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龍 第一卷 淵 升 雛 龍 第三十六章  血祭契約
    「劈啪」的篝火聲不斷的迴盪在百年不變陰沉沉的叢林裡,幾十名黑衣人深夜無眠,訓練有素的在似林中為圍出一片空地,一空地的一側,有一條直徑兩米寬的幽深小路,路面上是一道深深的溝壑,碎石和折斷倒下樹木隨處可見!

    那塊被黑衣人嚴密境界的空地中心,卻是停著十餘輛馬車,馬車的一旁架起了一團巨大的篝火,散發著滾燙的熱流,映紅了每個人的臉龐,篝火的一側有一位湛藍衣裳的美麗少女,秀眉微鎖,正略但不安的睡著。

    而篝火的另一側卻是一位中年胖子和一位年輕少年正把酒言歡,討論著什麼。

    「我擎雲閣不光同一些上古聖獸有契合,某些時候我們也會飼養幼獸,從小培養妖獸和感情,最後達到一種契合度的時候,施展一種血祭儀式達成一種同生共死,元力元技共享的契約!」董富點了點頭,又道「當然有的時候,也會通過某些強制的手段強行制服某些妖獸完成這種契約!」

    就在這時,風澈背後的包裹動了動,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從包裹裡面鑽了出來,親暱的在風澈的脖子上蹭了蹭,不時還深處小舌頭舔著風澈脖子上的皮膚,像是可愛的烏黑小貓,過了一會從包裹裡探出兩隻選紫色的小鷹爪,抱住了風澈的脖子不肯放開。

    董富睜大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起這只奇特的小獸,發現這小獸不時打著哈氣似乎仍沒有睡醒,同時口中竟噴著人畜無害的黑色火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這小東西是睚眥??」

    董富像是一頭餓狼朝那小獸撲去,那小獸倒也不慌不忙,張嘴突出一團火雲,同時嗖的一下爬到了風澈另一邊的脖子上,生滿倒刺的蛇身和兩條後抓漏了出,也不發怒繼續舔著風澈脖子上的肌膚。

    「沒錯!沒錯!是睚眥!」董富奪過火雲拍著大腿激動的說道,「小弟我跟你說,這睚眥可是頂級的聖獸,你別看他如今變成這般模樣,他被龍神洗去了業力,已是一張白紙,你好好培育它,他日若是能和他血祭契約,對你的修為大有好處,不出百年便能助你突破戰神玄關,踏入那傳說中的境界!」

    風澈看著語無倫次的董富,無奈的搖了搖頭,「若非前沿見過之前興風作浪的睚眥,當真不敢相信這傢伙是睚眥,除了這威力尚可的『玄心炎』你看它哪有以前萬分之一的威風?雷頓會長曾為它做過慎密的測試,這傢伙單論階級,不過是一隻二階妖獸。」

    董富搖了搖頭,補充道「小弟你可是低估睚眥了,那擎雲商會中出現的睚眥不過是通過陰煞之力加上縱龍訣重塑的睚眥,跟這只龍神洗禮過的睚眥真身可是沒比啊,這可是聖獸啊,將來可是僅次於神龍的存在啊,一定要從小培養,從小培養……」

    「老哥,你的口水流出來了!」風澈看著董富萎縮而貪婪的模樣,當真是無奈萬份,不客氣的提醒道,董富此時的模樣風澈並不陌生,這樣的神態他在雲老的臉上見得習慣了。

    「酒水,酒水!」董富也發現了自己的窘態,匆忙用手擦了擦嘴角,一把奪過風澈手裡的《聖獸誌異》翻了起來「讓我找找有關這『睚眥』的記載,等等我再教你擎雲閣的血祭之術。」董富自顧自的嘟囔著,完全忘記了這血祭之術乃是擎雲閣非嫡系弟子不傳的秘術!

    「這……」風澈沒想到董富這麼大方,問道「老哥,這血祭之術是擎雲閣的無上心法,我一個外人,你把它傳給我有所不便吧?」董富瘋了,風澈可沒有,在大陸上有一個不需要明文的規定,偷學各大門派秘術者,非死必誅!

    「這……」董富愣了一下,依舊不忘翻著手中的《聖獸誌異》,「變通,老弟你得懂得變通,你是我的弟弟,也算是擎雲閣半個弟子,將來你到擎雲閣拜山,有這『睚眥』作保起碼收了你做記名弟子!真出了什麼事老哥我給你擋著。」

    風澈聽著董富「大義凜然」的解說,心中卻生不起一絲豪氣,但血祭契約之術確實對風澈產生了強烈的誘惑,如果說他不想要那才是自欺欺人,而就在這時……

    「哎呦!」風澈的頸部一陣劇痛!像被利刃穿透了一般,卻沒有一滴血氣流露傳來,但與此同時,密林中蟲鳴名聲盡數回歸平靜,一團漆黑如墨的雲彩凝結在天空,眨眼間遮蔽了碧月,寒流湧動,巨大的篝火團也急速的熄滅這,只剩下幾縷青煙,苟延殘喘!

