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難受,就說出來吧……」賈拾一所指,是申家堡和申言協的事,「傷,還好吧…」感知著申雲鴻衣衫中若影若無的纏繞,她就能猜得出那晚的戰況有多慘烈,若不是他,換做任何誰,該是無法全身而退了…
賈拾一隻覺得申雲鴻的頭埋進了她的肩窩,似有些濕潤的觸覺。申雲鴻沒答話,只是抱得更緊。
兩人靜默著,空氣都彷彿凝結了一般…
就在賈拾一昏昏欲睡之時,讓她踏實的緊擁來自及申雲鴻單方面的鬆了些,讓她不安的醒神過來。
原來,是申雲鴻鬆開了一隻手去拿賈拾一要穿的衣服,「天冷,快些把衣服穿上吧!」
申雲鴻一邊說著,一邊連抱著賈拾一的另一隻手也鬆開,移到自己的身後,將賈拾一抱著他的手握住,牽著放進了衣袖中。
賈拾一就那麼看著申雲鴻給她穿衣服,一隻手,另一隻手,將衣服攏上肩,挑揀好,繫上腰帶。所有這些動作,無聲而輕柔。
「怎麼,娘子失望了?」繫好要帶,申雲鴻一抬眼,迷離著一雙魅惑的眸子,邪魅的笑著。
「啊…啊?!」賈拾一是看得如癡如醉了,猝不及防,「什麼?!」
「為夫以為,娘子方纔那是…調戲麼?是想要為夫…」
賈拾一個人堅決認為,這個妖孽是比她還要會記仇的。
「刷」的,賈拾一的臉全紅了,繳械投降,氣勢全無,「那個…我…我是…」兩手的食指在那互抵著。
申雲鴻一把握住賈拾一的右手,拉向他的下身!
賈拾一驟然一驚,心裡的鼓聲,響天動地,他不會想要幹什麼吧…抽?還是不抽回來?
然,賈拾一的手,停在了申雲鴻的腰間,似乎,摸到了個圓圓的東西。
呼…我還以為…哎呦!丟死人了!我怎麼會這麼想啊!賈拾一無比懊惱。
「把它拿出來。」申雲鴻成功的報仇了,勝利的邪笑,掛滿了他俊俏的面容。
賈拾一黑著臉瞪了他一眼,這妖孽的笑,真是越看越不順眼!滿不樂意的粗魯的在他腰間掏了掏,掏出了個珠子,成色嘛,還可以,色澤嘛,就暗了點…
切,這麼多年了,才曉得送點東西討我歡心麼?算你有良心!嫌棄和埋怨完之後,賈拾一還是美滋滋的。
將珠子放在眼前細細的瞧了瞧,又拿在嘴巴前哈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寶貝得很。
「這是南海神珠,可以抑制你體內的劇毒發作,有了它你便能等到上官聞賢來診治,人也會好受些。」申雲鴻寵溺的揉了揉賈拾一的腦袋說道。
你啊,都當娘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聞言,賈拾一的動作僵了僵,敢情不是特意送我的禮物啊!若不是我中毒,還沒有了是吧?!臉瞬間又恢復了黧黑。
「拾一!你還好吧?!」害得申雲鴻以為她又毒發了。
「無妨…」然後隨意的將南海神珠放進腰間,冷聲道,「這麼放著就可以了吧?」
「嗯。」申雲鴻見著賈拾一放好了,才將目光移回,注視著賈拾一繼續道,「爹說,這南海神珠可解百毒,是爺爺為了奶奶偷來的,差點還丟了性命。因果輪迴,幸得它救了爺爺一命,爺爺才終和奶奶成就眷屬。我只求,它能護你平安。」
深情款款的一番話,早把賈拾一感動得稀里嘩啦。原來這顆不起眼的柱子還承載了這般浪漫的故事。你將它予我,亦將自己的一片真心托付予我。
賈拾一心裡頭,爽了!雖然不是刻意送到,可它裡面的心意卻沒有絲毫的打折扣。
「再送你一程,我就要離開了…」可還沒高興夠,一盆冷水又澆了下來。
「為什麼?!」
「徵定是不會放過我,我與你們同行,只會連累了你…們,申家堡,我一定要奪回來!」
賈拾一懂了,你的謊話,也太蹩腳了吧!連累?奪回?不是還有一個申孤鴻麼?!你才回申家堡多久,申家堡的事,你怕是都沒有申孤鴻清楚吧!你是打算用自己當餌,方便他行事吧!
「我知道了…」賈拾一瞭然於心,卻並不戳破,乖巧的點了點頭,「只是你離開之前,一定要跟我道別!不許你不辭而別!」
申雲鴻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你下去吧!被撞見了可就要費心解釋了。」聽見外面十六打的暗號,賈拾一冷著一張臉推了推申雲鴻。
你這妖孽居然敢自作主張去送死!我很生氣!在你離開前,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申雲鴻還以為賈拾一會很不捨,誰知道竟然冷著一張臉趕他走?!你還真捨得!
鬱悶著,申雲鴻就要下馬車,才挪動了幾步,忽然衣衫被猛地一拽,冷不防的,他跌坐在馬車裡,而賈拾一的一個吻,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了他的臉龐上!
哈!偷襲成功!賈拾一對自己首次的打擊報復很滿意,調戲?不過信手拈來,很簡單嘛!她迅速的坐會原處,眼皮正要抬起再拋給申雲鴻一個得意的眼神時…
她覺得,自己忽然不能呼吸了…
因為,她的唇,已被申雲鴻擒住,深深的一吻,吻得賈拾一是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白天黑晝…
當申雲鴻出了馬車意味深長的回望賈拾一時,她還在那笑得傻呵呵的呢!就差,留點哈喇子了!
到底,是誰調戲了誰…一切還或未可知…
從車簾張望了下車外四周,確定無人關注這裡,申雲鴻一個輕身,跳下了馬車,「十六…」他喚了一聲在不遠處把風的十六。
十六聞言小步跑過來。
「再過一會你再進去馬車。」申雲鴻低聲附耳叮囑道,他不想賈拾一在兒子面前丟人來著。
「噢…」十六似懂非懂,總之爹說的,總是不會錯的!
然後申雲鴻若無其事的閃離了馬車…
此時,上官朔還在他的馬車中耷拉著腦袋煩心賈拾一的病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