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仙峰山上的上官聞賢,能有解毒之法。」大夫恭敬的回道。
「皇上,這下毒之人怕是抓不到了,丞相所中是和毒,也就無從得知,不如,將丞相送到仙峰山尋醫?」申言協冷靜的分析道。
「上官聞賢如今在邊界…」上官朔皺眉說道,「如今邊界戰事頻繁,送丞相去那裡,朕不放心…」
「不如讓孤鴻送丞相去邊界吧!」申孤鴻得到申言協派人傳去的消息,心中一驚,隱約猜到,此事,會否是誤中副車了?
其實那天徵走了之後,申孤鴻就後悔了,他本就是本性不壞之人,只是一時在氣頭上罷了。可話已說出,以他爭強好勝的心,又不願服軟,便任由徵去辦了。
忐忑至今,以為熬過了今天便一切作罷,誰知道,還是收到了消息,只是,出事的人,換做了唐煜。來到靜軒之後,他沒有立刻來客房,而是跟下人瞭解了些詳細的情況,這便肯定了他的想法。
「孤鴻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
行了禮之後,申孤鴻大大方方的來到床邊看了賈拾一一眼,毫無血色的面容,墨黑的唇色,是中毒無疑了。
「皇上,不如就讓孤鴻送丞相去邊界求醫。」申言協覺得,申孤鴻總算是做了件讓他稱心的事了。
熟不知,申孤鴻那是在逃避!金鈴和申雲鴻的親密,申孤鴻看在眼裡,既然和大哥在一起你如此幸福,我惟有,真心的祝福你…
搶親?申孤鴻為自己這個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當日我那般作弄於你,你該是恨我入骨了吧?罷了,不如離開…正好,唐煜中毒,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倉皇而逃。
上官朔不言,低頭暗思,「朕也一同前往!」再次抬頭,他決然的說。
上次你遇險,我遠在宮中,無能為力。這次你中毒,我就在你身旁,卻只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我雖坐擁天下,卻連你都保護不了!這一次,我不能坐視不理了!
「皇上,這…恐怕不妥吧!」申言協婉轉的勸止,邊界戰事正起,上官朔如何去得。
「朕意已決,姑父不必再說。還請姑父速速備好人馬,越早出發約好!」上官朔恨不得現在就背起賈拾一衝到邊界,「還有,飛鴿傳書先行告知聞賢和翎堯。」
「是!」申言協知道再勸也沒用,只得從命。
一旁的申雲鴻,靜靜的聽著他們的決定,他是有多想跟著去。可是,他不能…
「參見公主!」外面的下人聲音才響起,就見金鈴公主滿臉憂色的進到了房間。
一進來,金鈴公主的雙眼,就和申孤鴻對上了。不自然的躲開,恰好,移至申雲鴻那邊,便和他點頭致意,算是打了個招呼。
這眉目流轉間,在申孤鴻的心中,又是深深的一傷…
「金鈴參見皇上。」金鈴公主走至上官朔面前,施了一禮。
金鈴公主一得到消息就急忙趕過來了,這段時間和唐煜的相處,她覺得他是個值得深交的人。這些時日,也是多虧了唐煜的照顧,金鈴公主心存感激。
「免禮。」上官朔淡淡的說道,然後離了床邊,來到茶桌邊坐下。如今的他,心急如焚,沒有心思其他了。
申孤鴻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從他身邊經過的金鈴公主,然後落寞的說道:「皇上,爹,孤鴻回去收拾些路上的用品。」言落,便大步走出房間。
收拾路上的用品?他這是要,去哪裡嗎?金鈴公主樣子是在探視床上的賈拾一,心裡卻是在意著申孤鴻的一言一行。
「堡主,丞相這是怎麼了?」金鈴公主只聞唐煜出事,卻不知為何,她還以為不會太嚴重,可現在看來,床上的賈拾一昏迷不醒,情況似乎很是危急。
「丞相中毒了。」申言協回答道,「皇上和孤鴻要一起送她去邊界求醫。」
原來,他是要送唐煜去邊界…知道申孤鴻的去向,金鈴公主覺得一時忐忑的心靜下了許多。她好害怕,申孤鴻會忽然從她的視線中消失,甚至,從她的世界中消失。
你對我雖是戲弄之情,我對你,卻是刻苦銘心了…
「那明日的婚禮…」金鈴公主無意識的脫口問出,同時望了申雲鴻一眼。
「婚禮自然是照常舉行。」申言協答道。
得到如此的回答,金鈴公主不禁面露失望之情。
「公主可是有何不妥?」申言協瞧見,一驚,可不要再出什麼事了。
「噢,沒,就是問問。」慌張掩飾,失落卻是愈漸的濃烈,她多想,婚事就此作罷。
「公主,看起來有些累了,還是讓有雲鴻送公主回去休息吧!」申雲鴻覺得金鈴公主失落的表現,太過明顯了,趕緊救場。
而這一句話,正好,落入了恢復了些意識的賈拾一耳中。你個妖孽!在我面前還不收斂些!氣急攻心,引動了毒,「咳咳咳」,床上的賈拾一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師父!師父!你還好吧!」十六欣喜若狂,娘親總算是醒過來了,可賈拾一劇烈的咳嗽,一聲聲的,都讓他心驚膽戰。
何止是十六,申雲鴻和上官朔又何嘗不是,然,只能小心的張望著,腳下,卻不能移步分毫。
十六見躺著的賈拾一咳得難受,便懂事幫著她側了些身子,可誰知…
「咳咳咳…」又是幾聲咳嗽之後…
「噗…」賈拾一一口黑血,又是衝口而出!十六當即愣住了,淚珠馬上湧了上來,可他強忍著沒讓淚水落下。我不能哭,不讓娘親會擔心的!
「丞相!」異口同聲,上官朔和申雲鴻搶步到床前。上官朔直接把申言協擠兌得退了幾步。而申雲鴻,差點,就撞到了金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