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二人提到侯超那張公公手拱的更高些了,面色滿是感激之色的說道:「幸得滕公賜予金銀咱家才有了今日的身份地位,每每思來都是感激之淚不覺自落。」說著張公公開始用衣袖擦起眼角來了。李四趁機說道:「那些金銀算的什麼,我家主公想與公公做一單大買賣!如若得此錢財公公此生無憂矣!」
張公公放下衣袖小心的輕聲問道:「與滕公做買賣咱家可不夠資格,有何需要用到咱家之處滕公吩咐便是。不知滕公所說買賣……」李四不回答此問卻拋出誘餌說道:「十萬黃金不知公公可有興趣?」張公公雙眼冒光此時已經不在言語只是忍不住的一直在點頭。
李四見誘惑的差不多了便靠近張公公耳邊輕聲說道起來,張公公越聽越驚那臉色一變再變,直至最後癱坐在塌上哆嗦起來。此時管亥目光往門外一瞄,大喝一聲:「何人?」隨後管亥破門而出,左右觀望下竟然不見任何人影。李四追趕出來問道:「有人偷聽?」管亥搖頭說道:「好像有,但我出來卻沒見人影,以我能耐他人不可能如此快的逃走。莫非是我多心?」李四白他一眼然後轉身進去,管亥左右觀看不住的搖頭。
這個時候店小兒聽到有東西裂碎之聲便快步跑來查看,見到管亥立在走廊之上其身下還有品馨閣木門的碎屑,於是關心的發聲問道:「客官可有事情?」管亥脾氣很壞的怒吼回答:「你們這門怎麼你們不結實?輕輕一推就壞了!」店小二被嚇的一縮頭再也不敢言語,管亥轉身準備進去卻忽然又轉身問道:「剛出你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麼人?」
店小二怯聲的回答:「小的沒有看見什麼人,小的聽到聲響就跑上來了。」管亥一直望著他的臉色,看樣子不像說謊的樣子管亥就揮手示意他退下吧。可那店小二卻不長眼色的再次發聲問道:「客官還有別的吩咐嗎?」管亥暴怒的回答說道:「滾!在不滾老子拍死你!」店小二被嚇得立刻連滾帶爬的轉身離開了三樓。
管亥轉身進入房內,這個時候前方不遠處的房梁之上忽然閃下一個身影,左右張望一下後快速閃入樓下。李四進房之後便安慰的說道:「沒事的,是老管多心了,根本沒有人。」管亥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張公公望向他,管亥點頭示意是真的。
張公公輕聲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且容我想想再做答覆。」說著起身要走,李四卻上前一步攔住說道:「公公應該看清天下趨勢,我主強霸寰宇,反觀他人不過爾爾。天下諸侯聯軍如何?還不是被我主打的丟盔棄甲,不然公公怎麼會出現在長安呢?天下我主斗掃得,何況區區一城池了。我主只是不想徒增傷亡才邀請公公共謀這樁買賣的!」
張公公被李四說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原本搖擺不定的心似乎有了些堅定。張公公拱手說道:「滕公雄風世間誰人不知?咱家怎會懷疑!只是茲事體大,咱家一定得回去好好謀劃。」李四聞言點頭說道:「如此李四恭候佳音!」張公公向二人拱手告辭。
李四沖管亥笑著說道:「有戲的很,咱們也走吧。」管亥點頭不做言語,剛才事情讓他耿耿於懷,自己不可能感覺錯誤的。管亥一邊想著一邊跟隨李四出門而去,剛走在樓梯口便見那叫司馬懿的傢伙帶著一個猥瑣的傢伙緩步邁了上來。
司馬懿首先拱手說道:「二位英雄若非想就此離開?」李四回頭看看被管亥打碎的門,然後回頭答道:「損壞的門窗我等自然賠付,不會賴賬。」雖然這麼說著但李四心中卻在嘀咕:早知道讓那死太監付完帳再走了!