    「老弟,你這……」董富環顧四周再看風澈頓時大驚,只見睚眥幼獸,獠牙猙獰,準確無誤的刺進了風澈脖子上的動脈中,一股一股猩紅的血液湧進睚眥的嘴裡,顯得無比的妖異!

    「大哥,我好難過!」風澈一聲怒吼,卻是如何掙扎都不能從脖子上將睚眥扯下來。

    董富不敢貿然出手,只怕會適得其反害了風澈,而就在這時,一道清麗身影飄然落在董富的身旁,正是「墓雪」。

    嘶啞的聲音從「墓雪」的口中傳出,「胖子,這便是聖獸級別的血祭契約,能否成功就要看風澈的造化了。」

    「聖獸的血祭契約?」董富重複著「墓雪」的話,眉頭緊皺,隨之肥胖的身體顫抖起來「這種契約在聖戰時代曾今出現過,也成功過,但龍子與人結成契約從未成功過,你趕快阻止他們!」

    「呵呵,這是他的命,它若這般便死了,當真是對不起父神的一滴聖血。」「墓雪」說到這,玩味的打量了一下董富「你似乎知道很多……」

    董富沒有回應「墓雪」的話,快速的翻動著手中的《聖獸誌異》,想從中找出對風澈有所幫助的文字,但卻只急的一腦門大汗,看著風澈在地上打滾捶胸頓足的模樣,更是急不可耐,人不住對「墓雪」吼道「你和睚眥同為龍子,難道真的沒有法子幫他?」

    「有趣,你竟能看出我身份?」「墓雪」又是驚訝了幾分「胖子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天際雪花忽然飄落,以「墓雪」的加下為中心冰霜以瞬息百米的速度急速的凝結起來,幾名躲閃不及馬伕瞬間被凍成面無血色的冰雕。

    「墓冰,十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衝動,『墓雪』的身體畢竟和你不同,你最好不要長時間進入縱龍訣的狀態,和風澈相比你要莽撞多了。」董富搖了搖頭,逼音成線傳入「墓雪」的耳中「小丫頭,當真不認識我了嗎」

    「墓雪」眉頭稍展,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董富的模樣,如何也不能從記憶中把這樣一個胖子揪出來,同樣壓低了聲音「你究竟是什麼人,一個擎雲閣的商會會長竟然知道這麼多,或許我應該殺了你。」

    董富放下手中的《聖獸誌異》,口中箴言祭起,「吾令乾坤,還吾真身!」

    濃濃的水霧像一朵湛藍色的巨大蓮花,綻放開來,嘹亮而霸道的虎嘯聲傳遍整座密林,十米餘長的巨大獸影出現在風澈的背後,威嚴的咆哮著!

    而董富的身體表面迅速的石化,身上的衣衫盡數化為一片片花紙飄散到風中,這是金光從董富石化的身體上迸射出來,一塊塊碎片從董富的身體上散落到地上,金光也越發的刺眼,最終一道挺拔瀟灑的身影從金光中緩步走了出來。

    眉痕如劍,目若流星,面如白玉,烏髮愈肩,好一個風流瀟灑的美男子!

    「你是!」「墓雪」朱唇顫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低聲道「小丫頭,道行長了,眼界也高了,都不認得我了。」英俊的男子身著一襲白衣,像是來自天山之巔的聖人一般!

    「白大哥!」「墓雪」的身體不斷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你竟還活著,還活著。」

    「自是活著的,世界就是這麼小,讓我親眼看見你復生。」原來董富只是這位「白大哥」的一個用來欺瞞世人的身份罷了,「可惜物是人非,我白斬的兩個孩子都這般大了,哈哈。」「白大哥」忽然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落在「墓雪」身上的目光更是無比的炙熱!

