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日子總是匆匆流逝,回首間,墓冰等人來到龍庭已有八個月的光景,曉風殘月,注定是個淒涼的夜,醉人心,碎人心!
龍庭主殿後一處名為聽風樓的高塔中,風澈正在秉燭夜讀,堆積如山的陣法類書籍幾乎將他的身體埋在了裡面,風澈卻是全然不顧,飛快的翻動著一部部書籍,將上面所記載的陣法圖志,擺置方法准確無誤的記入自己腦海之中!
在風澈身旁依偎一位美麗的少女,柔情似水的陪伴著風澈,不時為風澈整理身旁散亂的書籍,為風澈爭取更多背書的時間。燭光將她的臉龐照亮,可以看清她精致而頗具風韻的樣貌,這女子既非高傲冷漠的墓冰,亦非溫柔大方的柏思彤,她是龍庭之主——宣靈!
不平凡的經歷成就不平凡的神話,按照宣靈的話,她本是龍池中靈氣所凝練出的靈胎,既非人類,也不算是妖獸,但對元力的理解能力超出常人百倍,五行同修,化腐朽為神奇,凝結人形之日,實力已達到元皇巔峰的境界。
百年前的一天,一名卓爾不群的少年出現在龍池旁,他是宣靈見到的第一個人類,那時起宣靈才知道原來世界很大,不僅是密山之巔。
男子很專情,他陪伴宣靈相識到相愛,並有了三個孩子:秦磊、秦嵐、秦染,而這名男子正是上任龍庭之主——秦風,就在二十年前的秦染出生的當天,秦風大喜,以大預言之術,窺探天機,想以此作為根據從三子中選出下代庭主的繼承人,著重培養,然而出現在秦風腦海中的景象卻是天地浩劫卷土重來,大陸生靈塗炭,龍庭不復存在,挑選龍庭繼承人頓時成了空談。
預言之中,秦風大陸上公認的第一人,無人能看透他的實力有多強,救世重任無疑落到了他的身上,告別妻、子、親、友,秦風將青龍之力和庭主之位留給宣靈。按照預言中的啟示撕裂虛空,遠赴無人知曉的虛空之境,尋求救世之法,秦風離開整整二十年,杳無音訊,無人知曉他的生死。
如今大陸已是危機四伏,各方淫邪勢力層出不窮,肆無忌憚的威脅著大陸的安危和龍庭的地位,然而沒有絕對實力的壓制,一切都是空談,憑借宣靈和幾位龍庭太上的實力絕非這些邪惡勢力的對手,只能保存實力一再隱忍,然而這種忍讓無疑成為姑息養奸!時至今日,陰邪勢力終於向龍庭發起了挑釁!包括雷動傭兵團對東龍鏢局肆無忌憚的奇襲在內,可以輕易的看出至少一個名為“星緣宮”的邪惡勢力已經悄無聲息的成立,聚集了大陸上許多成名已久的妖邪,一時間威勢天下無二!
“啪!”風澈合上了手中的書籍,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滿目都是各式各樣的陣法飄蕩在眼前,像站起身來活動,竟是打了個晃,未能穩住重心,身體向後仰去。
“沒事吧,你的元神太疲憊了。”宣靈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風澈的背後,柔軟的雙手扶住了風澈險些跌倒的身體,柔軟的嬌軀貼在了風澈的背上,溫柔的說道“整座聽風樓的陣法秘籍都已經被你看遍了,大陸上頂尖的陣法都在你的腦子裡了。”
風澈緩過神來,感受到背後傳來溫度和柔軟,心神一振,匆忙從宣靈的身旁躲開,心中莫名的生出對墓雪的愧疚之心,自己對於宣靈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該如何面對風澈依舊未能想出合適的法子“倘若你一劍殺了我,或許我會更好受一些,如今這般反倒讓我無顏以對了!”
