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一奏,蘇妙戈那輕盈的身子一下就滑入了舞池。
展開雙手,寒風吹拂著她的衣袖,猶如夢幻中的白色蝴蝶一般。
光是那一個動作立即就讓所有的目光彙集了過來。
驚艷之色溢於每個人的神情。
蘇妙戈盡量放慢動作,在舞池上隨意的轉動著圈,像跳芭蕾一樣,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翼翼。
但儘管這樣,從未見過冰上舞蹈的眾人,也更是覺得看不夠,一陣一陣的驚歎聲和鼓掌聲。
就連南宮清弦也不禁看呆了。
慕爾嵐從小就喜愛舞蹈,也從小開始學起,爾嵐跳的每一支他都認為是世間最好的,自然其他人跳的舞從此就再也沒有入過他的眼過。
不想,蘇妙戈這獨創的冰上舞竟一下讓他振奮起來。
在冰上起舞,蘇妙戈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讓人感覺到驚險和刺激,同時又不免擔憂會不會滑倒。
就在音樂快要結束的時候,蘇妙戈也準備謝幕的時候,忽覺的抬起的左腳猛得一陣尖銳的痛傳來,一下就讓她身體失了平衡。
本以為那痛只是短暫的,但是卻如螞蟻在啃食你的血肉,如刮骨鋼刀一般讓你痛不欲生。
只是一刻,便讓蘇妙戈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儘管蘇妙戈咬緊牙關穩住了身體的平衡,但是身體還是因為那疼痛的折磨,從而滑倒。
場上一下驚呼,安染夜一下跑到了冰上,抱住蘇妙戈滑倒的身子,只見她一手捂著自己的腹部,一手抱著被鮮血浸紅的大腿,臉色慘白如紙,眉頭深皺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宮清弦也跑了過來,看到蘇妙戈的樣子,隱隱的意識到什麼,忙叫道:「快叫太醫!」
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慌亂,不知如何才好。
只有汝王爺在暗處偷偷的勾起一抹陰笑。
這也怨不得他這麼做,怪只怪父皇廢了太子,而他又在此刻得知蘇妙戈懷了身孕,其他的皇子現在都還沒有子嗣,若是讓蘇妙戈的孩子生下來,那太子之位肯定是安染夜的!
「皇上,王爺,蘇側妃中了毒針,毒已入了骨了!」陳太醫出來稟報道。
「是什麼人膽敢在朕眼皮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皇上一聽勃然大怒,馬上就吩咐人去徹查。
「毒能排出來嗎?」安染夜深蹙著眉頭問道,他也不知道蘇妙戈倒下的那一刻,他會第一時間衝上去。
也不知為何他現在的心是如此的慌亂。
「自然,只要給蘇側妃服食六神散,讓她睡下,然後刮去骨頭上的毒便可,可是……可是……」陳太醫連說了兩個可是都沒有說出口。
「到底可是什麼?」安染夜怒道。
「可是,蘇側妃懷有近兩月的身孕,這六神散一服下,肚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蘇側妃一個弱女子又怎能承受那刮骨之痛。」陳太醫為難的說。
安染夜卻一下怔住,她懷了他的孩子?
就是那晚他醉酒而懷上的嗎?
安染夜的手指都開始顫抖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動讓他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是因開心還是應該傷悲。
但是他卻分明感覺到他的心臟在聽到蘇妙戈懷孕時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那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陳太醫看著安染夜:「王爺,您決定用不用那六神散吧?」
與此同時南宮清弦也暗自握了下手骨。
兩個月,將近兩個月!
如果從那天開始算來,時間是正好吻合的!
但是在看安染夜的表情,顯然蘇妙戈和安染夜也發生過關係。
不然安染夜聽到那個消息不會是這樣,反而應該是震怒才對。
那她肚中的孩子應該是安染夜的無疑,而蘇妙戈卻一口咬定那孩子是他的!
她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是因為太想讓這個孩子活下來,而故意欺騙他?
還是她得知他真實的身份之後,有了野心,想要做太子妃?
南宮清弦的頭腦一下變得混亂,他不知道蘇妙戈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而那白灰色床單上的一抹血跡,也確實的存在。
到底用不用六神散?用了,他和蘇妙戈的孩子就沒了,不用蘇妙戈又絕對承受不了那疼痛,他在做著劇烈的抉擇,但是馬上他保大人的想法便立馬佔了上風:「用,孩子以後還會有。」
陳太醫等到這一個回答,鬆了一口氣,忙吩咐人去準備六神散。
而醒來的蘇妙戈聽到這一句話,便拼盡全力的說:「不,我不用六神散,我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刮骨的痛我能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