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人可真是溫柔。」水靈兒說著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采,「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跟我回去呢,怕是得等姐姐的孩子出世吧。」
「其實有神醫照顧,我無事的。你們盡可以早些離開,別因為我耽誤了事情。」左小小開口道。
「若影哥哥最講義氣的,他一定不會聽我說的,除非你和他說……對不起,小小姐姐,我不是讓你真的跟他說這件事情,若讓他知道,他又該埋怨我不近人情了,我也想看著姐姐平安無事的生下寶寶呢。」
「嗯,我會說的。」左小小開口道。
「不要,千萬不要才是。」水靈兒搖頭,她眼底是急色,「你若說了,他會懷疑到是我在背後告訴你說的。」
「我不提你就是了。」左小小不介意地道。
「那也不好,我對您的身體也還是不放心呢,不過,現在看來,你一定都好。」水靈兒道。
「是呀,可能是師父的藥很有效吧。」左小小說著話。
天邊的雲顏色又濃了幾分,那剛才還渡著銀邊的雲都渡上了金邊,有霞光從雲縫裡洩出,直指天空。
水靈兒跳著腳道:「姐姐,您瞧瞧,那是不是很美?」
左小小看著那萬道霞光也是興奮地點頭:「是呀,還是頭一次在山上看日出,原來日出如此美!如此多變!」
「是呢,每天的日出都不一樣呢,一天一個樣,小時候我懶床的時候娘親就告訴我,要帶我去看日出,看過後有糖吃,可是那我也不起來,現在想起來,不僅錯過了許多糖,還錯過了與娘親一起看日出的日子。」水靈兒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以後會有機會的。」左小小開口道。
「是呀,現在想起來我真是不孝呢,等回去後,我一定陪娘親早起看日出,然後給娘糖吃!」水靈兒鬱鬱地道。
左小小看出她倒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不禁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溫若影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兩個女人同時回頭,卻看見溫若影陰著臉,手裡拿著一件斗篷。
水靈兒見狀馬上低下了頭:「我就知道你會說我的,是我不好,我帶著小小姐姐一起看日出,可是我沒有想到山上會有如此大的風,也不知道這早上的露水這樣重,我該想到的。」
「你倒自己知道做錯了什麼!」溫若影對著她凶凶地道。
同時將斗篷一揚,溫柔地披在了左小小地肩上:「你倒陪她一起瘋,你自己的身子不知道嗎?這若惹了涼氣,倒如何是好?」
左小小看著他笑了:「你別說,這日出真的很美,若不是水靈兒帶我來,我怕是一直都沒有這個機會呢!」
「別說她,都是她做的錯事,怎麼可以讓一個有身孕的人沾濕冷的露水?你真是越發的胡鬧了。」溫若影看著水靈兒冷冷地道,他眉眼間的怒氣掩飾不住。
水靈兒低著頭:「我只是覺得這看日出是一件好事情,忘記了姐姐的身體是承受不住的,等知道的時候,也快到山頂了,我不想讓姐姐無功而返,所以,確實是我的錯,我還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穿上呢,只是姐姐可憐我,倒是沒有讓我脫。」
左小小看著溫若影道:「別說她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而且你看,這萬道霞光,不是所有的時候都能看到的,那日出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來的正好。」
溫若影瞪了水靈兒一眼,後者嚇得一吐舌頭,往後躲了躲:「小小姐姐,還是你好,替靈兒說話。」
「靈兒也確實是好意嘛。」左小小一笑道。
他們三人站在山頂上,等待著日出……
等回去後,左小小有些發熱,好在神谷子給她加了幾味藥,她的身體倒也沒有大礙。
她看著溫若影冷冷的臉色,再看著水靈兒無辜的眼神,她笑了,這兩個人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慪著氣呢,自從溫若影知道她受了點涼,對水靈兒就沒有好臉色。
他一直溫柔似水,這兩天見他一直對水靈兒發脾氣,這讓左小小覺得他同水靈兒的關係果然不一般,人只有面對自己親近的人時候,那脾氣才會暴露無遺。
他們也一樣吧。
水靈兒做錯了事情,一直認罪態度良好,她在左小小的身邊端茶倒水,服侍得很是周到,而且一個勁地道歉,後來溫若影終於原諒她了,跟她講話的時候也不是那樣冷冷的樣子了,水靈兒的臉上又開始露出笑容了。