“傻瓜,我怎麼會殺你,有許多事,你現在並不明白,總有一天你會知曉一切。”宣靈溫柔的說道,沒有因為風澈的冷淡而生氣,“你記住我是你的人便好。”
風澈的心隱隱的痛著,他愛的人已離他遠去,愛他的人,他卻無法面對,這就是塵世間的愛,年輕風澈墜入了這個泥潭,不論他如何君子,亦難如青蓮般絲縷不染!
“我的心早已給了別人,你也有自己的丈夫,你我之間只是在錯誤的地點發生了錯誤的關系,你何必強求自己和我在其一起。”風澈歎息著說道,“你畢竟是有夫之婦,你的丈夫一旦回來,你如何與他交代?”
“他已經回來了,他的心也始終在我身上,只是你不懂而已。”宣靈輕聲說著風澈聽不懂的話語,輕輕的撫摸風澈的臉龐感受著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你只要記住我永遠在你身邊,這一次我生死相隨!”
“如果有一天,我做完我要做的事,你依舊不恨我,我會試著和你在一起。”風澈提起勇氣回過頭與宣靈的目光相接,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是自私的,是傷人的,他每許下一個承諾給宣靈,都是對墓雪的背叛,是對給宣靈的等待一個敷衍的借口。
“星緣宮如今的勢力已經遍及整座大陸,根據龍使們傳回的消息,龍庭多處編外實力都已經退出龍庭,投向星緣宮的庇護,更令人震驚的是龍庭的龍庭八百長老竟有半數臨陣倒戈,大大小小幾次暗中斗狠,除了東龍鏢局一役占到了上風,其他的居然每次都是龍庭慘敗!”宣靈笑了笑,風澈能給出承諾令她十分欣慰,至少從這一刻起風澈的心中有了她的位置,她繃緊的神經這一刻忽然松弛,看著聽風樓混亂的情形,觸景生情,卻是想起了當初與秦風相偎相依,共商龍庭事宜的往昔,心中難免唏噓,禁不住把龍庭如今的狀況盡數說給了風澈聽。
“因為我的事整整耽誤了你半年的時間,造成了如今難以逆轉的局面,我的實力有大幅的提升,雖然不能領悟元皇領域,但也可以同巔峰元皇匹敵,當然對於高手如雲的龍庭來說,是微不足道的。”風澈有些氣餒的說道,但又忍不住補充道“不過有玄武大哥的幫助和我體內龍威的威懾,面對高級的妖獸或者修煉縱龍訣的高手,還是有一定克制力的。”
“不要貶低自己,一個月前你與狴犴一戰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可以挑戰元帝初期強者的實力!”宣靈親眼目睹了風澈與狴犴之間一對一的碰撞,勝者為王,風澈幾乎沒費太大的力氣就笑到了最後,而眾人實力最強白斬未來得及和白虎聯手便已經被狴犴完敗!
“那不是我的力量,是玄武大哥將神力借予了我,這種急速提升實力方法,不是每次都能奏效,一個月內只能施展一次,這是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風澈有些無奈地說道,同時解開胸口處的幾顆小口子,將胸膛坦露出來,那上面是一塊金色的羅盤,深深嵌入風澈的皮膚,與血脈相連,一條條焦灼的筋脈將風澈身軀與羅盤緊密的聯系在了一起,隨著風澈心髒的跳動,羅盤緩緩的旋轉著,而羅盤附近大片的皮膚卻都處於結痂變黑的狀態。
“這是玄武?”宣靈有些驚訝的問道,他目光停留在風澈的胸口遲遲未能挪開,龍池中二人醒來的瞬間,玄武也就是巨大的龍龜與風澈血祭共生契約,化為一塊詭秘的金色羅盤嵌入了風澈的身體,本以為會如睚眥一般進入風澈的體內,此時才知道玄武反而如器官一樣長在了風澈的身上。
“除了我還能有誰那,可愛的小宣靈?”金色羅盤的表面浮現出一只角狀的突起,羅盤上的詭秘的紋理也開始運動與挪移,最後化為一條龍形的圖志,赤紅色光芒從風澈的胸口中射出,落在地面上,與淒寒的月光混淆在一起。
這時散在地面上的光芒,忽然被金色的線條圈起,圓圈內的空間開始混沌起來,居然化為一道虛空之門,裂開一道縫隙,只見一名道士裝扮的中年男子一點點從地面上浮了出來,盡管此人一頭銀發,鶴骨仙風,但難免的還是令人心中有發毛的感覺,難不成是風澈與宣靈深夜的談話驚動了那位在霆鋒樓中長眠的前輩英魂?
