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和管亥一人抱著幾件金銀器具搖頭晃腦的漸漸消失在了太監的視線裡,那太監又不是傻人怎麼會聽不出李四話中的意思呢!太監左邊轉頭看看手中的一文錢,右邊回頭看看被管亥捏壞的銀器,兩相對比之下他毫不猶豫的丟棄了那文錢兵美滋滋的把壞銀器收在了自己懷中。那文錢落地之後一路滾轉一直滾到昏倒侍衛身旁才停止下來。太監整整衣衫見沒有什麼不妥便跳下馬車走向兩個昏倒的侍衛那裡,用腳輕踹幾腳兩人口中怒喝說道:「躺夠了沒有?快起來!起來起來……」
兩個侍衛被太監的腳搖晃了許久才漸漸恢復了自我意識,一個侍衛搖頭晃腦的緩緩坐了起來非常疑惑的發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另一個侍衛這個時候也醒了過來,雙手扶地掙扎著想爬起來,忽然他的右手觸碰到一個東西。
那人起身後順便撿起碰到的東西然後拿到面前觀看:「一文錢?呵呵,該當發財!」另一人一陣鄙視:「瞧你那出息。」太監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咱們被打劫了,被搶走好多東西呢?怎麼辦?」
兩個侍衛趕緊爬起來衝向馬車查看,一個開口淒慘的說道:「完了,值錢的東西都沒了,這回去還不被砍頭啊?」另一個侍衛也是同樣氣餒無比,這時太監卻又發話了:「你們也不要太沮喪,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驗收採買的徐公公與咱家是同鄉,還算有所交情……」二人聽見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那太監衣衫不放手:「公公啊!全靠您費心了!公公可得救我們啊!」太監嚇的一陣哆嗦然後大聲吼叫起來:「幹什麼,幹什麼,文明點,男女授受不清……」
太監整整衣衫豎起蘭花指繼續說道:「瞧你們那出息樣,還爺們呢還沒我一個娘們鎮定。都挺好了,人我是認識只是這封口的費用嘛……」兩個侍衛也是人精怎麼會迂腐,二人立刻全身搜掏:「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呶,公公全在這了。」二人把身上能拿出來的錢全交給了太監。
太監用手絹包起那些碎銀略有怒氣的說道:「就這麼點?不夠吧?」二人急了再次使勁自我搜索,最後一人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呼起來:「找到了!俺這還有!」太監雙眼發光的問道「
還不拿來!」那人緊緊抓著手然後突然在太監面前展開:「呶,給!」太監拿起那錢鬱悶的說道:「一文錢?!」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怎麼那麼眼熟,哪裡來的?」
那人憨厚的回答:「剛才地下撿的。」太監一陣黑線,搖頭之後把錢全收了起來說道:「還是不夠的的,咱家先墊付上,日後你們慢慢還吧。」二人一陣驚喜拱手連連稱謝,太監扭著屁股緩緩登上馬車娘聲娘氣的命令道:「發車~」二人趕緊自地上撿起武器然後牽動馬車朝皇宮方向駛去。
待馬車走遠了躲在暗處的李四、管亥才再次現身出來。管亥奸詐的笑著說道:「果然如你所說,太監都是貪財的主。」李四不屑回答轉身抱著金銀器具自歎說道:「哎,苦了些許日子,今日終於可以開葷了。」管亥也轉身湊了過去:「那咱喝兩盅去,聽說山西的酒不錯!」李四取笑說道:「我只聽說山西的醋不錯,你要不要嘗嘗?」管亥嘴巴一撇難過的說道:「還是算了……」
長安皇宮之內。採買與驗收採買太。監本就是狼狽為奸的主,那被打劫的太監一陣訴苦加之大利許諾之後這事終於不了了之了,當然那採買太監沒有將劫匪所托之事透漏半分,財當然是自己發比較好!那太監回到房裡先是取出李四的布書仔細的看了一遍,發現確實是在約定做什麼大買賣,但詳細事情要張公公去聚賓樓面談。