    「白大哥,你別這樣是『冰兒』沒有福分,配不上你……」「墓雪」有些黯然,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當年,若非你搏命相救,冰兒絕無今日復生的際遇……」

    「夠了……」白斬又是乾笑了兩聲,面無血色的瞥了墓雪一眼,「即便那日我有幸戰敗尹天行,你依然會愛著他不是嗎?」

    「求你,別說了。」墓雪的目光變得模糊,同時湛藍色的淚水如珍珠般流淌出來!整個人提不起一絲力氣,忽然癱軟在地上,心口劇烈的疼著。

    「知道我為何要以董富的身份出席這次怕賣會嗎?」白斬用指甲劃開自己手腕上的筋脈,鮮血迸濺而出,筆直的濺在風澈的身上,一道巨大的符文凝結形成,鮮血淋漓的白虎符咒泛著白金色的光耀,驟然凝成,轟得一聲印在風澈的身體上,原本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風澈,竟是迴光返照般停止了掙扎和顫抖。

    做完這一切,白斬才再次開口,道「我四十年的道行被尹天行強行煉化,白虎為了就我險些喪命,十年了它依舊在沉睡中,當年的仇敵,故友,如今的元力修為皆已遠在我之上,我還有何顏面再以真身示人。」

    「你怎麼會加入擎雲閣,你不是最恨門派勢力的牽制嗎?」「墓雪」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白斬,只能轉移了交談的話題。

    「哼!」白斬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不是擎雲閣主的全力施救及維護,你覺得修為盡失的我能活到今天嗎,而且這世上能救白虎的也只有擎雲閣主一人。」

    「擎雲閣和遁天流本是同氣連枝,我父母落難之時,卻不想擎雲閣主毫無出手之意。」「墓雪」淡漠的說道,並未因擎雲閣主對白斬的照顧,產生感激之情。

    「你其中有很多事你都是不知道的,即便是你父親墓蕭然亦不知曉。」白斬平復了心情,對「墓雪」解釋道「尹天行當年在顛覆遁天流之前曾去過一次擎雲閣,擎雲閣主聖獸戰神——董旭陽曾與尹天行一戰,你知道結果如何嗎?」

    「董旭陽那人雖是到了戰神級別,但與你相比尚有差距,但合一門派之力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墓雪」質問道。

    「哈哈。」白斬又是大笑起來,這笑聲中不只有多少的心酸,多少不甘「董旭陽為人正直,選擇與尹天行在青雲峰之顛公平交手,僅僅一次碰撞,便被尹天行的詭異元力重創,再無後續之力。擎雲閣閣主被外人重創,一眾弟子豈會輕易放尹天行離開,未經董旭陽的允許便將閉關在擎雲閣後山的兩位太上請了出來,二人聯手原本穩穩壓制尹天行,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尹天行在最後時刻忽然爆發,施展縱龍訣召喚出四位龍子的神力於其一身,施展龍神的神技,一擊之下震碎了擎雲閣兩位太上的元神,將二人的道行盡數煉化,實力驟然提升,整個擎雲閣再無人可以與之匹敵,尹天行離開擎雲閣前只說了一句話,『助墓蕭然者——滅門!』」

    「原來,是我錯怪擎雲閣主了……」「墓雪」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

    「其實,當年即便擎雲閣主選擇出手,傾擎雲閣之力只怕也不是尹天行的對手,只不過是在生死簿上多填上幾頁的名字罷了!」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墓雪」茫然的望著徘徊在痛苦邊緣的風澈,和憤恨無比的白斬,「遁天流已經毀了,你的元力也被廢了,日子越久『他』便越強大,除了龍庭,或許龍庭也不能奈『他』如何……」

    「不,你錯了,至少有一種東西可以與尹天行抗衡!」白斬眼中的恨意越發濃重,他的恨只有用尹天行的命來釋懷!「那就是說神龍的力量,尹天行的力量源於縱龍訣,而縱龍訣的力量源於九龍子,九龍子的力量源於龍神,如果能得到龍神的力量作為支持,擊殺尹天行並非癡人說夢!」

    「龍神已經死了,想獲得他的力量談何容易?」「墓雪」對這種飄渺不現實的想法,難以提起興趣。

    白斬忽然將凜冽的目光指向了風澈,堅定的說道「風澈就是龍神選中的使者,這在擎雲分會的拍賣場內你我都已經親眼目睹,龍血的歸屬,龍神命令螭吻輔助風澈尋找霸下,如今被洗禮後的睚眥對風澈的認主,都證明了這一點。如果我所料不錯,神龍口中所指的滅世浩劫,同尹天行絕脫不了關係!」

    「多行不義必自斃,終有一日『他』會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墓雪」將目光投向西方,狠狠的說道,只是此時西方的天空一片昏暗,似是被永恆的霧魘籠罩!

