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胸膛!
柔王后意識到自己撞上的是人的胸膛時,她驚訝著猛然抬起頭,全然忘記了安撫安撫撞疼了的腦袋。
抬頭,對上的,是忽烈玩味的目光。忽然抬手揉了揉柔王后的額頭,疼惜道:「王后怎麼不看著點路呢?撞疼了吧?」
柔王后的難過被這一撞,給撞得煙消雲散了,忽烈的輕柔,讓她覺得這一撞,真值!
可她微紅的眼眶,哪裡躲得過忽烈的眼神,看著她的來處,忽烈就猜到了八九分,定是凝妃仗著有身孕,給你難堪了。頓時,怒火中燒。
一下早朝,又是凝妃派人在朝堂之外守著,無奈,終是要去走一遭的。厭煩的打發走凝妃派來的人,忽烈晃悠悠的朝凝妃的寢宮走去。到了近處,他早就看見了柔王后一行人。
可柔王后卻是壓低著頭,忽烈遠遠的便示意柔王后身後的侍婢不要聲張,囑咐跟著他的內侍原地不要動之後,他就刻意的以胸膛迎上了柔王后的腦袋。
可再是生氣,忽烈還是先按耐住了,逗樂柔王后比去質問凝妃重要。當即,忽烈收回手,一個轉身,站到柔王后身邊,換揉著自己的胸口,裝著痛苦的表情道:「看來,是內傷了…」
「撲哧」一聲,柔王后笑了出來,嗔怪道:「胡說!我的腦袋哪裡就是磚頭了!」
細雨在那裡,又是看楞了,何時,王上和王后如此甜蜜了?
「我不管,你要負責!」忽烈緊緊握住柔王后的手,「我要去你的寢宮休息!」語畢,便拉著柔王后離開,她亦仍由他拉著,方纔的陰霾,一掃而盡。
眼見忽烈就要到凝妃的寢宮了,凝妃亦收到消息急忙出來迎接,卻正好,趕上了這甜蜜的一幕,她差點就被氣得背過氣去。憤而轉身回宮,心裡已經是對柔王后恨之入骨了。
走了一段路,從甜蜜中回過神,柔王后這才意識到,忽烈是要去凝妃那裡的,再是不捨,她還是停住了腳步。
忽烈忽然就拉不動了,疑惑的回過頭,問道:「怎麼了?」
「你是要去凝妃那的吧?」
「不去了!」好似小孩在賭氣般,忽烈一口否決了,說起這個,他又是一肚子的火。
「凝妃有了你的子嗣,你該多去關心關心她的…」柔王后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大度些了,可還是掩蓋不了其中的酸溜溜。
忽烈自然是問到那股醋味了,你總是這麼委屈著自己,言不由衷。「那好,我去就是!」忽烈打算刺激刺激她。
說著,忽烈轉身就要走,然,柔王后牽著的手卻沒放,忽烈是心花怒放了。
「你這麼抓著,我怎麼走?」忽烈將證據舉到柔王后眼前,她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想要抽手,卻被忽烈緊緊的握住。
嬌羞的柔王后,更是別有一番的韻味,看得忽烈是心猿意馬。「我說了,你撞得我內傷,我今天要在你那裡休息!」忽烈猶如宣示主權一般,「君無戲言!王命不可違!」
「啊!」冷不防的,忽烈竟然抱起了柔王后,害得她驚叫出聲。然後,忽烈無視眾人的驚訝的目光,抱著柔王后徑直回到她的寢宮。
他以為,是抱著此生最為重要的人,殊不知,是同時抱著他此生最為重要的兩個人!
柔王后以為,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這一路走來,老天讓她受了這麼些煎熬,如今可是到了頭。
可誰知,幸福竟是這般的短暫…
那天,凝妃命人送來了一碗參湯,說是給柔王后補補身子。細雨端來時,柔王后正犯著噁心,凝妃的好意卻是不好推卻,否則又是一層嫌隙。她接過後便放在了一邊,打算一會兒好些了再喝。
然,沒等她緩過勁來,後腳凝妃就過來了。凝妃自己又端了一碗參湯,說是要來和柔王后一起喝。
柔王后心下暗笑,你是怕我浪費了你的一番好意麼?
凝妃一來,果見柔王后將參湯涼放在桌上,暗自慶幸自己特意趕了過來,否則,豈不是白費了她在那晚參湯中下的心意!
原來,細雨已將她的懷疑稟報給了凝妃,凝妃聽後大驚:如今我身懷王上的子嗣,他都尚且對我不聞不問,反倒對柔王后寵愛有加。如果柔王后也懷上了王上的子嗣,我還有何指望?!
當即,凝妃招來了心腹陳御醫,向他要了個秘方,不管你是否真的懷有身孕,我都不能放過你!
原來,那個秘方,可令懷有身孕的人在惶然無知的情況下流了胎兒,甚至,再也不能受孕了!如果柔王后真是懷有身孕了,就是一舉兩得了。如若不是,讓她一輩子都無法生育,王上再是寵愛,又有何用!
也怪柔王后太過粗心,身子的變化,她竟是不曾在意,從未招過御醫前來診治。雖然忽烈幾次要招御醫,可都被她阻攔了,她不願多費事,還有就是,她不願喝藥!但卻也是無奈,柔王后自幼喪母,哪裡會懂得許多。
落座寒暄後,凝妃邀著柔王后一起將參湯喝了,盛情難卻,端至嘴邊,卻又是陣陣犯噁心。看著凝妃的參湯亦是放涼了,柔王后便說一起拿下去熱熱。
凝妃聞言,面露難色,可瞥見一旁的細雨,便也釋然了。有細雨這個心腹在,何患柔王后作何手腳?況且,看那柔王后,仍是懵懂無知,身在後宮,竟是這般的毫無防備,活該她此生再無兒女之福了!
想罷,凝妃點頭同意,由著細雨端著兩碗參湯去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