那採買太監一陣思索:「皇帝上邊的人賣的買賣的東西肯定是老值錢了,要是能從中分羹一杯那可比採買時候小貪小拿利潤大多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採買開始尋找機會接近皇帝上邊的紅人張公公。
一日採買太監終於有機會與張公公二人獨處,再詢問完畢皇帝所需採購物品之後他悄悄接近張公公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張公公,前幾日我在長安街市遇見您以前的一個故人,他托奴才給您捎來一封書信。」
張公公一陣疑惑:「我故人?書信何在?」採買立刻自懷中取出書信交予他,張公公當即展開書信觀看:公公展信安康,見信勿疑,吾主與公公自冀州相別已有數載,相贈之物未至夠用餘生否,今日遣人前來乃欲一大單買賣,望公公念及舊情前往聚賓樓一談。落款:徐州友人。
張公公腦海開始快速運轉起來,這冀州相見的徐州友人……冀州……徐州……想著想著額頭竟然滲出汗水一聲驚叫:「哎呀!!難道是他!!」採買太監被嚇的一哆嗦,怯聲問道:「公公您怎麼了?」張公公慌張的收起書信然後擦著額頭的汗珠說道:「沒事,沒事,對了,今日皇上所需之物還需我親自跟隨買辦,你快下去安排吧。」
採買見他如此這般便知道自己發財夢有戲,於是樂的屁顛的下去安排去了。正午時分張公公與那採買已經來到了聚賓樓前,張公公左右觀看之後便揮手說道:「你去採買東西吧,咱家有些餓了進去吃些東西。」採買點頭哈腰的拱手告退,他知道事成之後肯定少不了他的好處費,就算張公公望了他還可以提醒嘛,一陣奸詐的笑容之後採買太監消息在人流之中。
張公公舉步邁入聚賓樓,而在其旁邊的一個地攤上李四與管亥正往口中扒著飯菜,可眼睛卻一直盯著聚賓樓大門。管亥口中含飯的含糊說道:「四(是)補(不)思(是)褶(這)死(廝)?」李四同樣拚命的扒著飯含糊的說道:「銀(應)葛(該)死(是)的,狗(走)顧(過)確(去)咕咕(看看)……」
二人幾乎同時丟下手中的碗,這碗都快被啃穿碗底了。丟在桌上的碗還在晃動,人已經邁入聚賓樓之中了。李四剔著牙賊頭鼠腦的左右查看著什麼,管亥左右扭著脖子不時的伸著懶腰。李四忽然湊近管亥說道:「我們表現的很自然,一定不會被人發現的。」管亥認真的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聚賓樓的掌櫃卻突然指著他們二人大喝一聲:「你們兩個給我站住!」李四、管亥被驚的一愣!聚賓樓的五六個夥計就快速包圍了過來。那掌櫃奸詐的笑著說道:「觀察你們好幾天了,在地攤上偷窺我們很久了,今日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李四一陣暴汗,心中暗叫:難道被發現了?管亥面帶殺氣怒視掌櫃,掌櫃被嚇的連續後退數步。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張公公也開始向這觀望起來。李四這大意凌然悲壯萬分的開口說道:「既然被發現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絕對不會給……」李四還沒說完掌櫃再次開口暴喝:「來這收保護費,好大的膽子!!!也不查查這裡是誰家開的!!司馬家的產業!想活的趕緊滾!不然……哼哼……」
李四聞言石化,管亥聞言暴怒。管亥上期衝著面前的桌案用力一拍,「啪~」的一聲「彭~」的一響那桌子竟然散碎開來。眾人嚇的目瞪口呆,那掌櫃則是用力吞下口水。李四被響聲驚才恢復過來,管亥怒聲一喝:「不然怎樣?」
那掌櫃又吞一口水後即刻轉變態度變得獻媚萬分:「不然就請兩位英雄坐下和杯水酒吧?呵呵」李四聞言一陣鄙視,管亥倒是毫不客氣的找個位置坐了下來。這個時候自樓下走下一人,其人氣質冷傲目精似鷹。那人望見管亥之後不由一點頭:「真英雄也。敢問壯士姓名!」管亥歪頭斜視看他脫口而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青州管……」
管亥沒說完全名就被李四強行按住嘴巴替他說道:「管二!」那人呵呵一笑自然知道李四是有意隱瞞。這個時候那人已經走下樓梯來到眾人面前,轉向掌櫃之後訓斥說道:「平日我就教育爾等一定要識英雄敬英雄,為何還犯此等錯誤?還不快過去賠罪!」