“長得不帥嗎?”從地下鑽出來的男子先是故作灑脫的一擺頭,然後又用手整理了一下發型,聲音憨厚的說道“干嘛向見了鬼一樣,盯著我看,好歹我也是聖獸玄武啊!”
“呃,你是玄武大哥?”風澈有些驚異,但由於和玄武血祭契約,對方身上的氣息風澈不會認錯,確是玄武不假“大哥你怎麼化為人形了,從地下面鑽出來了?”
宣靈亦是皺了皺眉,但面對玄武這樣活了幾千年的聖獸還是十分恭敬,輕聲道“大哥你這樣模樣雖是好看,但是出場實在是太嚇人了。”
“罷了,下次我從牆上鑽出來好了。”玄武輕咳一聲道“這只是我以靈魂之力映射出的幻想而已,我那真身太過龐大,一旦離開風澈的身體便會顯露出來,你這聽風樓只怕一下子就要被壓塌了。”
“原來如此,還是大哥想得周到。”風澈點了點頭,認同了玄武的做法,沒想到龍池裡憨態可掬的大龍龜,居然有如此縝密的心思。
“我這這次出來,是由一件事要提醒風澈。”玄武一整神態堅定的說道“你的身體強度依舊太弱,不能承受我的元力加持,一個月過去了,被反噬的身體只恢復了七七八八,今後切不可輕易動用我的玄武之力!”
“我明白。”風澈與玄武心意相通,自然知道玄武的好意,並非吝嗇神力,而是關心自己的身體,“大哥還要多久我才能完全駕馭你的力量。”
“也許很久,也許很快,這要看你的悟性,如今你的體內聚集了強大的龍神之力,體質經過九顆龍血的洗禮也在不斷的蛻變著,如今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令你將體內駁雜的元力和龍神之力融會貫通的際遇!”玄武似乎可以看到風澈的未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信心,“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過分依賴我的力量,當然我知道你是個自立的小伙子!”
“玄武大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風澈堅定的說道,一字一言都出自風澈的肺腑,強者為尊的道理,風澈清楚無比。
“大哥,宣靈有一事不明,還要向您請教!”宣靈溫柔的對玄武說道。
“你說吧!”玄武裝模做樣的撣了撣腳下的灰塵,坐了下來,面對宣靈與風澈還是極有耐心的,“唉,等風澈的實力再強一些,我便能如睚眥一般在他的體內睡覺了,如今化作護心鏡的模樣,當真睡不實成。”玄武雖然是聖獸,但本體畢竟是龜類所化,嗜睡的習性不論實力到了何種地步都是改不了的。
“大哥,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實力為何比其他的聖獸高出許多,與您其名的青龍,白虎,似乎都遠不是你的對手!”宣靈十分肯定地說道,青龍就在她體內,那種等級上的差距,她的感知是不會有錯的。
“呵呵,如果你見過朱雀,便不會這般說道了,他對火元力的掌控,兩千年前已經迫近龍神了。”玄武笑了笑,似乎並不准備避諱宣靈的問題,用憨厚的聲音講了起來“其實四大聖獸,雖然皆非龍子,但都和龍神有著藕斷絲連的關系,這其中也包括我。先說青龍,它其實並非真正的妖獸,只是龍神在世時為了管理大陸擬形出的幻獸,神龍用龍息賦予了它強大風、木兩種元力,隨著時間的推移青龍通過不斷的修行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但依舊簡單而薄弱,他是龍神最忠誠的使者,所以聖戰之後,青龍留在了龍庭,成為了每代庭主的護法神獸。”
