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瘋狂的蔓延,儘管場內所有人都對漂浮在董富身旁的五色龍鱗垂涎三尺,但多數的貴族和實力低於元力王者的貴賓此時已經開始退場了,為了多看幾眼得不到的龍鱗,丟了性命或是傷了修煉的根基顯然是得不償失的,這其中也包括五族的弟子,以及被荊無命重創的火落櫻,儘管他身負火皇元力,但此時的他恐怕在風澈手下也過不了三招。
「呵呵,看來這場拍賣會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了。」唐帆低聲說道,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傳到其他的貴賓廳裡去。
雷頓低咳了一聲,挺了挺短小的脊樑,「這胖子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說到這頓了頓「難道是引蛇出洞。」枯槁的小手霎時反轉,食指上的空間戒指泛起微弱的藍色光暈,一柄近兩米長的法杖出現在他的手中,狂暴而洶湧的水元力充斥了整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圓形展台最中央的董富莫名的笑了笑「朋友們,如今所剩下的買主已不足五十人,實力最弱的也是元力王者,我已經開啟了擎雲閣商會獨有的法陣結界,絕不會有人來打攪最後兩件寶物的拍賣。」說到這,董富雙手攤開,昏黃的法陣在他的腳下騰空而起,迎風即長最後將整座圓形的拍賣場地籠罩在內。
「箜!」一聲低沉的轟鳴,淡淡的金光浮現,法陣的形態驟然轉變,華為一座華麗雄壯的金鐘,將眾人與拍賣會以外的世界從此隔絕!
「擎雲金鐘陣!」風澈眉梢微鎖道「此陣是擎雲閣的珍寶之一,沒想到竟會出現在這裡。」
「哼!」琉璃嬌嗔道「一座破鍾便想困住本小姐?」言罷,纖纖玉指憑空探出,百餘道冰針奪空而出,瞬間穿透了一號貴賓廳的門窗,刺向佈滿金色符文的擎雲金鐘。
「是你!」遠處的六十號貴賓廳內,炎敖猛然張開了緊閉的雙眼,冷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炎碩準備動手!」
立於炎敖身旁的玄衣人心弦一顫,似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我們的人都埋伏在……」
「好了……」炎敖揮了揮手,打斷了炎碩的話「按我說的去做,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那東西』」說著炎敖的嘴角揚了起來。
名為炎碩也就是始終跟在炎敖身旁的黑衣人,此時忽然打了一個冷戰,瞳孔微微放大,道「是,父親。」
就在這時琉璃所丟出的百枚冰針依然釘在了擎雲金鐘陣的鍾壁上,再難寸進,最後化為碎片散落一地,化成一汪汪的雪水。
「這擎雲金鐘陣乃是青雲閣的鎮山法陣,屬於天階高級防禦陣法,距離帝階只有一步之遙而已,而且陣眼多變難以捉摸,除非老師親臨,琉璃你靠蠻力是絕對破不開的。」風澈安慰道。
「稍安勿躁,墓雪、風澈、秦染,你三人等會要伺機而動,如我所料不錯,《遁天三絕》理應在那奧多王子的手上,待那荊無命出手搶奪龍鱗,竭盡全力奪走《遁天三卷》,不過切勿要傷了奧多的性命,一旦得手便想辦法逃離此處。」雷頓把目光轉向一臉興奮的唐帆,又道「老夥計你本不是爭強好勝之人,待我出手你在一旁以元力輔助我便是,切勿為一片龍鱗損了百年的道行。」
唐帆的目光始終沒有從龍鱗上挪開分毫,對雷頓的話也只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小友,年紀輕輕實力竟已達到水皇的境界,胖子實在慚愧。」董富似是真誠地說道「諸位胖友不必擔心,胖子只是暫時將諸位留在陣內,只要不離開諸位所在的房間,諸位絕不會,受到絲毫的傷害,這一點董某以命擔保。」
這時冰冷的聲音帶著刺骨的殺氣從二號貴賓廳內傳出「不知董會長,如此行徑的目的是什麼?」開口的正是一直沉默不語的荊無命。
這聲音傳入董富的耳中當真如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一陣恍惚,一連向後退了五步才穩住身形,一絲冷汗從額上流了下來,「閣下不要誤會。」胖子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這麼做,其實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隨著董富的話音落下,拍賣場內的喧嘩聲緩緩靜了下來,即便是實力強橫的荊無命也沒有再次開口。
「我擎雲閣舉辦拍賣會本著的是公平公正有德者居之的原則,但偏偏有人此時在溫森城內城外埋伏了百餘名元王,準備搶奪拍賣會寶物的獲得者,在下並未低估諸位的實力,但來自各方勢力的朋友此行至多不過十餘人,如何能與躲藏在暗處的百餘名訓練有素的元王抗衡?」董富不卑不亢的將話講完,卻在拍賣場裡掀起更大喧嘩之聲。
