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放肆了好一陣子,但當程昱準備宣讀手諭的時候卻忽然停止了。程昱雙手恭敬的捧著曹操的詔書極認真的讀著:「漢丞相曹操手諭,內亂之戰止於今日,大司馬之軍入駐陳留護駕勤王,爾等眾臣不得違背滋事,凡丞相府之士皆從大司馬府下獻謀貢策,曹氏家將皆入大司馬帳下盡忠奮勇,大司馬之命便為我之志也,眾臣忠心輔佐不得二心,曹仁、夏侯淵負之監察不得有誤。」
程昱的話語一出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侯超驚訝的張著嘴、夏侯淵意外的瞪著眼、趙雲、典韋、曹休等人全都保持著驚訝的表情。夏侯淵不敢相信的上前奪過程昱手中的詔書認真的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結果還是不恨理解的吃力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程昱看了夏侯淵一眼然後轉身面向侯超拱手回答道:「曹軍向大司馬請降了。」
夏侯淵不相信的睜大眼睛怒吼著拔出了腰間的寶劍:「我殺了你這個奸佞之臣!!」程昱並不害怕反而挺直了腰板面色鎮定的大聲喝道:「夏侯將軍!請看清楚這是曹公的親筆手諭!!這是曹公的意思!難道你要反抗嗎?」夏侯淵被喝的愣在當場不不知所措了,丟下寶劍再次拿起手中的詔書看了起來:「是,這確實是主公的筆記!可是……怎麼會……?」
夏侯淵拿著詔書獃愣住了再也沒了動作,這個時候侯超收起了驚訝的口型恢復了神態。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妥於是開口大聲說道:「既是投誠,那……曹操本人呢?為什麼他不親來來跟我說?曹操在哪裡?」程昱聽到侯超的問話眼睛忽然濕潤了,淚水開始落了下來,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只是伸手指了指剛才換上的旗幟說:「難道大司馬還沒看出來嗎?」
侯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面白色的旗幟,什麼裝飾都沒有就是一面純白色的旗幟。不光是這一面,小沛城頭的曹字旗幟全都在剛被被換了下來,新升起的就是這種純白色的旗幟,到處都是白色的旗幟。侯超開始暗想:白色,難道古時投降的時候也是掛出白旗請降的馬?侯超還是不敢確定他是什麼意思於是開口再次詢問道:「侯某不明白先生是什麼意思?」
程昱深歎一口氣,養面向天淚水溪水似的流下生硬的在口中擠出了幾個字:「曹公仙逝了!」「嗡!!」眾人的腦子再次經受不住驚訝的考驗再次空白了!夏侯淵首先放映過來艱難了邁出兩步對著程昱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你說主公已經……」程昱養面向天只是流淚並沒有說話而是表示肯定的點點頭。
夏侯淵手一鬆詔書掉在了地上,然後身體一陣無力「咚」的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然後跪著轉動身體向曹操身在的府衙方向叩首哭號起來:「主公!!」隨後在場的眾多曹氏兵將全都跪了下來敵著頭位主公的去世表示沉重的哀悼。
侯超這次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口中輕聲的說著:「死了?曹操死了?」侯超在抬頭望向程昱,看他那傷心的樣子也不像在說謊啊!難道真的死了?還是又是一個計謀?侯超開始狐疑不定……
程昱也跟著傷心了一會才緩步上前安慰夏侯淵說道:「將軍,主公去時特意叮囑要將軍督促完成手諭的遺願。」夏侯淵哭的很傷心,淚水止不住的一支流淌著……誰說男子漢沒有淚水,懂情珍義的真男人胸膛裡藏滿了淚水,只是他們一般不會輕易的拿顯露出來,因為他們不想讓人們看見他們柔弱的一面,男人都有自強自尊心裡。夏侯淵用右手衣袖擦了一下淚水,然後撿起身邊的曹操遺諭站立起來,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夏侯淵眼神複雜的看著侯超,在他的眼中竟然看到了悲傷的表情,難道他也為孟德的死而悲傷嗎……
再次吸了一口氣,好像他的決定需要很大的勇氣似的,片刻之後夏侯淵大聲命令起來:「全體曹軍都有!兵器丟下城牆,馬匹卸去鞍鐙,鎧甲解開綁繩,打開城門恭迎大司馬入城接防!」說著夏侯淵自己帶頭走到城牆把自己的武器丟下了城牆,然後開始伸手解綁系鎧甲的繩索,不一會身上的甲冑也掉在了地上。
曹軍士兵開始絡繹不絕的向城牆下丟扔著手中的武器和鎧甲,城池的大門也被打開。夏侯淵、曹休只穿著布衣和程昱等文臣一起走下城池走出大門在城門口兩側站立拱手恭迎侯超的進入。侯超吃驚的看著這一幕幕的發生,雖然還在懷疑可是敵人表現出來的行為實在不像是暗藏的什麼計謀,就算是計謀那沒有武器和鎧甲的士兵還能做什麼呢?