“原來這其中,還有如此多的因由,宣靈受教了。”聽了玄武的解釋,宣靈不再有疑,對玄武的存在也有了接受的理由。
玄武化身的人形幻象撇了撇嘴,隨手在聽風樓裡一揮,只見東側牆壁上裂開一道口子,一座青龍石像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玄武只見彈出一道金光攝入雕像的空中,只見青光一綻,青龍雕像便如活了一般,在牆縫中游動了起來,過了半響卻是從牆壁上另一處暗格中叼出來一卷保存完好古書,“來!”玄武一聲輕喚,那古卷便飛入了他的手中,摸去厚厚的一層灰塵,玄武將古卷遞給了宣靈,道“這便是龍庭記載青龍由來的密鑒,上面記載的歷史,應當與我所說的出入不大!”
風澈從懷中取出萬言聖卷,緩緩展開,上面畫著的正是狴犴凶猛的形象,栩栩如生,氣勢十足“玄武大哥,狴犴到龍庭妄圖捉走思彤,煉化不滅雷體,曾與白虎交戰……”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玄武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生怕形象上有什麼損傷,說道“白虎和狴犴確實曾為一體,還是在聖戰之前,那是的狴犴是輔佐龍神的執法神獸,剛正不阿,但因為龍神的一句話,狴犴分裂了,於是有了現在的狴犴和白虎!”
“龍神的一句話?”宣靈疑惑道,“作為狴犴的父神,龍神怎麼會希望自己的孩子淪為凶獸?龍神對狴犴說了什麼?”
“龍神對狴犴說‘孩子你還是太善良了,不足以承接執法之大任!’”玄武將龍神的原話重復給了風澈和宣靈,“於是狴犴憑借自己強大的聖獸之力,將自己的善念完全剝離出了身體,白虎一個沒有惡念的聖獸誕生了,繼承狴犴一半水系神力的白虎,在治愈傷病上的能力幾乎堪比龍神,但白玉有瑕,在戰斗力上,白虎便顯得十分孱弱。狴犴為了防止白虎再次與自己融合,將白虎的記憶完全摸去,關押在‘聖霆牢籠”之中,聖戰中狴犴損落,白虎則是機緣巧合的從牢籠中逃了出來,以其獨步大陸的神愈之力拯救世人,孤兒被封為聖獸!
“難怪面對肉身已毀狴犴白虎依舊不是對手!”風澈聽了玄武的話,心中真相大白,倒是解開了他的心結。“只是白大哥為何不能戰敗狴犴,卻是匪夷所思。”
“那白斬,實力之強已達到了元帝初期的境界,實力堪比龍庭太上!”玄武毫無顧忌地說道,“他之所以不是狴犴的對手,一有一種可能,他將自己的大部分實力封印了起來,只能施展戰神級別的元力,卻是無法施展元技和領域,至於其中緣由,正如風澈所說,匪夷所思!”
宣靈秀眉一皺,卻是安奈住了心中的殺機,思索了一會,說道“這白斬便是二十年前風雲叱詫的白虎戰神,來歷師門皆是不詳,如今如此行徑確實可疑,只是他對風澈,等人並無惡意,暫且還是不要點破他,看看他隱藏實力的目的是什麼!”
“唉,放心吧有我守著風澈,這世上罕有人的奪了他的性命。”玄武伸了個懶腰滿不在乎的說道“只是我在這世上有太多的仇敵,確實不能輕易現出獸身,除非是你二人的至親之人,看到我本體的人,都必須抹殺,這便是我的無奈之處!”
