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站在走廊中的仟殿,看著拐角處的一幕,他的心在滴血,血管在爆裂。
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那一瞬緊縮進去,痛得不能自已。
心臟劇烈的揪在一塊兒,疼到麻痺。
他揚著唇角笑著,笑到嘴角有了鹹味兒,笑到嘴角酸澀也無動於衷!
此刻,他寧願自己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看不見了,他就不會那麼的難受了……
轉身,一滴清淚滴落在地板上,轉瞬蔓延花開。
他不能過去,只要走過去,他連蘇妙戈那最後的一點兒溫柔都會失去,所以,他選擇離開,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走到雅間內,他疼得不能自已的心猛烈得抽搐著,他揪著他心的位置,希望能讓自己好受些,但是卻揪他就越痛,挺拔的身姿依靠著門痛苦的慢慢滑落……
蘇妙戈猛得被這一句話驚醒,一下推開南宮清弦說:「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離開他?南宮清弦,我們兩清了,不欠你什麼了,孩子是你的,但是也是我的!」
南宮清弦剛剛的一記眼神就讓她想到了當初在農舍裡發生的一切,這是多麼的可怕!
可是她不是一年前的自己了,錯誤可以犯,但是絕對不可以在犯同樣一個錯誤。
她對他已經沒有當年的感覺了……
「要麼你還一個爾嵐給我,要麼你就做我的爾嵐!」南宮清弦看著蘇妙戈一字一句的說。
蘇妙戈再次驚訝的看著南宮清弦,眼前的南宮清弦似乎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南宮清弦了。
那個淡冷,俊雅,平和的南宮清弦怎麼會說出這麼惡劣的話,但是這話語中卻又帶著溫情。
南宮清弦直視著蘇妙戈,他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麼瘋狂,但是他聽到妙戈的回答,他真的是控制不住的激動,霸道起來。
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告訴自己,孩子是他的,他不允許他的孩子跟著別人姓,而蘇妙戈也是他的!
這個瘋狂的想法在他瞬間的清醒下是真的把他自己都嚇到了。
為什麼自己的內心怎麼會忽然這麼強烈起來?
蘇妙戈和安染夜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真的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
但是不可否認,他在心中自始自終的在擔心著一個問題,妙戈是否真的愛上了安染夜。
並且他一直都很在意著這個問題。
他記得他這個問題問過她兩次,每次看著是漫步盡心的問著,但是實際心底卻帶著一絲緊張。
有時候他在想,他從朝旭國不遠萬里,獨身一人來到鳳煉國真的只是想見一見自己的孩子那麼簡單嗎?
對,他曾今對安染夜說過,他在乎她!
因為在乎她,所以他喜歡她!
可是他自己卻不知道,非要一個人的出現把你心底的防線突破,刺激你一下,你才會知道,原來你喜歡她!
安染夜刺激不到他,是因為他知道蘇妙戈一心只想復仇,對安染夜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而那個男人之所以能刺激到他,是因為他知道他真的遇到強敵了!
所以他開始抓狂了!
「你剛剛是不是喝酒了?又喝多了?抱歉,我要走了,如果下次你還是這個樣子,我不會再讓你見妙淵和妙言。」蘇妙戈退後一步,臉上的表情是一片平淡。
他一定是喝過酒了,不然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一定又再次把她當成太子妃了!
「我不允許你走!」南宮清弦強硬的說,也堵住了蘇妙戈的去路。
「南宮清弦,你清醒點吧!」對於南宮清弦的阻攔,蘇妙戈只當他是在發酒瘋。
即使你現在說得都是真的,但是那又怎樣?
在我放棄你的時候,你才知道回頭,可惜,晚了!
即使誤會解除了,但是我不會忘記曾今你對我所說過的話。
在我不小心摔碎太子妃的玉罐時,你決絕而又不留情的想要我償命的時候,我對你所有的幻想都在那一刻動搖了。
對你的好感也在那一刻變得支離破碎。
那個時候知道你喜歡太子妃,心裡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但是我並沒有想太多,對你的感覺依舊很好。
我不知道那種感覺叫什麼,離喜歡差一點兒,離朋友多一點兒。
朦朦朧朧的,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但是你拿著劍指著我的時候,那一刻我覺得,我真心實意的把你當朋友,而你卻從來沒有把我當朋友看待過。
我摔碎太子妃的玉罐,你是該憤怒,是該生氣。
但是事後我想想,如果我換成是你,我即使在憤怒,在惱火,也絕對不會拿著劍指著你,要你的命。
那麼這樣一分析,我得出的結論就是,我把你當朋友,而你卻沒有,或者在你心中我這個朋友,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可有可無。
所以,現在,你做什麼都沒有用了,不管真的還是假的,都太遲了。
既然沒有想過要和我做朋友,那麼就不要對我好,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讓我清醒點什麼?讓清醒的認識到你已經嫁人了?還是另有相好了?」事實證明,一向冷靜的南宮清弦真的是被仟殿刺激到了,並且還不輕。
「我不想和你說這麼多。」南宮清弦越不冷靜,蘇妙戈卻越冷靜:「以後請你不要在來了。」
說完,蘇妙戈去房間去找自己的孩子,一進去,蘇妙戈卻徹底的傻眼了,轉過身對著還要阻攔的南宮清弦惡狠狠的說:「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藏哪裡了?」
南宮清弦被蘇妙戈這一句話說得有些傻了,走進一看,哪裡有妙淵和妙言的身影?放在桌子旁的小推車都緊跟著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他走錯房間了?不可能,這桌上還放著他沒有喂完的食物。
「初喜,孩子呢?」南宮清弦轉身去問初喜。
初喜看了一眼,驚慌的搖搖頭:「奴才不知道,小皇子和小公主剛剛還在房間裡的!!」
蘇妙戈的心猛得咯登了一下,衝到南宮清弦面前說:「你不要在演戲了,快把孩子給我,你剛剛跟我說那麼多就是想拖延時間讓你的人把孩子偷偷帶回宮,然後再告訴我孩子不見了,南宮清弦,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此時的南宮清弦比蘇妙戈還要著急,他出來的時候妙淵和妙言還在小推車上玩耍,這一點兒他可以確定。
一定是有人趁他們離開的時候,潛入了他的房間把妙淵和妙言帶走了。
「初喜,拿我的令牌去官府讓他們速速派人來悅來客棧把所有進出悅來客棧的人控制起來!還有搜遍悅來客棧周圍所有的街道,凡是看到手中抱有小孩的人全部都抓起來。」南宮清弦意識到失態的嚴重性,拿出腰間的令牌交給初喜,神情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