司馬懿聞言哈哈一笑:「區區瑣事何足掛齒!在下是說二位英雄的大事已經談妥了嗎?」管亥聞言開始警惕起來一臉殺氣的喝聲問道:「我等之事與爾何干?」司馬懿迷人的微笑一笑走的更近些才開口說道:「剛出我手下不懂規矩,路過品馨閣時不小心聽到了幾位的談話。」
司馬懿聲音剛落管亥已經動身近前雙手鎖住司馬懿的喉嚨要害之處,司馬懿身後的猥瑣男一陣緊張卻不敢有所作為。李四也走進司馬懿冷聲說道:「你們都聽到了什麼?有些事情不是你們生意人該知道的事情……」司馬懿面色不見任何慌張,只是喉嚨被管亥卡的有些難受,微微一皺眉後說道:「在下沒有任何惡意,不然不會只待一名隨從前來……在下只是想參與二位英雄的那樁買賣……」
管亥與李四互看一眼,李四點頭示意放開司馬懿。管亥慢慢放開緊鎖喉嚨的手,司馬懿咳嗽兩聲後伸出一手說道:「二位英雄請入內詳談。」李四、管亥聞言跟隨司馬懿進入身旁的一間雅間,名曰「品雅閣」。此房間佈置甚是優雅,比剛才那間似乎還勝一籌。
司馬懿吩咐說道:「啊狼,門外守候不得外人靠近打擾。」那被喚作啊狼的猥瑣男拱手離去隨帶把門緊緊關上。房間內只剩司馬懿、李四、管亥三人,李四率先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何人?」司馬懿抱以一個微笑拱手答道:「在下方纔已經自報姓名,乃複姓司馬名懿,字號仲達。先前為曹氏洛陽西門校尉。」
李四和管亥聞言一驚,李四開口繼續問道:「洛陽西門校尉為何會在長安?還開了家酒樓?」司馬懿依然文質彬彬的回答說道:「此酒樓乃我家族所有,司馬家一直以商家營市。當日滕公軍隊大破洛陽城池後在下本想率餘眾歸降,可後思索身不帶寸功怎敢狂言投效?於是在下前來長安,期待能有所作為。」
李四狐疑的看著司馬懿,然後開始慢慢分析他的話語。最後李四決定還是狡猾一把:「你說什麼滕公不滕公的?我們聽不懂,我們只是本分的生意人~」司馬懿被李四如此淺薄的掩飾逗了不禁莞爾一笑,然後拱手說道:「二位不必相疑,司馬懿乃誠心投靠。方才各位所說之話已被我門外家僕啊狼聽的一清二楚了。」
管亥此時忍不住問道:「剛出就是他在門外偷聽我們談話?我怎麼直到最後才感覺到有人呢,而且追出之後並不見其人!」司馬懿微笑說道:「我這家僕沒別的本事,這探聽消息、隱藏氣息和上方爬柱的本事可非常人可比的,管英雄追出之時他已經攀上房梁了,所以自然尋不到他蹤跡。」
管亥一陣點頭然後感慨的說道:「原來如此,我說我感覺不會錯的,果然有人偷聽!」說著管亥還很自豪的望望李四。李四裝沒看見一樣衝著司馬懿問道:「那我等身份你都知道了?」司馬懿依舊微笑不變了淡然說道:「滕公帳下親衛統領李四將軍、近衛統領管亥將軍。」
李四點頭說道:「聽的還真清楚?那我們買賣長安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司馬懿面色終於有了些變化,像是微微一驚,然後很快恢復平靜笑著說道:「本來不知,但如今已經知道了。」李四嚇的趕緊摀住嘴巴,管亥則報以無比鄙視的神情看著他。
司馬懿這時又開口說道:「李將勿驚,在下已經言明乃誠心投靠滕公。所以很想參與長安買賣,不知可否告之詳情?」李四依舊捂著嘴巴,求助似的看向管亥,管亥思考片刻之後點頭表示同意。李四才放開捂著嘴巴的手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述他們的計劃……
由於司馬懿的介入「長安買賣」計劃飛一般快速的進行實施著,司馬懿利用自己家族的影響力很快的便買通了南門的守城校尉。而張公公也利用金錢和特有關係網下也買通了巡城的一個校尉。
四日後,李四、管亥、司馬懿、張公公四人再次聚首聚賓樓,而變故也發生了。李四、管亥、張公公正在一間雅間商量賣城的最後事宜,司馬懿卻腳步匆匆的推門而入。眾人被突如其來的闖入嚇的一驚,李四望著司馬懿開口說道:「嚇死我了,仲達你倒是先打個暗號再進來啊……我這小心肝現在撲通撲通還在亂跳呢!」自司馬懿要求參與「長安買賣」計劃之後李四、管亥等人就住進了聚賓樓,幾日相處下來幾人算是比較熟悉了。
司馬懿先是轉身吩咐啊狼門外守候,然後緊緊關閉房門。眾人知道司馬懿如此定是有大事發生,還是太監心思縝密最先開口說道:「司馬公子可是有事發生?」司馬懿快步來到眾人面前才開口答道:「馬鉅已經下令長安四門緊閉不得外人隨意進出了!」李四失口驚呼:「縮城?!」
司馬懿重重一點頭,管亥左右觀望一下最後把大家最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難道咱們的計劃洩露了?!」張公公聞言雙腿一軟癱坐在了榻上,李四雙目亂轉正在極力思考。司馬懿卻依然冷靜的說道:「應該不會,不然這聚賓樓早就被官兵包圍了,而來時我也特意注意了一下聚賓樓四周並沒有陌生面孔窺視,而其城關守將也未曾更動,想來是另有他因!」
張公公聽到這話才有一絲勇氣坐正了身體,李四也不在亂轉眼珠,管亥再次左右相望後開口問道:「那現在咋辦?」李四看了看管亥然後把目光落在司馬懿身上:「我們四人只有司馬先生算的聰慧之人,還請司馬先生定奪!」張公公聽了李四的話明顯的一陣不悅,但對司馬懿的聰慧還是很佩服的,幾日相處便可識得一人,這司馬絕非凡品!