掌櫃點頭哈腰小跑過去朝著李四、管亥二人拱手鞠躬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二位英雄見諒見諒!」李四再次鄙視其一眼說道:「算了,不跟你個小人物計較了。」管亥冷哼一聲連理都沒理他。
那樓上走下之人向管亥拱手說道:「英雄不必氣惱,在下做東請英雄暢飲一番可否?」管亥冷眼抬頭一掃:「當真?」李四見管亥還真有喝酒赴宴的意思當即急了趕緊湊近耳邊說道:「老管,咱還有正事呢。」管亥聞言用力點頭說道:「對對對,還有正事!」
那人仍不死心的拱手說道:「在下司馬懿,很榮幸認識兩位英雄。」李四不耐煩的拱拱手說道:「幸會幸會,在下李三。我們真的有別的事情忙,先行告退。」說著李四拉起管亥朝那張公公走去。那張公公望見二人前來一陣驚慌,但片刻之後便恢復了鎮定的神態。
李四與管亥在張公公的桌上坐下,張公公只是眼珠亂轉卻不先開口言語。李四左右查看沒人在偷聽便湊近低聲說道:「這位可是為聖上傳旨的張公公?」張公公聞言眼睛一瞇隨即拱手說道:「閣下想必是認錯人了,在下只是一名商家而已,販賣些布匹吧了,哪是是宮內之人呢!」
李四微笑一下心裡暗道:這閹人還真小心,看來得點透一些事情才行。李四正想說話卻見一夥計端著一罈美酒與幾盤小菜上來,李四抬頭說道:「我們還沒點酒菜呢!」那店小二恭敬的說道:「這是我家少公子送與二位英雄的。」
李四與管亥回頭望去,那司馬懿正在舉杯衝他們帥氣的微笑著。二人一拱手算是答謝了,李四揮手趕走了送菜的夥計然後才繼續說道:「我家主公在徐州時與公公相識,後又與公公在冀州相會,待我家主公到兗州時公公卻隨聖上遷到了洛陽,我家主公前往洛陽公公卻又到了長安……」
張公公越聽冷汗冒的越是厲害,他幾乎可以確定這來人的身份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準備裝到底。張公公起身一邊整理衣衫一邊淡然的說道:「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他事要做,告辭。」管亥聞言怒目起身準備出手教訓,李四卻止住了他並貼近張公公耳邊輕聲說道:「我家主公姓侯……」
張公公瞳孔明顯的一收縮,然後額頭汗珠便輕輕滑落到了臉頰處。張公公取出手帕擦擦汗水輕聲說道:「如果如此,二位請與我置樓上雅間再言。」李四微笑,管亥仍舊一臉嚴肅。張公公衝著掌櫃方向大聲吆喝道:「勞煩掌櫃安排一雅間。」掌櫃看向司馬懿,司馬懿輕輕點頭默許。
掌櫃賣笑一般在臉上堆積著笑容大聲沖不遠處的店夥計說道:「請三位貴賓往三樓品馨閣。」店夥計點頭哈腰的拱手在前引路,張公公、李四、管亥三人依次跟隨上樓而去。司馬懿低首默思,鷹目閃爍著精光,忽然他右手抬起輕輕勾動食指。一個猥瑣的家丁就來到了司馬身邊。司馬懿低聲吩咐說道:「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麼。」那猥瑣的家丁也不言語只是拱手告退快步走上樓去。
聚賓樓三樓一間比較靠內的雅間,門上掛著匾額用篆體寫著三個大字「品馨閣」。房間內佈置優雅至極,書畫、香爐、古箏、花草皆是非常和諧的分佈在各個地方。張公公與李四、管亥自一桌案處坐下,這次是張公公先開口說話:「不知二位怎麼稱乎?」
李四拱手說道:「在下滕公帳下近身親衛統領李四。」管亥拱手說道:「在下滕公帳下近衛軍副統領管亥。」張公公微微張著嘴巴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內心卻一直在冷靜的思考:滕公派來兩位近身心腹,看來是有什麼重大事情要交代了。
收起吃驚的嘴巴張公公拱手說道:「不知兩位將軍所來長安尋找咱家有何事吩咐?」李四笑而不答卻反問道:「不知公公是否記得我家主公的恩典?」張公公獻媚的笑著說道:「滕公大恩咱家自然不敢忘記。」李四雙眼緊盯著他的雙眼問道:「不知我家主公所賜予的金銀夠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