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魁和施武離開山寨,過了大江到了嵐江縣城,二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別看嵐江只是個不起眼的山區縣城,但對於剛剛走出古老山寨的施魁二人來說很像是劉姥姥初進大觀園一樣,到哪裡二人眼都不夠使,看看這兒,瞧瞧那兒。
筆直的街道顯得整整齊齊,高大的建築櫛次鱗比,各種各樣的車輛在寬闊平坦的大道上來往穿梭,還不時有穿著時尚打情罵俏的紅男綠女像風一樣在他們面前飄過……他們好像一下子從古代穿越到了現代。
他們到街上看到什麼都稀奇,而他們的穿著打扮也引來了人群詫異的目光。感到腹中飢餓,他們手裡提著個包就進了一家規模較大的飯店,正是中午時分,這裡面吃飯的人不少,他們倆找了一個空桌子坐下了。
「先生,來點兒什麼?」穿著大方得體的漂亮女服務員過來問。
「隨便。」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沒有『隨便』。」剛剛上班沒兩天的女服務員有點兒疑惑地看著他們倆,像是欣賞外星人一樣。
「什麼?沒有『隨便』?隨便的飯菜都沒有,還開什麼飯店?!你們分明是店大欺生!」施魁一看女服員用這種表情看他,就急眼了,一下子就把桌子掀翻在地。「稀里嘩啦」桌上的茶壺茶碗還有調料等全都散落地上,有的還被打破了。
「你們?……」女服務員一看他們發火了,也不敢說別的,趕緊拿起旁邊的電話撥了一通,對著話筒說:「老闆,這裡有兩個小子鬧事兒!」說完她走了。
不大會兒,從門外面進來四五個身穿制服腰懸警棍的保安,「怎麼回事兒?敢在這裡鬧事兒!」有兩個上前來伸手就要抓他們。施魁往後一退站著沒動。再看施武雙手來了個金絲纏腕,一下反倒把兩個保安的手給抓住了,順勢往外一甩,「登登登登」,「撲通」、「撲通」,這兩個保安退出五六步遠,全都摔到在地上,還把另外一張桌子給撞翻了,飯菜碗盤零落一地。
這時另兩名保安一掄手中的警棍對著施武就打過來了,施武一側身警棍走空,一抬手正抓住另一名保安拿警棍的手腕,往懷裡一帶,腳下一絆他,這名保安一下子就摔趴地上了,施武又一抬腳「啪」的一下子把另一名保安蹬了個跟頭。這一下動靜就更大了,吃飯的人一看打起來了,嚇得站起來都跑了。
「快報警,快,打電話報警!」有人喊著。
施魁和施武全然不理會,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飯店。這些精彩的鏡頭被不遠處靠牆邊桌子上的三個人看在眼裡,其中兩個人都是西服革履,中間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約五十多歲的年紀,花白的頭髮,嘴上叼著高級煙嘴,一明一暗地吞雲吐霧,悠閒地正注視著他們兩個。書中暗表,這三個人都是黑幫人物,中間五十多歲的那個老人就是巴頭市的黑幫老大老巴。他們這次來嵐江辦事也在這裡吃飯,施武的出色身手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和興趣。
暫且不提他們,單位說施魁和施武二人來到大街上,七拐八拐就到了背街。看看沒人追來,二人相互看了看,施魁突然發現他們倆這身打扮太特別了,趕緊拉著施武先到理髮店後到服裝店,從這兩個店裡出來後,表面上二人才不那麼另類了。
縣城的晚上與山寨更是不同,各種各樣的燈閃著不同的光,黃的,白的,紅的,紫的,有的交替閃爍,顯得五彩繽紛,交相輝映。二人來到一個標有「洗頭按摩」的招牌店前下來,好奇地愣了一會兒後就進去了。
施魁和施武象徵性地被穿著時髦性感的小姐揉搓了幾下頭後,二人進到了像單間一樣的房裡,在幔帳裡躺下,桔黃色的燈光更加暗淡,空氣中瀰漫刺鼻的香味兒。這時,穿著近乎裸露看不太清面容的小姐款款來到二人床前一座,就在二人身上連摸帶揉起來,直揉得二人春心蕩漾,下體棒硬,心思像脫韁的野馬狂奔起來……
施魁把持不住了,坐起身來一把將粉嫩的小姐壓在身下,小姐驚「哦」了一聲,半推半就起來,長這麼大,施魁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個男人,當然也是第一次身下壓著年輕女人,他的手不老實起來……就在他有實質性動作時,溫順的小姐猛一把推開了他,站了起來。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不提供這種服務,如果你需要,我們再給你聯繫……啊!……」
沒等小姐說完,施魁一手掐住了她細嫩的脖子,像拎小雞一樣將小姐放躺在床上,這次小姐老實了,一不掙扎二不喊叫,聽任施魁在自己身上勞動……
完事出來後,老闆娘扭捏著腰肢每人要收他倆三百塊,否則,就要報警。