    「時至今日,你依舊不願承認,尹天行的罪行,他毀了遁天流,殘殺無數無辜弟子,親手扼殺了你的父母,如今又間接害死了你的妹妹,而在你口中,只願稱呼尹天星一個『他』字,你真的以為有一日他還會幡然醒悟,變回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七』嗎?」白斬不斷用直白的文字抨擊著「墓雪」也就是墓冰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他知道,如果墓冰經歷了這麼多依舊不能狠下心來,她是不可能全心全力的輔助風澈走向強者之路的,白斬的還沒有說完「你知道嗎,我元力修為最巔峰的時刻,加上白虎的全力輔助,是可以暫時突破戰神級別,達到半帝級別的,而面對尹天行我卻毫無還手之力,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半帝!」「墓雪」終於驚訝了,白斬的師門乃是大陸之外,某一海島上的上古隱秘門派,又得白虎從小扶持,僅用了四十年突破戰神級別已是神話,而和聖獸白虎、半帝白斬之力竟對當初年僅二十歲的尹天行無可奈何,最終險些被其斬殺!「這,這怎麼可能?」

    「呵呵,這就是事實,而事實往往是殘酷的!」白斬終於恢復了平靜,耐心的對「墓雪」解釋道「縱然有四位龍子的縱龍訣護體,尹天行的修為也只能達到戰神中期而已,但依擎雲閣主董旭陽所說,尹天行煉化了兩位戰神中期的擎雲閣太上之後,實力暴增,瞬間達到了戰神巔峰級別!而此時的他依舊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唯一的解釋就是,尹天行不僅是殘害了你的父母和遁天流的幾位太上,而且煉化了他們的修為,元力修為再次提升,至少達到了『元帝』初期,甚至是中期的級別。」

    「元帝!」「墓雪」徹底驚呆了,這是多麼遙遠的一個詞彙啊,原來大陸上,真的還有元帝強者的存在,而這個人卻是與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難道自己的仇真的報不了了嗎?

    大陸上和尹天行交過手的人太少了,或者說和尹天行交手存活下來的人太少了,白斬可以說是唯一和尹天行對戰許久並全身而退的人,雖然丟了元力修為,但他畢竟完整的活著「這還沒完,尹天行還煉化了我全部的修為,修為幾乎翻倍,如今又過了十年,你能想他殺了多少人,實力提升了多少嗎?」

    「為什麼?縱龍訣雖然威力強橫,卻並無煉化他人修為的能力,『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墓雪」難以想像尹天行的強悍,更加無法理解尹天行逆天的能力是從何而來。

    「的確不是縱龍訣,睚眥、嘲風 、狻猊 、狴犴四隻凶獸所化的四重縱龍訣不過是泯滅了尹天行的心性,令其心中毫無善念罷了,真正令尹天行實力急速提升的是他得天獨厚的天賦領域『吞噬』和他獨特的五元力體質,當年元皇級別的他便能在與他人交手中不分屬性的吞噬他人體內的元力,後期他提升到戰神級別、元帝級別,『吞噬』領域的威力極大的提升,再加上縱龍訣對其領域所造成的變異。」白斬說到這卻發現,癱倒在地的風澈神情再次扭曲,痛苦難耐,不做猶豫割開手腕又是一道血箭灑向了風澈的身上的白虎符咒之上,血光大盛!蘊含著周天循環之理,每一粒血珠都像是銀河之上灼碩的明星!每一次閃耀,都在不斷的消耗著白斬的元氣,卻是減緩了睚眥吸食風澈骨血的速度。

    白斬心神一陣恍惚,畢竟消耗了太多元氣,如今的他只是一名中級元皇,豈能和巔峰時期的半帝狀態相比,身體搖搖晃晃,在「墓雪的攙扶下」坐在了一菱角分明的巨石上,吐出了一口濁氣,向「冰兒,你當真沒法子幫助風澈嗎,這孩子畢竟年少,經不起這般折騰,我的元力已經耗盡,也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這般下去,我怕他會熬不過去!」

    「墓雪」的眼眸中,再次閃耀其璀璨的湛藍冰晶,略顯嘶啞的聲音響起,開口的分明是「螭吻」「白斬你我也算有舊,實話告訴你,睚眥認主乃是風澈命中必有的一劫,若是挺過去了『睚眥』的聖獸之力會為他重塑筋骨,令他日後的修煉事半功倍,同時風澈也降繼承睚眥的天賦聖火玄心炎和父神的神技聖火遁術!」

    白斬皺了皺眉又道「如果失敗了呢?」玄心炎和聖火遁術都是無上神技,但白斬這位曾站在大陸最巔峰的男子,又怎麼會不知道失敗的代價是殘酷的。

    「父神是有好生之德的。」「墓雪」淡淡的說道「即使失敗,睚眥只會吸食掉風澈所有的骨血,風澈體內有龍血護體,命是可以保下來的,但筋脈盡毀,元神消散,終其一生難離床榻,只能做一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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