侯超看看身邊的趙雲對著他點了點頭,於是趙雲即刻勒馬轉身向大本營處奔去。不一會兒郭嘉帶領著大軍迅速的來到了侯超的身旁,侯超看看郭嘉然後對他點了點頭。郭嘉默契的知道了主公的心思於是揮手說道:「趙雲將軍率領本部前去接防小沛城防!」
趙雲拱手稱「喏!」然後長槍一揮帶領著勇字營奔進了小沛城門之中,進城之後軍隊迅速散開各自奔上城樓要卡迅速的控制了整個城池。郭嘉抬頭望見趙雲已經站在城牆之上並向他輕微的點著頭顱,他知道小沛已經在控制之中了。郭嘉轉頭拱手對侯超說道:「主公可入城,顏良將軍可率本部駐防城外以防不測。」侯超點頭應允,顏良點頭勒馬率領本部返回大本營之處。侯超望望小沛城池大門然後又望了望門前站立兩排曹操文武。隨後大手一揮大聲說道:「入城!」
侯超開始率領大軍入城,當侯超行至夏侯淵、程昱等投降眾臣前時就見他們已經拱手彎身非常恭敬的行禮迎候他的到來。侯超本想下馬扶起夏侯淵等人可是轉念想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先進城再說。於是侯超沒有理會眾人只是加速催動馬匹駛進了城池。
入城之後侯超就下達了一道命令:「不得欺辱曹軍降者,違者殺無赦!」郭嘉迅速的把命令傳到到了全軍各處,所以曹軍士兵只是被分散的看押了起來並沒有收到欺負和侮辱。侯超駛進大門之後就徑直來到了府衙之處,迅速的下馬率眾走了進去……此時的小沛大堂之上赫然擺著一口黝黑巨大的棺木,這應該是曹操的棺材了吧。侯超來到棺木前面認真的大量著它,他希望自己能夠在外面就分辨出來這裡面躺的到底是不是曹操!可惜他沒有透視眼,他看不出來,於是侯超圍繞棺木走了一圈。郭嘉這個時候上前走到侯超身邊提醒的說道:「不如打開一看,以驗真偽!」侯超點頭表示贊同,於是開口說道:「來人吶!」十來個壯士的親衛立即上前走了一步拱手回應:「親衛隊在!」
就在這個時候大堂府衙門口傳來一陣吵鬧之聲,侯超、郭嘉等人轉身望去原來是程昱、夏侯淵等人在門口和守門的侍衛發生了爭執,好像是他們想進來去被侍衛給攔住了。夏侯淵和曹休各自拽著兩個士兵的長槍怒聲大罵著什麼。
侯超揮手說道:「去讓他們進來吧……」一個士兵迅速奔跑而去,很快侍衛讓開了道路程昱、夏侯淵等人快速的跑了進來。進了大堂眾人也不理會侯超而是在曹操棺木面前傷心的跪倒在地放聲哭叫起來。侯超被感染的也是一陣鼻酸,迫於無奈只好安慰的說:「眾人節哀順變……」還想再說些什麼時卻被郭嘉及時制止了,望向郭嘉時只見他正在搖頭示意不要在說了,侯超再次無奈只好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曹操的將士在一旁哭號。
雖是傷心但也不能哭起來不停吧,於是眾人哭了一陣漸漸守住了聲響。這個時候侯超覺得機會來了就開口說道:「曹公英明神武,侯某自上次一別甚是想念,沒想到再見之時卻是陰陽兩隔了,實在是痛哉!惜哉!嗚呼哀哉!(說著侯超還抹了兩把眼淚),雖然曹公以去可是我還是想再次瞻仰一下曹公的儀容啊!來人吶,打開棺蓋……」
侯超話聲剛落就見兩隊人馬快速動了一起,這一對當然是接到命令的侯超親衛隊的士兵,這另一對卻是夏侯淵、曹休、程昱等人!親衛隊是快步上前準備打開棺材蓋的,夏侯淵等人卻是迅速自地上起身擋在棺木之前不讓任何人接近半分。親衛隊見狀拔出了刀刃,堂外的士兵也全都衝了進來矛頭全指向了夏侯淵眾人。而夏侯淵他們呢?他們沒有武器,他們只是大張著雙臂、高挺著胸膛用那額度怨恨的目光死盯著侯超的士兵們。
夏侯淵憤怒的喘息著嘴裡嘶啞的擠出一句話來:「雖然交了刃甲,可是誰要膽敢驚擾先主安寧那麼就是用牙咬我也要咬死他!」眾人一時被他散發出來的將軍氣概給震住了竟然不敢在靠近棺木半步,典韋、管亥也在第一時間擋在了侯超和郭嘉的身前。侯超見狀不爽了,一把推開身前的典韋等人然後扯著嗓子生氣的喝斥:「誰讓拔刀的!還有你們進來做什麼!都是自家人這是做什麼!都給我退下!」
士兵們乖巧的收了兵刃快速的退了下去,侯超這時盡量溫柔的說道:「夏侯將軍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瞻仰一下曹公的儀容……」夏侯淵瞪大了雙目怒聲喝道:「不行!誰都不准打擾孟德!」典韋叫夏侯淵對主公大聲叫喊很不舒服於是上前一步大聲叫道:「大膽!你怎麼敢這麼跟主公說話!看我老典不生撕了你這廝!」