「就這麼一會兒,就三百塊?訛人呀,三塊也沒有!……」說完二人又要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站住!哪來他媽兩個子,敢來這裡立棍兒?給我閹了他們!」人家早有準備,也不知從哪裡一下子衝出十來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有的是光頭,有的光著膀子還紋著身,有的手裡還拿把刀子帶閃光的,一下子就把他倆給圍了起來。
「去你媽的!辟哩,啪啦,撲通,哎喲……」施魁和施武一動手,這十來個人什麼聲都有了,什麼模樣都有了,真是王八吃西瓜,滾的滾,爬的爬。別說十來個,再來這麼多跟他兩個伸手也是白給呀。
也不知是誰報了警,這裡離警局不是太遠,警笛聲驟然響起,警車呼嘯而至。十多名警察下車後衝過來便將門口圍堵了。
「裡面的人給我聽著,雙手抱頭,乖乖地給我走出來……」
你還別說,施魁和施武這次非常聽話,雙手捂著腦袋從裡面走了出來。
「警察同志,我們才來這裡幾分鐘呀,我們兩個什麼也沒做,她們愣要收我們每人三百元,你們就這些人該不該收拾?……」施魁還要申辯。
「……你胡說,你們……」老闆娘也被整蠱了,那兩個「吃了虧」的小姐一時氣得也說不出話來。
「抓起來帶回局裡再說,老闆娘也跟我們走一趟!」帶隊的警察下了命令。
這時過來幾個警察就要抓他們兩個,施魁和施武一使眼色,「呯,呯」施武揮拳打倒兩個,施魁腳下一個掃堂腿,又掃趴下兩個。四個警察眨眼間全都摔倒在地上。不怪警察沒能耐,而是這兩人太厲害了,況且今天這幾個警察也有些大意,把他們兩個當成一般的地痞流氓了。
帶隊的一看,喲!我真是低估了你們了,你們還敢拒捕襲警,一把從腰間拽出手槍,「別動!老實點兒!」又過來四五警察要抓他們。
只見施魁和施武二人突然間撒腿就跑,那速度比百米衝刺還要百米衝刺,眨眼間二人就跑出去五六十米。
「站住,不站住我就開槍了,啪——」帶隊的警察向空中放了一槍,但沒用,二人在大街上繼續狂奔。
「快上車,追,快追!決不能讓這兩個悍匪跑了。」十幾個警察上了警車在後面就追,刺耳的警報聲再次響起在縣城黑夜的上空……
施魁和施武藉著夜色轉過一個街道,但城市的夜跟白天區別不是很大,尤其是前半夜,光線相對充足。儘管他們兩個比加納的飛人跑得還快出幾倍,但後邊不遠處仍然警車呼嘯,緊追不放。突然一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緊靠著他倆旁邊「嘎」的一聲剎住了,車門還開了,「快上車!」裡面的陌生人衝他們喊。
兩個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管他是什麼車什麼人呢,只要不是警車警察就行,二人一頭就鑽了進去。車門還沒完全合上,車子油門被一踩到底,車子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像箭一樣向前衝去……
在離開嵐江縣城有二三十里的山林中,車子停了下來。施魁和施武還有車上的三個人也都下了車。這時施魁和施武才看清楚,救他們脫險的是三個穿著講究的人。兩個年輕的一身西服革履,為首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頭髮花白,但精神頭兒特好,嘴裡仍然不離煙圈,一明一暗之間,他那張凸凹有形的臉也隱約可見。
「小伙子,身手不錯,跟我們干如何?」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要我們跟你們干而不是你們跟我們干?」
「哈哈哈……真幽默!有個性,我喜歡……咱們誰也別打聽誰的底細,但是我告訴你們,雖然你們倆身手不凡,但如果照今天的方法幹下去,我保證不出三天你們就是『條子』手中的獵物。但是如果跟著我們,那就不一樣,管保讓你們有吃、有喝、有票子、有女人,不過前提是你們得無條件聽命於我,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幹哪一行都得按規矩出牌……」
「我們要是不答應呢?你少在我們面前故弄玄虛!」
「老大,這兩個不知深淺的東西跟他廢什麼話?!我們教訓教訓他!」這時那兩個年輕人明顯不耐煩了。
「慢著!放肆!退下!」老頭兒一瞪眼,那個年輕真人聽話,老頭又轉臉對施魁施武說,「小兄弟,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們也不勉為其難,請便!不過,你們要記住,人到什麼時候都得學會用腦,而不是用武!相信你們會明白的,如有興趣歡迎到巴頭一聚。再會!」老頭兒說完帶頭鑽進車內,三個人駕著車子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