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虎賁軍士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竟然嚇的三魂七魄跑了一對半。只見先前說話那名虎賁軍士咽喉之處不知何時竟然插入了一枝短小的黑箭,血水已經染紅了他的上半身。活著的虎賁立刻拔出佩劍準備提醒車內華佗,這時又一枝黑箭悄然無聲的飛射而來正中虎賁軍士咽喉。虎賁軍士痛苦的鬆開佩劍,雙手死死抓住脖頸,血水止不住的自指縫外溢而出,不多時虎賁軍士重重摔下了馬背。
華佗聽聞有重物墜地之聲,於是掀開車簾輕聲問向馬伕:「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馬伕緩緩轉身陰冷笑道:「大人沒什麼事,就是您的大限到了!」說罷馬伕一柄利刃刺入華佗胸口,華佗瞪大雙眼一副不敢相信、死不瞑目的表情,但隨著馬伕拔出短刃華佗也頹然向後倒去沒有了氣息。
馬伕殺死華佗之後跳下馬車吹了一個響哨,隨即自黑暗中奔出十數個黑影。馬伕對最前一人恭敬說道:「大人,事情都辦妥了,您答應的賞錢……」那黑衣人緩步上前自懷中取出一鼓鼓的黑色布袋丟向那人說道:「一千金,你數數。」馬伕連忙丟下短刃雙手接住布袋,臉上儘是獻媚的笑容:「謝謝,謝謝大人……」說著便打開布袋向內看去,這時那黑衣人卻快速拔出佩劍凶狠的刺入馬伕腹部並隨即扭轉劍柄使血水更快的自馬伕體內流出,馬伕難以相信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則是冷聲說道:「忘記告訴你了,這錢你有命拿卻沒命花……」說著黑衣人快速拔出佩劍,馬伕重重倒地。黑衣人右手一揮,其他黑衣人快速上前清掃現場。黑衣人則是緩緩摘下面紗,露出了那熟悉俊美的臉龐——洪昇。
第二日,太醫華佗遭遇匪徒劫殺,兩名虎賁軍士和趕車馬伕下落不明。侯超聽聞消息大為震怒,嚴令廷尉府徹查此事。崔琰初步判定是馬伕聯合外賊害主,但是動機尚不明瞭,至於那兩名虎賁軍士失蹤卻也只能勉強推斷是參與的從犯人員。華佗之死侯超很是震怒,隨即加強了洛陽城內夜間巡邏的頻率與人數,全城戒嚴七日以便追捕兇手。洛陽警備主將管亥為此扣罰當年軍津,勒令整改洛陽宿衛治安。
華佗遇害眾御醫群龍無首,洪方、鍾系幾位大臣推薦御醫張聶為太醫,侯超心情煩亂當場應允,張聶成為太醫。洪昇聽聞此消息冷笑不止……隨後侯超因為華佗遇害之事日久煩悶終於病倒了,新晉太醫張聶盡心醫治、日夜侍候其左右,三日後侯超的病竟然真的就痊癒了。自此,侯超對張聶信任有加。
又三月之後,倭國特使攜帶重禮前往洛陽朝拜,荀攸命鴻臚曹掾陳氐負責接待事宜。陳氐一路客氣的將倭國特使接到使館住下,並設宴款待。酒席間,陳氐故意對倭國特使透漏說道:「皇上對倭國態度一直不好,肯定是你們有些地方做的不周到所至……哎呀,難辦啊~萬一哪天皇上心血來潮再東征一下,那可就……」說到一半陳氐舉起酒杯自飲起來,但眼睛卻偷偷瞄著倭國特使。
第一個倭國特使的前車之鑒可是有目共睹的,這一次萬一再出什麼差池那自己的小命可就只能白扔了。世界上哪有跟自己有仇的啊,於是倭國特使連忙獻媚賠笑藉著敬酒的機會說道:「大人,邪馬台對大中華是非常的尊敬的,邪馬台女王對大中華皇帝陛下也是非常的尊敬的,我們對中華的敬仰猶如滾滾東海水連綿不絕,猶如……」陳氐聞言趕緊揮手打斷說道:「打住!這話我咋聽著如此耳熟呢?這好像是皇上早些年的名言佳句……」
倭國特使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立馬興奮的解釋說道:「是的,這是大中華皇帝陛下的名言佳句。原文應該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當真是天下第一馬屁佳言……」聽到這陳氐微怒的「嗯?」了一聲斜眼看了倭國特使一眼,倭國特使立即擺手說道:「不不不,是天下第一驚世佳言!廣為流傳……廣為流傳,自然也傳到我們邪馬台國去了。但是小臣覺得『滔滔江水』已經不足以表達我國對大中華的景仰之情了,唯有那更為寬廣無邊的海才能表達一二……所以小臣斗膽對大中華皇帝陛下的名言稍做修改……我的這可是真情流露啊……」
倭國特使說著將一袋沉甸甸的金子悄悄塞到了陳氐衣袖之中,陳氐看也沒看那袋子一眼只是笑著說道:「這個自然,你們的心情本官都能明白……本官也是希望兩國能和平共榮的……」倭國特使見陳氐沒有拒絕賄賂於是心中便有了些底氣,隨即再次開口問道:「大人,那小臣能否請教大中華皇帝陛下究竟為何對我邪馬台如此不滿?」陳氐左右看了一下,見四周沒有他人才靠近倭國特使小聲說道:「這個我也只是聽聞其他大人提及過,好像是和前秦徐福什麼的有關……」
倭國特使聞言一驚,隨後小聲說道:「徐福小臣是知道的,秦朝時候他帶領一干人等來到邪馬台……」倭國特使還未說完陳氐便趁機插話說道:「這就是了,那你也應該知道徐福是去你們那幹什麼的吧?」倭國特使眉頭微皺思索片刻才開口說道:「聽老人們說他好像是來尋找什麼藥材……」陳氐壞笑一下壓低聲音對其說道:「是長生不老藥……」
倭國特使聞言一驚不可置信的反問道:「竟然真的有這等神物?」陳氐笑著繼續小聲說道:「這等事情你們女王肯定是知道的,我大皇帝陛下自然也是知道的。據秦史所記,徐福確實煉製成功了長生不老藥,也曾遣派人送與秦皇,可惜秦皇沒命享用……秦皇死後徐福便一直留在了倭地再沒返回中土,那煉藥的方子自然也留在了倭土……」說到這陳氐再次飲酒不語。倭國特使則眼珠亂轉認真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