夏侯淵憤怒的雙目佈滿了血絲怒吼的叫喊著:「來啊!怕你不成!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宰了你!」典韋不信邪的準備上前教訓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傢伙,可是侯超一個大手擋在了他的面前大聲吼叫道:「都不要吵了!比嗓門大是不是!告訴你我嗓門也不小!都給我閉嘴!」侯超叫喊完嗓子疼的立刻乾咳了兩聲。
這個時候程昱也上前攔住了憤怒的夏侯淵,然後拱手向侯超說道:「大司馬大人,按先主遺願我軍已降,還望大人顧念我等心情不要再強人所難清擾死者了。如果大人真的尊敬先主就請給他最後的清靜吧!」說著程昱已經拱手鞠躬行禮起來。
侯超聽了他的話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看向郭嘉時郭嘉正向著曹操的棺木。感受到侯超的求助的目光郭嘉才轉睛過來點頭示意不要在糾纏下去了。侯超清歎一口氣心裡暗想:看來這個謎是解不開了,曹操他真的就這麼死了嗎,我非常不相信……可是……
侯超還在想著事情郭嘉卻忽然開口說道:「仲德(程昱字表)先生,小沛已經歸降那陳留兵馬怎麼辦?那裡現在打仗呢!」程昱雙目一瞪恍然大悟的說道:「對對對,陳留戰事還沒有停止呢!陳留是子孝(曹仁字表)大人駐守,外人去了恐怕說其不動……如此,夏侯將軍還要有勞您親自前去說明!」
夏侯淵冷「哼」一聲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程昱見狀只好進一步勸說道:「還請將軍以先主遺願為重不要在徒增傷亡了!將軍!」夏侯淵深歎一口氣拱手說道:「如此淵願帶遺書前往說服曹仁將軍!」郭嘉滿意的點頭補充說道:「我軍可派管亥將軍率隊護送將軍前往。」夏侯淵轉臉看了看輕哼了一聲並沒再說什麼。
侯超明白了郭嘉的意思於是緊接著對管亥說道:「央起(管亥字表,杜撰)一路要好生照顧夏侯將軍,少其一根毫毛為你試問!另外你攜我手諭讓我方人馬一路放行聽你號令,一定和平解決陳留問題!」管亥張嘴「額……」了一個字就沒再說什麼就拱手說道:「末將遵命!」郭嘉趕緊趁熱打鐵的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勞煩兩位將軍啟程前往!」程昱也點頭說道:「此時確實及早解決為善!」
夏侯淵見人們都這麼說就不囉嗦立刻拱手說道:「淵即刻啟程!」說著不在理會眾人抬步向前走去,管亥見狀看只好快速跟上而心裡卻一直在思考著:和平解決陳留問題,這和平解決是什麼意思……?
很快夏侯淵身帶著曹操的遺書在管亥和一百近衛精騎的護衛下策馬向陳留城池方向奔去。一路上侯軍守軍看見管亥和侯超的手諭之後不敢有任何阻攔和怠慢之處盡皆放行通過。入夜時分一行人馬就來到了河北和淮南聯軍的大營之處。
現在已經是黑夜一片了,除了聲音哨兵無法用更有效的其他警戒四周。很快站哨的士兵就聽見在遠處的黑夜裡有軍馬快速的向這奔來,又是黑夜的遮擋所以只能判定有軍隊來了但一時間卻判定不出來了多少兵馬或者是敵是友,在戰爭時期軍人的精神都是非常敏感的,一丁點微妙的聲響都能挑起士兵的緊張情緒,何況是奔騰而來的軍隊的馬蹄聲了。
那個士兵緊張的在第一時間吹響了警示的號角,此時夏侯淵和管亥的隊伍已經接近大營,人們甚至可以看清士兵的輪廓了。這時一個值班的將軍舞刀扯起大嗓門叫喊起來:「何處兵馬竟敢夜闖侯軍大營!活的不耐煩了是吧?弓箭手準備!」說著就下令準備弓箭伺候,弓箭手搭取準備射殺了。這時管亥聞怒聲喝道:「前面哪位將軍如此囂張!我等乃主公帳下親衛軍,受主公之命前來營前傳令!還不速速打開寨門!」
那將軍被訓的一個愣,原本醜陋的臉加上火氣更加難看起來:「什麼主公帳下親衛軍!分明是敵人奸細前來偷營的!來人吶給我準備放箭!」弓箭手弓弦拉成滿月眼看就要射出去了,管亥見守將不信他的話語十分惱怒大聲喝道:「你敢!!!」
那將軍冷笑說道:「你看我敢不敢!給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