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施魁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下床開門一看原來是施武來了。
關上門後,施武進來坐下了。施魁回頭又躺在床上,輕輕地閉上眼睛,一副渾身松懶愜意未盡的樣子。回味著昨天晚上他和小翠在床上的銷魂時光,仍然興奮不已:小翠迷人的身段,滑柔的肌膚,萬種風情的表現,他激情四射的努力……完事後,施魁表示要把小翠帶走,可小翠嬌嗔的搖搖頭,看得出人家有難言之隱。施魁是第一次對女孩兒動真感情,臨走時施魁很慷慨地甩給了小翠五百元的小費,小翠感動得都要哭了,推辭了一陣後,小翠揣起錢雙睛含情,依依不捨地走了……
施魁和施武洗漱過後,吃了早點,離開了春暉賓館,又來到天都娛樂城。這次他們到了地下商城,轉了一圈也沒有什麼新鮮之處,他們兩個便順著階梯下到第二層也是最底層,一拐彎兒面前閃出一個大門,兩邊兩個西裝革履的在這裡站著崗,裡面是個大廳,熙熙攘攘的,人還真不少,二人在兩個把門審視的目光中就進來了。
並不高的大廳裡顯得有點壓抑,但裡面三個一夥兒,五個一攤,有麻將,有棋場,有飛鏢,有射擊,非常熱鬧,很明顯這是一個地下賭場。施魁和施武擠到了一個大桌前,裡面正位上坐著一個人,也是西服領帶,應該是莊家,正在向眾人發出邀請。
「各位,別光看呀,試試手氣,每人三張牌,一百元的底,五百元的跑道,上不封頂,比點兒大小,很公平的喲!……」
這時就過去一個手提公文包的一老一少,老的在桌子旁邊坐下了,少的在老的身後站著。「兩個人玩也沒意思,再上來一個配配桌!哎,小伙子,看你英俊瀟灑,印堂發光,氣度不凡,說不定今天的贏家就是你了,來吧!」施魁心說,來就來,反正白撿了五千塊錢呢,要手氣好能再贏些呢就更好了,玩玩這肯定很刺激,於是施魁就很坦然地坐下了,施武則提著包站在他身後看著。
這時,莊家很滿意地微笑著點了點頭,把一副108張的嶄新撲克牌抽去大小四個王和兩張配牌讓大家看過後扔進了垃圾簍,然後很熟練地洗了又洗,最後玩了個花往桌面上一放再用手一滑,撲克牌變成了美麗的扇形。不說別的,就這一手洗牌的技術就得練上一陣子,施魁和施武都看呆了。
莊家搬過點兒後,從施魁開始依次發牌,每人三張,面朝下扣在桌子上,很明顯這是暗牌,然後三個人開始壓錢。施魁先壓了五百元,這是起步價。莊家和那個老者兩個人均押了一千元,按規定三個人不能比牌只有乘兩人的時候才能比牌。現在輪到施魁了,他可以看一下牌,再做決定,但那樣的話他只能有兩個選擇,或者認為自己點兒小棄權,或者明著再押上兩千元,然後就又該人家說話了。施魁把心一橫,我也不看,再跟一千元。兩個人微微一笑,又上了兩千元。施魁一想別冒失,我看一下牌再說。想到這兒,他小心翼翼地將三張紙牌拿在手中一錯,就見三張牌是同一種顏色標記,知道點不小,於是很果斷地加了四千元,身後看熱鬧的人都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那個老者也看了看牌,罵了一聲隨手把紙牌扔在桌子上了。莊家說,我也不看了,直接再押上二千元,開牌!兩個人同時把三張牌正面向上擺在桌子上了,這是激動人心的時刻,所有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都想看看這一萬多元究竟花落誰手。莊家的牌是兩個紅桃K加一個黑桃A,這是一個大對子,明顯比施魁的清一色要小一些,於是,施魁第一把就贏了上萬元。接著又賭,連贏了三把,能有三四萬元,施魁心說,行了,我別太貪了,這就行了。他從來沒這麼高興過,站起身來和施武大步離開了賭場,也沒有人攔他們。二人興沖沖地出了地下大廳,「哈哈……這錢也太好掙了!走,我們哥倆去瀟灑瀟灑……」施武也樂得直出聲。