司馬懿坦然了整衣坐下,然後悠然自若的倒茶品茶起來。李四、管亥、張公公三人不解的看著一切卻一時沒人說些什麼了,還是司馬懿嚥下一口茶後才開口說道:「如今只有……」三人異口同聲問道:「怎樣??」司馬懿再次品茶,三人就瞪著眼看著他喝茶,解渴之後司馬懿吐出一字,三人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司馬懿只吐了一個字「等」。
李四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子還不時的輕歎一聲。張公公坐在桌案之前,面前擺著一個茶杯,他卻沒有任何要喝的意思只是右手手指不停的很有節奏敲擊著桌面。管亥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塊白布正在擦拭不知道在哪裡拿來的長刀,他擦的很認真面色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殺氣。司馬懿是最鎮定的人,倒茶、品茗、看書,一絲慌張的樣子都沒有。
李四已經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了,他自己都有些暈累了,最後再歎一聲然後朝司馬懿奔去奪過其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司馬懿只來得及說出一個:「燙……」隨即傳來李四殺豬般的嚎叫聲!管亥皺著眉頭看著李四,張公公的面上看不出是想笑還是在憂愁,司馬懿則是一副憐憫之色。
李四大吐幾下口水後罵罵咧咧的說道:「TMD怎麼那麼燙?」司馬懿笑而不答,這個時候一直在門外守候的阿狼忽然輕聲敲門發聲說道:「主公,有消息了。」司馬懿輕「哦」一聲然後開口說道:「進來講話。」啊狼輕輕推門而入,快步走到司馬懿面前然後拱手行禮說道:「散出去的探子已經有所回報,馬鉅封鎖城門乃軍師賈詡計策,實乃加強城池管制以防不測。另據探子回報馬鉅還不知主公計劃。」
司馬懿揮手示意啊狼可以出去了,啊狼拱手行禮然後快步退出房內關緊房門。李四、張公公趕緊湊近司馬懿身邊,管亥只是協目望著司馬懿。司馬懿正在沉思,李四越湊越近,一邊舔著嘴唇一邊盯著司馬懿使勁的看,張公公則是一直吞嚥著口水樣子。
片刻之後司馬懿發家身邊的兩個似乎變態的傢伙後趕緊閃躲到一邊並驚聲說道:「你們兩個想做什麼?」李四雙眼渴望的看著司馬懿說道:「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而已~」張公公再次吞下一口水後重重的快速的點著頭。司馬小冷汗一把說道:「怎麼看怎麼像倆變 態。」
李四眉毛堆在一起似乎沒有聽清反問說道:「什麼?」司馬懿趕緊正聲說道:「沒什麼,我是說事態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買城』計劃還是可以實施的,只是需要想些辦法出城去傳達消息而已。」
張公公聞言插話說道:「那咱們飛鳥傳書可行?」司馬懿搖頭說道:「不行,既然賈詡能想到城防問題那他就一定有安排弓弩注意四牆上空。」李四抓耳撓腮的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司馬懿剛想開口卻被李四搶先說道:「不要再說等,難道要等著在長安過節嗎!!」司馬懿雙目一陣精光笑著說道:「過節好。」李四一陣黑線,管亥、張公公一陣不解。李四有聲無力的開口問道:「真過節?過什麼節啊?司馬懿微笑說道:「三月節將至,該祭祖了~」眾人一臉疑惑齊聲說道:「祭祖?」
三月節又稱清明節,是祭祖弔念先祖的重要節日。次日長安鄉紳數十人集體上書長安府衙,清明將至請求每日城門開啟一段時間以便城內百姓出城拜祭祖先。馬鉅與賈詡商量之後覺得這並無過分之處便應允每日開門一個時辰。就是這一個時辰讓司馬懿等人有了時間向侯超傳遞消息。
司馬家外出祭祖隊伍很是龐大,人員眾多,出長安北門十里面河北老家而拜。焚燒冥物念誦祭文,然後眾人再拜,面是悲色,最後司馬家搞了一場浩大的放生儀式,明言要積善功。百餘隻白鴿,百餘之家畜,百餘之魚龜被同時放生。最為壯觀的還是那一百隻白鴿同時振臂向東飛去的場景,眾人望空各有遐想……真是好一個清明飛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