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左小小驚喜地道。
「你不是我的女兒,但是這身體卻是我女兒的,我想不出另外的解釋,你給的,卻是最不合情理,卻又是很可能的,我相信!」他臉上露出很複雜的表情,他說出相信對他來說很艱難,因為這就意味著,他承認了他女兒已不在人世了,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是任何父母都不願意承認的一件事情。
「嗯,只是我在心裡仍當你是我的女兒,如果你不嫌棄……」火瑞說不下去了,因為他一直是個威嚴的人,說這樣溫情的話對他來講,很是困難。
左小小站起身,她對著火瑞一拜:「女兒見過父親!」
「好……好!好女兒,快起來。」火瑞扶起了她,別過頭去,那一瞬間,左小小看清了他眼底有晶瑩。
她的鼻子也酸了,這麼些日子,他對自己的照顧與對女兒無異,在這異世,仍能有家人,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父女兩個又說了許多的話,火瑞對於她說的現代也很是好奇,又問了很多問題,等她們母子四人回宮的時候,已是次日,天黑了,雲九天就等在宮門口,看見了他們才鬆了口氣的樣子:「若再不回來,我便派兵去找了。」
「你派了那幾十個侍衛還不夠嗎?難道我功夫那麼高,能甩得掉他們不成?」左小小沒好氣地道。這個傢伙,自己省親不過兩天的時間,他就派了那麼多的人,生怕自己會逃跑!
「在我眼裡,你敵得過千軍萬馬,所以不得不防!」雲九天很認真地道。
左小小瞪了他一眼,雲九天立刻攬過她的肩膀:「岳丈大人對於我們的婚事有何看法?」
「哦?我沒同他講呀!」左小小開口道。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講呢?」雲九天按著性子繼續道。
「嗯……一會兒,我有事情要跟你談。」
「怎麼這麼嚴肅?」雲九天狐疑地道,「不會又是有什麼條件吧?」
「如果有呢?」左小小倩笑著調皮地道。
「那我自然都答應。」雲九天想也沒想的道。他美麗的眸子裡全是信任,「反正你也不會要了我這條命,只要留著我的命來愛你寵你,就夠了!」
「哇,你竟然還會說這樣的甜言蜜語,真是受不了了。」左小小故作噁心狀。
左皓好像聽明白了,咯咯地笑了起來,萱萱看見自己的哥哥笑,她也跟著咯咯笑。
好在睿兒大了些,只是抿著嘴。
雲九天看著三個孩子無奈地搖頭:「你們不用吧?我知道你們疼娘親,但我可是你們的親爹呀!」
左皓瞧著他伸手要他抱,然後開始摸他的鼻子,很感興趣的樣子,雲九天的頭就一直防備地往後躲!
看著他的樣子,左小小撲哧笑了:「嗯,皓兒還是最對我心!」
雲九天無語。
他覺得自己的以後的日子怕是要受苦了,不過,受他們娘幾個的氣,他還是很願意的。
當然,讓他受氣的還有一隻狐狸,那隻狐狸現在正在睿兒的懷裡對他吱牙咧嘴,好像是在警告,他就不明白了,它怎麼會對自己那麼大的敵意?
他自己都忘記了,睿兒落水後,那狐兒一直在睿兒的身邊,因為睿兒對他的態度不好,它便也順便把雲九天當成了敵人!
翌日。
左小小帶著三個孩子在廚房裡自己忙活裡,這個時候睿兒最開心 了,因為他很有經驗,娘親一自己動手的時候,總會有許多好吃的東西,當然也會有一些不好吃的,不是不好吃,是味道很怪,很多人都對娘親的食物覺得好奇,甚至不敢吃,他看著他們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娘親做的東西他都學過,有幾樣很好,比如那生魚,還有那甜甜的番茄醬,她最愛吃了。
很快左小小做了一桌子現代的菜,她還給他們兄妹做了許多薯條,那薯條可是睿兒頭一次看見的,他都有些等不及了,他偷偷的嘗了一個,然後又遞給了左皓一個,萱萱在旁邊弄得滿臉都是面,滿手也是,因為娘親正在做通心粉,萱萱在幫忙,她也是伸手要吃,睿兒便將薯條直接塞到了她的嘴裡,她吃了兩口,對著睿兒笑了,笑得很開心,左小小看著他們在一起開心的樣子,笑了,伸手抹了抹頭上的汗,如果說,生活能一直這樣下去,她就沒有什麼不知足的!
只要和他們在一起,就是家!