“大哥我知道你的為難之處,我會盡量避重就輕,抓緊時間提升實力。”風澈明白玄武的意思,深思熟慮後說道“在這之前我想回柒岳谷一趟,曾有一位通曉天命的前輩,囑咐我一年內定要回一次柒岳谷,而且我的老師以給了我一年為限的游歷時間。”
玄武十根手指在半空中滑動,仿佛是在掐算著什麼什麼,最後笑道“此行無驚無險,回去一趟也好,這決定早已在你心裡定下許久了。”玄武言罷談了口氣,卻是頗有異樣的味道。
“你要走?”宣靈心裡一陣酸楚,竟是無意中咬破了朱唇,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帶著一絲淒美。軟嫩的小手更是緊緊地捉住風澈的衣襟!
伸出手指,輕輕的拭去,宣靈朱唇上滲出血珠,風澈溫柔的笑了笑,正是他第一次對宣靈露出笑容,“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永遠留在龍庭,我會回來看你的。”
宣靈知道身為龍庭之主的她不可能拋下一切隨風澈遠走高飛,即便自己將風澈留了下來,也無法困住風澈的心,“有你的承諾便好,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只是這一次,不准騙我。”
“我不會騙你的,我答應過你!”風澈一把將宣靈湧入懷中,堅定的說著,既已是分離又何苦在拘束自己的情感,在離別之際,風澈終於做到了。
“再吻我一次好嗎?”宣靈輕輕的問道,似是請求,更像是在對自己的愛人撒嬌,無比的自然。
風澈歎了口氣,將嘴唇印在了宣靈側臉嬌嫩的肌膚上,聲音更輕了“等我回來。”
這時,不知哪裡吹來一道春風,暖洋洋的卻是熄滅了幽幽的燭火,玄武幻化的人形,此時已不知所蹤,房間內只剩下,緊緊相擁的癡情男女……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一道閃電般的黑影飛快的穿梭在密林之中,密密麻麻的雨水竟是不能有一滴粘到黑影的身上,直到一個用圓木柵欄圈出的小院出現,黑影終於停了下來,現出形貌正是龍子睚眥。
睚眥圍著小院溜達了好幾圈,似乎在尋找什麼,這時天空中一道水柱迎頭砸下,睚眥暗暗吃驚,撲騰一下趴在了地上,就是忘了逃跑,背上的玄心火雲沖出體外,將快要落在睚眥身上的水柱燒成了水霧,頓時模糊了視線,天空一道巨影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一只毛茸茸的獸爪,按在了睚眥的尾巴上。
“吼!”巨影朝著睚眥吼了半響,卻是將水霧振了個干干淨淨,兩者目光相對,都是一愣,“睚眥,你在這裡溜達什麼,鬼鬼祟祟,是不是來偷東西。”
睚眥看清了巨影的模樣,登時大怒,筆筆花花的抓住了身前巨獸的虎須,狠狠的拉動著,“吱吱!喳!喳!”的嘶鳴個不停,原來忽然出現,擒住睚眥的不是別人,正是水系聖獸——白虎!
“你說什麼,明早離開,龍庭山腳下集合,,恩恩,明白,行了一會我跟白斬他們說,你還沒吃飯,跟我有毛關系,滾蛋!”白虎聽完睚眥的話,不耐煩的一腳將睚眥踢出了老遠。
睚眥見得不到什麼好處,留在此處還要被白虎欺負,真是費力不討好,又嘶鳴了幾聲,顯然是在辱罵白虎,卻見天空密密麻麻的水柱朝自己咋了過來,頓時捂著腦袋,逃之夭夭了。
見睚眥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氣息也是完全散盡,白虎撇過了頭,對院落房簷下的陰影處,輕吼了一聲,道“睚眥離開了。”
“呵呵。”陰影中一位俊逸的白衣男子走了出來,苦笑道“或許,咱們也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