寥的公廁門前時,我吱嘎一聲停下摩托車,我們就下了車,我和老三王彤匆匆忙忙地進了公廁,好像我們是憋不住了去拉屎?其實非也!
那公廁裡有一個老頭正在酣暢淋漓地排泄著,王彤這廝就很粗魯地就把老頭拉出了公廁,老頭光著屁股直叫喚,大罵我們是王八蛋!我好言相勸老者,我說這個廁所停止營業了,你快走吧……
進了廁所後,我們兩人就擁擠著進了一個蹲位的擋板後,我就想把塑料袋子裡的錢取出來看看……
乖乖,50萬啊,一扎一扎的,50扎,一扎1萬,王彤眼睛裡閃著魚一樣貪婪的白色的光芒,他熱切地說老大,我們分吧,你是老大你就多點,你6我4怎麼樣?
我說屁。
王彤笑了,說你7我3怎麼樣?我還是說屁,王彤有點急了,他說老大你也……太那個了吧,難不成你8我2?我就繼續說屁,王彤終於叫了起來,老大,總不會是你9我1吧?
我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我對已然開始急紅眼的老三王彤說,你小子怎麼還是這樣沒眼光啊,這個錢能現在分嗎?你把你的馬甲脫下來,扔進廁所裡,我也脫下馬甲,扔進廁所裡,鑒於我們的身上顯然有早就提前穿好的另一身外套,也即新馬甲,我們就必須把原有的馬甲扔進廁所裡。
我們拿著塑料袋走出了廁所,我對老三王彤說,快,你用再脫下新馬甲——也即他的新外套,把塑料袋抱住,我們打的回學校。
王彤愣住了,說道,我們回學校?我們不是送死去嗎?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們要像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幹一樣去學校給學生們上課。錢呢先藏在宿舍裡,宿舍裡是泥地,我們連夜用刀挖個洞,把錢放在一個鐵鍋裡,上面抱著塑料紙,塑料紙外面再用衣服抱住,我們把錢埋進泥地裡,埋好後我們再把埋錢的泥地的外表搞的和周圍一個樣子,在那個位置上放上一雙鞋盒……
我們連夜幹完這些事情後,天已經大亮,我們打著哈欠就去宿舍外面的水池邊洗漱,學校的幾個住校的老師都在水池邊議論紛紛的,說學校出大事了,不得了,說學校的女會計張紅被歹徒氣一棍子打暈把錢搶了……現在警察正在學校裡調查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