忙活了一大通,終於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左小小看著滿臉戒備神情的雲九天道:「你可以嘗嘗,有些能吃!」
雲九天對著對客牛排搖了搖頭,這個,他實在沒有勇氣再嘗試一遍,他不知道,他的這個女人怎麼會做出這麼些他聽都沒有聽過的食物,並不是他見識太短了?
左皓和萱萱倒是什麼都不懼,他們伸手去抓那牛肉,吃得很香,她在左小小給他們特意做了那十分熟的,還淋好了醬汁,倒不必擔心他們壞肚子。
看見他們吃得這麼香,雲九天終於心動了,偷了皓兒盤子裡的一塊牛肉,得意地扔進嘴裡,咀嚼了幾下之後,眼裡全是驚喜:「嗯,倒不錯!」
睿兒點頭道:「娘親做的飯一直很好吃……」
提起這點,雲九天一直心裡有陰影的,那樣慘烈的記憶,他怎麼可能忘記。
不過,這一餐,一家人在一起,吃得很開心,雲九天這個時候才明白,所謂的皇宮佳麗三千也罷,三妻四妾也好,那都不過是男人不知足的心理罷了,現在,他滿足,非常地滿足,心裡放了他們四個,怕再也放不下其它人了,除非……他們再有孩子!
吃過飯後,孩子們都被帶走了,兩個人回到龍吟殿,現在,那偌大的寢宮也不顯得空曠,被左小小佈置了綠植物很是溫馨,雲九天正在沐浴,今天晚餐的效應一直在起著作用,他很開心,神情非常輕鬆,甚至嘴裡哼著什麼曲子,左小小看著他的背影,站在那裡想了想,然後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做那樣的飯菜嗎?」
「嗯?哦,我一直想知道,有時候,我覺得你是自創的,因為你很……很有些鬼主意!」
「什麼鬼主意,我很聰明,好不好?」左小小不滿地道。
雲九天笑了:「你這樣厲害,我敢說不嗎?」
左小小覺得他同之前相比,變化太大了,現在,他同自己說話的語氣與現代的夫妻沒有什麼區別,同開始一點兒也不一樣了,所以,她在考慮,這麼多天她也一下在考慮這件事情,今天她鼓足了勇氣,但仍是事先做了一頓飯來做鋪墊,她希望自己和他談這件事情的時候可以有切入點。
「那些飯菜是因為我常吃,吃了很多年了!」左小小終於開了口。
「哦,原來是火府的飯菜如此奇怪,怎麼地沒聽火王提起過?」雲九天不在意地道。
左小小歎了口氣:「不是火府,是一個千百年後的時代!」
雲九天的手停了一下,好像是沒有聽清,他停了一下繼續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千百年後的年代?你確定你沒有說錯嗎?」
「沒有……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左小小突然覺得這個開始有些困難。
雲九天的肩膀有些僵硬,他緩緩地轉過頭來:「你說就是!」
他的眼神有些凝重,因為這個女人從來沒有這麼鄭重其事的同他講過話,那一定是比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重要,這就是她一直拖著自己不成婚的原因嗎?
「我不是火依舞……嗯,借屍還魂聽過沒有?我……不想承認,但確實我是千百年後人……」左小小開始了述說,這個過程中,雲九天一聲沒有,他甚至連呼吸都是緩緩地,有一段時間,她懷疑他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這讓她的感覺很不好,她有些害怕,不知道他聽完之後會不會接受自己,她又一遍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幽靈,佔了別人身體的幽靈!
雖然體溫呼吸都在,所有的感覺都在,但就是一個幽靈!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可怕?
不過,她若不說,她心裡過不去這一關,她有私心的,她不想活在別人的世界裡,她名字已經改過來了,她的身份也一定。
讓火依舞也可以安息了。
以後她的人生,由她來接管。
終於,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然後靜靜地等待。
雲九天沒有說話,他無法開口,這比他聽過的所有的事情都荒謬,她說什麼?人可以在天上飛了?而且一天一夜就可以走常人一個月兩個月的行程,不見面的兩個人通過一個手,一個雞就能說話?若是他們的軍隊有這種雞,那他不是在皇宮裡就可以指揮作戰?對了,她還說什麼什麼腦,遠隔千山萬水就可以見面!而且還可以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左小小猶豫了一下問道。
「我……你在跟我講神話嗎?日行千里,對面可視?」雲九天霍地從水裡站了起來,他的完美身材一下子吸引了左小小的目光,她的嘴角扯了扯,不過,她沒有笑,因為,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他有些惱怒,那是被耍後的表情。
左小小持歎了口氣:「我為什麼一直在猶豫,只是怕你接受不了事實的真相,那樣,我……只有離開。」
「休要提什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