「何人如此大膽,但真不把我器族放在眼中!」說話的正是之前同風澈爭奪「五靈裂天劍」的器族少年,如今他依舊留在怕賣場內,顯然也是一名元力王者,在此人的叫囂下,無數的怒斥聲響了起來。
「將那人的名號報出來,老夫倒要看看此人幾斤幾兩!」
「……」
「諸位不要心急,此人也在拍賣場內!」董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的對嗎,溫森城主——炎敖。」
伴隨著董富的話音落下,環形排列漂浮在拍賣場上空的上百隻魔法等盡數將光暈射向了幽暗角落中的六十號貴賓廳。
耀眼的燈光下,炎敖緩步從貴賓廳中走了出來,「呵呵」一聲陰冷的乾笑,卻燙得在場每一個買主的耳膜火辣辣的疼「炎某自問不曾得罪過董會長,你我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閣下為何要污蔑與我。」
董富搖了搖頭,顯得有些滑稽「敖城主說笑了,胖子還未到溫森城時便兩次遭到炎城主的襲擊,若非我命硬只怕此時早已命喪黃泉,這拍賣會上的寶物怕是早已落在炎城主的手中了吧?」
「你不要妖言惑眾!」這次開口的卻是走在炎敖身後的炎碩,一襲玄衣隱蔽了他的相貌,卻難以掩飾他週身沸騰的殺氣,五指已扣成爪,眼看便要撲向站台中央的董富。
「怎麼?」董富面色一整,顯得嚴肅起來,一股莫名而來的霸氣流露出來,「小兄弟,要殺人滅口嗎?」說到這董富從手拋出一枚空間戒指「這是我從炎城主義子肯弩手上奪下的空間戒指,兩位應該不陌生吧。」
看著轱轆到自己腳下的空間戒指,炎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確實肯弩的空間戒指,只是那不小子已在文森城外被人殺了,怕是那殺了肯弩的人想殺人越貨,栽贓於我吧。」
「哦?」董富聽了炎敖的話故作驚訝的表情,但隨之手掌一翻,一顆玻璃似地圓球出現在董富的手中,在那玻璃球中,一條三寸餘長的火蛇正呲牙咧嘴,吐著信子快速的遊走,「這玻璃球中的是一條被抹殺了記憶的巔峰火皇的本命元火,不知道炎城主看著是否有些熟悉?」
「一條火蛇罷了,如何能證明是老夫之物?」炎敖陰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即便是眼神也不曾顫抖。
「炎敖!你這混蛋,竟用本名元火所化的巨蟒襲擊我的幼子,當真可惡,若非有古人相救只怕我兩個孩子已死在你的手中!」言罷將手中的玻璃球「彭」的一聲打碎在地上,冷喝道「我這便證明這火蟒是你本名元火所化。」
只見那元被玻璃球束縛的小蛇,迅速從玻璃碎片中遊蕩出來,回過頭挑釁似地向董富裂開小嘴,呲了呲牙,隨後忽然像是聞到了什麼,匆忙調整了方向朝炎敖竄了過去。
炎敖眉頭緊鎖,隨手揮出兩團火雲要將那火蛇湮滅,誰想那火蛇一連倆口吞下火雲,身體也漲大了三四倍的模樣,最後「嗖」的一下鑽進了炎敖的體內不見了蹤影,炎敖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赤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血色。
「炎敖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董富冷喝道。
「董胖子!你找死!」原本緊裹在炎敖週身的火紅長袍無風自鼓,燃起了弄弄烈焰,炎敖的呼吸間似乎都在燃燒著空氣,他腳下的理石地面也被酌得烏黑融化,他每向前走一步,就會在地面上留下一個一寸深淺的烏黑腳印,他所經過的路徑上的空氣開始劇烈燃燒,冒著滾滾濃煙,辟里啪啦的響著。
這就是一名巔峰火皇的實力,最接近戰神級別的火皇的威勢,燃燒一切,無論是,空氣還是石頭一旦遇上火皇的憤怒都會化為烏有。
「炎敖,你好大的氣勢,想殺人滅口嗎?」董富直視這走向自己的炎敖面無懼色的說道「你如此行徑就不怕我擎雲閣的報復嗎?」
「擎雲閣,哈哈!!」炎敖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狂笑道「董胖子,我想有件事你並不知道!」
「洗耳恭聽!」董富嚴陣以待,一道道元力從他的體內湧現出來,卻是並不屬於世人常見的五種元力的任何一種,反而像是野獸身上散發出的殘暴之力!一隻三米長的巨獅的虛影迅速在董富的背後凝結。
「吼」同時一聲萬獸之王的咆哮聲響徹整做拍賣場!
「原來你繼承擎雲閣的聖獸之力,確實有同我對峙的籌碼。」炎敖雖然面色凝重卻,依舊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可惜你擁有的不是真正的白虎,而我如今的身份卻是遁天流的護法!」
「炎敖你竟如此墮落!!」這一聲怒斥聲卻是出自一號貴賓廳,雷頓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