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邱森和李國明都進來了。聶全勇跟兩位領導打過招呼後小聲說:「邱局長,李隊長,你們怎麼進來了,這裡太危險了……」聶全勇還想往下說,意思是讓兩個領導到外面指揮著等候消息就行了。
「全勇啊,你這叫什麼話?這種場面我們見得多了,快說說什麼情況?」邱局長一點兒也不在乎地打斷了聶全勇。
聶全勇便把剛才的經過撿要緊的講了一下。最後,全勇說:「現在覃傑就在裡面躲著,申光泰的家屬很可能已經成了他手中的人質,經過剛才的激戰,他手槍裡的子彈應該不多了,但他身上有功夫手裡還有飛鏢,危險仍然很大。我正準備向你們請示呢。」
還沒等二人說話,左邊裡面的一個臥室門把手動了。一時間,眾警員都萬分警惕地把目光和槍口對準了那個門。這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門慢慢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額頭淌血的姑娘,正是申光泰的女兒申露,她身後並沒有槍也沒有覃傑。大家正在詫異的時候,難掩驚慌與痛苦的姑娘沒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右邊最裡面的一個臥室,眾警員會意,一下子將注意力全盯緊了這個臥室門。
精神一鬆,申露連路也走不了。這時有人過來把近乎癱軟的申露扶起來架出了住宅。全勇來到申露剛走出來的臥室門口一看,蔡菲菲和申祥雙手捂著臉縮在牆角,已抖作一團。眾人一看,慌忙把二人連拉帶架給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還得說申露是個不簡單的姑娘。別看她只有十六歲還是個初中生,危急時刻她有自救意識。否則今天可就真麻煩了。當她看到父親死亡的慘景時,也是一陣的驚慌失措,母親如一癱泥,弟弟太小嚇得直哭,她哭著衝到房間裡撥通了報警電話。後來,她聽到樓道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認為是警察救援來了。一開門發現進來的竟是覃傑,她剛要大喊的時候被覃傑一巴掌打到了牆邊,額頭撞到牆壁上當時就破了,鮮血直流。申露好懸沒疼暈過去,順勢斜倚在牆邊。
覃傑衝過去拿槍,又到廚房弄煤氣罐,後又到各房間鎖窗戶拉窗簾關門,申露都知道,但她假裝暈了閉目倚在那裡沒動,她的腦子可沒閒著,她在等待時機要逃出魔掌。後來,煤氣罐爆炸,覃傑跳到門口和聶全勇槍戰。申露一看機會來了,忍著疼痛爬起來到了母親和弟弟近前,連拉帶拽,好不容易三人就近躲進了左邊最裡面的一間臥室,「呯」的一聲申露進來後將門反鎖上了。這也是覃傑粗心大意了,認為她們三個在這種場合下早就嚇堆了,需要的時候自己想怎麼擺佈都行。
覃傑和聶全勇槍戰後,快速退回來再想抓他們作人質時卻找不到人了。覃傑感到奇怪,剛才還都像泥一樣堆在這裡呢,轉眼間怎麼都不見了?隨手一擰近前那個臥室的門把手,裡面反鎖著,覃傑就知道他們三人肯定藏在裡面。他剛要強行開門的時候,聶全勇又打了兩槍。覃傑可顧不得了,一下子衝到對面的臥室裡,隨手將門「呯」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這個動靜,臥室裡的申露聽得真真的。後來,申露聽到外面動靜很大,還有人說話,知道這次肯定是救星來了,這才提心吊膽地開了門,並暗示了覃傑就藏在對面的臥室裡。
閒言少敘,書歸正文。得知覃傑的藏身處,又知道他手裡並沒有人質時,邱局長和李國明才長出了一口氣。「邱局和李隊,你們先出去休息一下,這裡的事交給我了。」聶全勇對邱森和李國明說。二人知道聶全勇身懷絕技,因此叮囑了一番後他們和大部分警員都退到了戶外,僅留下幾個特警防萬一。
聶全勇示意臥室門口的兩名特警後退,就運上硬氣功了,馬步蹲襠式往門前一站,將力量慣於雙掌,一個橫推八匹馬雙掌平著就推出去了。他這是鐵砂掌,室內的實木門加上那種鎖哪吃得住這一掌啊。就聽「啪」一聲,門「光當」一下子被打開了,門幾乎都散架了。
再說裡面的覃傑,一沒有抓到人質,二手槍裡沒有了子彈。他就知道今天徹底完了,就是上帝給自己插上一雙翅膀也跑不了了,被抓是必然的事了,可以宣佈進入倒計時了。他能猜到外面抓他的人肯定少不了,聶全勇肯定也在,他隱約還能聽見外面的走動及說話。最後覃傑把牙一咬,心一橫,今天就拼了吧,把兩支鏢就捻在手中。門被聶全勇雙掌推開的同時,覃傑就出手了。雙手同時一抖,兩支飛鏢兩點寒光一上一下就打出去了。上面的一支奔聶全勇的梗嗓咽喉,下面的一支奔他的小肚子。鏢打出去的同時,緊接著覃傑飛起來一個側踹直奔聶全勇的胸部。覃傑可真夠厲害的,就他這一套迅雷不及掩耳的連環動作可稱為必殺技,神仙也躲不開呀。