二人早早地又來到了春暉賓館,照例開了兩個單間,這次明著要了「特色服務」,並點了小翠的名字。二人泡過熱水澡後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面條件設施明顯比以前強好多,誰知裡面的小翠早在這裡恭候多時了。小翠一看施魁進來了,像戀人的小鳥一樣過來就撲在施魁寬闊的懷裡,二人又是一陣的激情纏綿自不必說。那一天,施武也第一次嘗到了女人的滋味兒。這一天,他們兩個一下子就揮霍掉了近五千元。第二天,他們倆不但沒退房子,施魁還把小翠包下了,並許諾說晚上肯定還來。之後,他們又走進了那家地下賭場。
但這一次與上次迥然不同,手氣不再好了,而且差得可憐。不到兩個小時,二個人身上原先贏的再加上他們自己原有的共五萬六元,幾乎損失殆盡,只剩下兩三張百元大鈔和一些零星小票,看這意思,再不走的話,一定會全軍覆沒的。別說晚上去春暉賓館找小翠,就是打車吃飯都成問題,二人相互看了看,苦笑了一下,然後灰頭土臉地出了賭場。
「媽的,今天的運氣怎麼這麼背?」施武出門後看看陰沉沉的天就罵。
「是呀,今天太背了,昨天一炮走紅,這才隔了幾十個小時就有天壤之別,一連十幾局一局也沒贏!」施魁腦子一轉圈,「……不對,肯定不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走,我們哥倆得回去!」說著拉著施武二人又進了賭場。
莊家一看,這兩個倒霉蛋兒這麼快就又弄到錢了?於是衝他們倆微笑著點點頭,以示友好和歡迎。
這次還是三個人開賭,只不過換了一個年輕人給他們配桌而已。還是莊家洗牌發牌,施魁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到中間,那是「鍋底」,然後施魁就發現他們兩個人仍然跟以前一樣,既不看牌也不開牌,硬著頭直往上押錢。這樣的話施魁要麼得虧本棄權,要麼得往上繼續押錢。可現在的施魁哪有錢可押呀?就是有錢也不能往上押,因為聰明的施魁已經從中看出了端倪,這是他們兩個人有意勾結著在整自己,說不定他們兩個就是一家人。
還真讓施魁給猜對了,他們這種玩法以托為餌,是一種大肆洗錢的活動,表面上很公平,實際上是在唱雙簧引誘有錢人或新人上鉤。施魁開始大贏一把,那是他們有意先讓施魁嘗點兒甜頭,然後放長線釣大魚,這是他們的經營之道。涉世不深的施魁二人果然上當了,而且這個當上得還不輕,把所贏的錢全部吐出來後,還折進去一萬多元。
「我也不開,我押兩萬!」施魁看著二人的表情說。
「概不欠賬,現金,上錢!」二人也看著施魁,似乎知道了施魁的把戲。
「……我,我押它,值不值兩萬?」說著施魁把左手「啪」的一聲放桌上了。
「……你,你幹什麼?輸不起是吧?」兩個人有些驚恐,但轉瞬間又對裡面喊了一聲,「老七,有人想踢場子!」
喊聲過後,就見從裡的屋子裡「呼啦」一下衝出十好幾個年輕力壯的人,手裡都拿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面帶冷笑地向二人走來。看熱鬧的一看,要出事兒,趕緊往旁邊躲得遠遠的,有不少很快跑出了賭場。書中暗表,當時的天都娛樂城包括這個地下賭場是天肥集團的二號人物副董事長鄭恩明投資經營的。不過鄭恩明不直接出頭,而是一些經理老闆在這裡打理,到時候鄭恩明只管數錢就行了。此時,這裡面的安全就是由短刀幫的二人號人物老七帶著二十多個手下在這裡負責,而幫主柳金寶則帶一部分兄弟負責心月山莊的安全。這些在前文書裡都講過,在此不做贅述。
