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仟殿失明的事情一直重重的壓在她的心頭,無論做什麼都覺得愧疚,聽到仟殿能看見一點點的亮光,她真的是要比仟殿本人還要高興。
只要再過不久,仟殿的眼睛就能很快的恢復了吧?
「妙戈已經嫁人了?」正在喂妙淵和妙言吃東西的南宮清弦聽到初喜的稟報,一臉的驚愕,同時心猛得一緊。
她怎麼可以嫁人?怎麼可以?
「是,那個男人逆光而做,奴才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但是卻看到他眼睛上蒙著一塊布,應該是一個瞎子,奴才怕被發現,所以只聽了幾句就回來了,但是從他們的親密舉動看來,他們的確是夫妻。」初喜回答著。
一個瞎子?南宮清弦在腦海中迅速的搜索著,之後又不確定的問:「那個男子的背影是不是很纖長,穿著一身的白衣,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不俗的氣質?」
初喜想了想:「是的,奴才雖然看不見他的長相,但是他的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些貴族的氣息。」
「砰」南宮清弦將手中的湯匙擱到碗中,眉頭深深的皺著。
安染夜!除了安染夜,他再也想不出有任何的人了。
沒有想到蘇妙戈到最後還是選擇了安染夜,還是愛上了他,為了愛她那麼大的仇都不報了。
也許她報了,只是要了安染夜的一雙眼睛作為懲罰而已……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染夜的猜忌心那麼重,她怎麼有膽讓他來看孩子,她難道就不怕被安染夜發現嗎?
還是安染夜已經知道了???
想到這裡南宮清弦立即推門而出,朝蘇妙戈那間的雅間走去。
而這個時候蘇妙戈和仟殿也用完了餐,從房間中走出來。
三人在走廊中不期而遇。
「怎麼了?」仟殿轉過頭,溫和的問了一句。
蘇妙戈看著對面的南宮清弦,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讓奶媽把孩子帶過來。」
「好!」仟殿溫潤的說,鬆開蘇妙戈的手,便靜靜的站在那裡,絕魅的眼眸沒有焦距的直視著前方。
臉上是一副溫笑的表情,但是同時雙手卻在袖中慢慢的握緊,心的地方就在那一秒迅速的被刺痛。
其實,他的視力已經恢復了,就在前幾天,他剛醒來便發現自己能看見東西,雖然朦朦朧朧的,到了第二天他便完全恢復了光明。
所以他能看見站在對面的那個人是誰,看得見妙戈在見到他那一瞬的表情,而那個人是他在為熟悉不過的人。
他跟仟燮說過,他想自己騙自己兩個月,任性兩個月,所以他想再等一個月之後在告訴妙戈。
可是當他看見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時,他內心所堅守的東西,在那一刻潰不成軍。
有了他的出現,別說一個月,即使是一天,他也沒有辦法在安逸的度過。
他終於知道妙戈為什麼要出來,因為南宮清弦!
恐怕就是上一次也是……
他預想的沒有錯,蘇妙戈現在對他的感情只是因為愧疚而生成的,只要他的眼睛能看見東西,妙戈心中的愧疚就會消失,對他的感情也會消失。
他看著妙戈朝南宮清弦走去,看著她走進另外一個雅間,而南宮清弦在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一下就拉住了蘇妙戈,他好想衝過去,但是他知道他衝過去的代價就是永遠的失去妙戈。
他笑著,笑得眼睛有些濕潤,那麼的痛!
他以為他做了那麼做就能讓妙戈喜歡上自己,可是當這一切遇上一個叫南宮清弦的人之後,便什麼都不是了。
南宮清弦的那一眼,就勝過他所做的一切。
「妙戈,那個人是誰?」南宮清弦拉住蘇妙戈的手,俊雅的臉上浮現著不可置信,那黑曜的眼眸中似乎還蔓延著一種叫憤怒的東西。
她跟他說過她沒有嫁人,可是她卻騙了他。
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南宮清弦便覺得他的眼睛在哪裡見過,當把眼光移到他們相牽的手時,他第一個感覺就是憤怒,彷彿有一團怒火一下在他平靜的心底點燃,然後熊熊的燒著。
然後就是走上前把他們兩分開,然後質問蘇妙戈為什麼要騙他?
但是很快南宮清弦就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就像男朋友看到自己的女友和別人在一起時所表現的一樣。
他們現在的關係只是朋友,他沒有權利去幹澀蘇妙戈的私生活,就是妙戈騙了他,他也應該只是生氣而已,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的朋友!」南宮清弦的這個問題讓蘇妙戈很不好回答,她心中有兩個回答,第一個就是朋友,而第二個就是男朋友。
按照他們現在的關係來說,他們的確是男女朋友,但是蘇妙戈卻選擇了說第一種。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本想說男朋友的,但是從嘴中說出的卻是另外一個回答。
也許,她是因為看到南宮清弦眼中的憤怒,不想在激怒他而這樣說的吧?
「只是普通朋友?」南宮清弦壓抑著心中的憤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
蘇妙戈猶豫了一下:「這和你無關,我要帶妙淵和妙言走了。」
「我不准!」南宮清弦更加用力的按住蘇妙戈的肩膀,讓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牆壁上,俊逸淡雅的眼眸此刻卻充斥著各種掙扎各種矛盾的情緒,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霸道。
南宮清弦是一個淡雅冰冷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會表現的淡淡的,而這次的舉動卻讓蘇妙戈吃了一驚。
彷彿完全沒有預料到一般!
南宮清弦一向與她說話都是商量的口吻,絕對不會出現這樣霸道的口吻。
「我不准我的孩子叫別人爹,更不允許我的女人嫁給別人!」南宮清弦黑曜般的眼眸緊緊的鎖住蘇妙戈的剪眸,如霧般淡雅的眸子此刻卻瀰漫著從未有過的霸道。
蘇妙戈被南宮清弦的這一句話嚇到了,更被南宮清弦的眼神所震撼到了。
那樣的眼神,她只見過一次,就是在喝醉酒之後他把她當成太子妃的時候!
溫情卻又不失霸道……
「我……這是我的私生活……」蘇妙戈的心一下跳的好快,說話也有點結結巴巴。
南宮清弦的那個眼神,讓她一下子彷彿又回到了一年前,回到了那個農舍,就連當時的那種糾結,小鹿亂跳的感覺也在那一刻回來了。
蘇妙戈後面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緊接著南宮清弦就做出了讓蘇妙戈更加震驚的舉動。
南宮清弦一下就俯下身,雙手緊緊的扣住蘇妙戈的腦勺,櫻花一般的嘴唇貼到妙戈柔軟的嘴上,立馬如百萬軍馬般強勢的挑開蘇妙戈的貝齒,與她的舌尖迅速的糾纏在一塊兒,霸道而又專橫,完全不給蘇妙戈任何喘息的機會。
「立刻,你給我立刻離開那個男人!」南宮清弦鬆開蘇妙戈的唇畔用一句絕對不容許違抗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