哪知門口的聶全勇早有準備,一看鏢來了一歪頭,上面的那支鏢緊挨著脖子邊就過去,「啪」的一聲釘在牆上。可下面的這支鏢他可沒躲開,就聽見「崩」一聲,那支鏢正打中全勇的小肚子。怎麼是這種聲音呢?因為全勇正運著硬氣功呢,這支鏢根本就沒釘進去,隨後「啪嗒」一聲落地了。這時覃傑的側踹腳就到了正中全勇的胸部,全勇一下子被蹬在牆上。氣得他哇哇暴叫,跳過來二人就鬥在一起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二人是這次動手跟往常都不同,雙方都在拚命,誰也不給誰留客氣。但論真功夫,十個覃傑加在一起也不是聶全勇的對手。只是今天對覃傑唯一有利的是室內狹窄,他的擒拿格鬥搏擊可以充分施展,他又是孤注一擲地拚命。而全勇呢,大洪拳小洪拳和羅漢拳都屬於長拳,受到了空間的限制。十個照面過去了全勇愣是沒把覃傑打趴下,而且還挨覃傑兩拳。全勇一看只有用硬功夫鐵砂掌勝他了。這時候覃傑一胳膊肘直擊聶全勇的太陽穴,全勇往下一低頭就到了覃傑的身後了,掄起巴掌正拍在覃傑的後背上,「啪」的一聲,覃傑一聲「慘」叫還沒趴下的時候,聶全勇又飛起一腳正踹在覃傑的後腰上,覃傑飛出去幾尺高撞到了牆上又重重地摔在地上。還沒等覃傑掙扎著起來的時候。聶全勇飛身就到了他眼前,一隻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領子把他提起來了,另一隻手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啪」,一連抽了他十幾個嘴巴。覃傑的臉當時就胖得像個氣蛤蟆,兩邊嘴角直淌血。聶全勇然後胳膊一較勁兒,像扔包一樣把覃傑給甩到大廳裡去了,正好砸到玻璃茶几上。只聽得「卡嚓」,「唏裡嘩啦」,茶几碎了,覃傑又是一聲慘叫好懸沒斷了這口氣,哪裡還起得來呀。這時衝過來兩名公安把他提起來手銬就給戴上了。
這時聶全勇還嫌不解氣又衝過來還要打,被李國明和眾警員勸住了。隨後,半死不活的覃傑被押上了警車,留下刑警隊技術科的同志偵察處理現場,聶全勇和邱局長李國明等眾警員上了車一路呼嘯就回了公安局。
這一路上,聶全勇心裡痛快極了,總算是將覃傑抓住了。儘管沒有親手把覃傑整死,但他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這也算是給落霞和施武報了仇了,無論是對生者或者是死者都是一種莫大的安慰。「落霞,施武哥,你們可以瞑目了!」聶全勇在心裡默默地叨念。
回去痛痛快快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直到上午九點鐘,聶全勇才起來。收拾好一切正要趕回巴頭的時候,喜訊傳來,邱局長興沖沖地告訴他,罪大惡極的犯罪集團頭子施魁和小個子董平在巴頭全部落網,從他們身上還搜出了三把手槍,一把勃郎寧,兩把五四式。經鑒定,有一把是烈士趙全的,去年的槍擊案和販毒案馬上就可以劃上圓滿的句號啦!聶全勇一聽真是喜出望外,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常都是禍不單行,怎麼福無雙至今日至了呢!
「聶隊長,你先別回巴頭了,眼下有一個重大的任務等著你。這次抓捕施魁和董平,施寶山父子立了大功。老英雄最後提出一個請求,要帶著施魁到施家寨一趟,處理一些家務私事,然後再將施魁完完整整地交由我們公安部門依法處置。考慮到施寶山的特殊身份和二人的特殊關係,再參照黨和國家對施家寨的特殊政策,我和老譚商議之後,就答應了。但是我們仍然不放心呢,不是我們不相信施老英雄的能力和承諾,而是案情重大,這裡距離施家寨山高路遠,施魁又是重犯,萬一有點兒閃失我們全都無法交待。我和老譚國明商議之後,打算讓你到施家寨去一趟,暗中助老英雄一臂之力,將施魁平安地押解歸案,這個任務很特別也很艱巨呀!」邱局長面帶顧慮地說完看著聶全勇。
「邱局長,我還是那句話,保證完成任務!」聶全勇說著站得筆立,「局長,什麼時候出發?」
「這個——不忙,施寶山他們明天才從巴頭啟程,你先休息兩天,後天一早出發!」
「是!」
第三天一大早,聶全聶帶著特殊的使命,就坐上了開往嵐江的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