「關門,打狗!」為首是個大塊頭兒,長相挺凶,正是老七,體重得有二百斤靠上,手中拿著兩把短刀,晃著高大的身軀像一尊佛一樣,樂哈哈地就過來了,「怎麼,小白臉兒,想不按規矩出牌?來呀,他不是想壓一隻手嗎,把他倆抓住每人跺下一隻手來!」
十幾個打手答應一聲,把二人就圍在當中。咱們說過短刀幫都是些會幾式的亡命之徒,況且他們有靠山,他們背後的靠山就是鄭恩明。這老七一聲令下,他們擺刀子對二人就下了手。施魁和施武一看,我們還怕這個嗎?這兩天沒動武,我們渾身都感覺著不舒服,剛好熱熱身,來吧!就這樣,這一二十個拿短刀的人群毆赤手空拳的他們兩個,雙方就在地下大廳裡渾戰在一起。
老七心說,就這兩位!我這麼多人一拿刀子一拉架子,就得把他們倆嚇哭,或者至多三招五式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二人拿下,到那時再狠狠地教訓一頓。可是他完全想錯了,他們這次是碰上硬茬了。沒出幾分鐘,老七手下這近二十個人就打散簾了,滿地找牙,短刀亂飛,連滾帶爬。老七一看,呵,他們倆真厲害呀,於是大喊一聲他也衝上去了,跟施魁戰在一起。短刀幫的小子們都受過訓練,哪個手下都有個三招五式的,一看不好就對他們二人採取分割包圍的方法,十多個人圍住施武,剩下的和老七困住施魁。這老七塊頭兒大,但身子靈活,身上有幾套功夫。但儘管這樣他們這麼多人仍然不是二人的對手,眨眼間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滿大廳亂躥。老七一看不對頭,「兄弟們,來人厲害,快用撤手刀!」就見那一二十個打手從地上爬起來瞬間站成了兩排,執刀在手就要扔飛刀。
「都不許動!快開門!警察!噹噹噹……」緊閉著的大鐵門被砸得「咚咚」山響。眾人一看無不驚駭,包括老七在內,都收起了傢伙,四散奔逃,眨眼間偌大的二層地下大廳人去廳空,施魁二人也跟著鑽了側門了,到門口一看外面站著大批警察警車,二人又像老鼠在洞口突然發現貓一樣,一下子就縮回來了,急匆匆地又上了一層。這時警察衝進來了,並已經開始追捕搜查了。
正在二人摸不清方向的時候,突然,北面角落的衛生間裡出來幾熟悉的身影,「快跟我們走!」施魁一看正是被稱為「老大」的老巴他們四個,包括黃眼睛的小個子董平。跟他走?前陣他們救了我們,我們反倒敲了他們一竹槓,他們肯定恨透了我們倆了;但是不跟他們走的話,毫無疑問就被會被警察抓住治罪,於是稍微一遲愣後,施魁與施武就跟他們二次進了衛生間,從衛生間的窗戶裡出來又爬落水管躥到大街上,幾個人出來後就不聲不響地鑽進了早已停留在那裡的麵包車,逃之夭夭了。
關鍵時刻兩次冒險出手相救,還慷慨地做過一次「交易」,施魁對這個老大的印象很好。從這次劫難之後,施魁和施武都很服氣地跟定了巴頭市的黑幫老大老巴。在施魁眼中,老巴睿智,老巴大度,老巴神人一般。施魁心說,當老大真好,有朝一日,我也來嘗嘗當老大的滋味兒。
沒過幾天,天江市消息傳出,天都娛樂城被查封,老七手下的一部分人被警方抓捕。後來,施魁從老巴口中知道,由於他們的「財神」橫加運籌,這些人被關押半月後,交了罰款獲釋。當然,天都娛樂城經過重新裝修改造後,也更換了經理。
單說施魁和施武跟著老巴又成功做了幾筆毒品交易,施魁和施武二人出色的表現令老巴非常滿意,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十幾個人幾經輾轉回到了巴頭市西南部的蜈蚣洞。第一次來老巴老營的施魁和施武正在驚歎地勢凶險的時候,從洞中出來八九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嬌美如花的女人,施魁一看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