她真是孩子,所有的表情都表露在了臉上,左小小想著,這樣的孩子,相處起來,那就容易些。
溫若影吩咐了睿兒,好生照顧他娘親,再不許她亂走。
睿兒便一副擔了重任的樣子,果真寸步不離,不過他的眼神一直往外飄忽著,顯然他有事情要做。
左小小便讓他去了。
他樂呵呵地往藥房裡跑,他肯定又去纏著神谷子了。
這個孩子倒還有些毅力。
左小小沒有阻止他。那水靈兒陪著她就足夠了。
溫若影卻讓水靈兒去做別的事情,盡量讓她少接觸左小小。
左小小終於在沒有人的時候看著溫若影道:「你和靈兒打算什麼時候完婚?」
溫若影聞言一愣:「誰說我要和她完婚?」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那總得完婚不是嗎?」左小小奇怪地道。
「她這樣跟你說的?」溫若影疑惑地道。
左小小也是疑惑地看著他:「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溫若影抿嘴笑了,他搖了搖頭道:「她是我的表妹。」
左小小等著他往下說,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什麼的,他卻只是勾著嘴角沒有再說什麼。
左小小也不明白,他笑得這樣曖昧是什麼意思。但是人家的隱私又覺得不太好問,便也罷了。
水靈兒對於她一如既往,好像很喜歡同她在一起,沒事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有時候,睡覺的時候,她也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讓左小小甚是頭痛,她每每的以為她是故意的,但卻看著純良的眼神,實在不相信。
睿兒終於成功的把谷爺爺這成了谷師父。
拜師那天,很是正式,睿兒跪在地上,獻了拜師酒,還磕了頭,左小小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很是欣慰,這個小帥哥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她替他開心,便也囑咐著讓他不可一寒十暴的,睿兒當然表示他不會的。
溫若影看著睿兒的樣子,也是恭喜他。
一時間谷內的氣氛很好,大家都很開心,那神谷子也是一樣,終於不用整天聽著睿兒在耳邊念叨著了,不過,卻變成了另外一種粘貼,他笑瞇瞇的成天喊著師父師父的,彷彿他有一個師父比有一個父親還開心。
確實,對於父親的事情,這孩子沒有問過她,不知他是不在意,還是非常在意,不敢提。
左小小總之看著他很是難過。
但是雲九天這個父親,對他來說,有不如沒有。
左小小一天在神醫谷裡呆得還是挺開心的,和睿兒在一起,也不用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在為有神醫在,雖然溫若影對她仍是很好,但這種好,於她來講有些負擔,因為她知道水靈兒的心思,所以,她不敢再進一步,事實上,也不想再進一步,她現在心如古井水,波瀾不驚了。
溫若影給左小小在半山坡處搭了一處涼亭,種了些籐蔓的植物,上面用蒿枝蓋上,已經可以納涼了,那裡面還擺了一張軟塌,為她避暑用的。
左小小看著那個涼亭很是滿意,她一天大多數時候,除了散發,便是在那裡坐著納涼,吃些瓜果,那果樹除了溫若影偶爾會到山上給她摘些,那阿福阿壽兩個也是想著她,有什麼新鮮的全是第一個送給她,看著他們憨厚的樣子,左小小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感激,她恨自己的銀兩都被那山賊給劫了去,否則那銀錢雖然是最俗的,卻也是最能表達心意的。
所以,她有時候會在神遊,神遊中在考慮自己以後做什麼生意好些,來錢快些,她就可以多賺些錢,給他們也好,給那些需要的窮人也罷,她想得很美,彷彿看到自己依靠自己的能力賺到很多錢的樣子。
「姐姐!」突然身後一聲大喊,嚇得左小小回過頭去瞪著她。
卻是水靈裡,她手裡拿著一捧花坐在左小小的面前,笑嘻嘻地道:「瞧瞧,姐姐,這花好看嗎?是若影哥哥送我的。」
左小小的心臟還在砰砰亂跳,她看著水靈兒道:「你嚇到我了!」
「哇,對不起對不起!小小姐姐,你看我多麼笨,總是忘記姐姐有身孕的事情,總做出這樣蠢笨之事,我的腦袋真是蠢啊……」
邊說她邊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她嘟著嘴道:「好在小小姐姐瞭解我的為人,要是換了別人,還不得以為我是故意的,天哪,我錯了,姐姐!」
「算了,好在沒有什麼事情。」左小小歎了口氣道,眼前這個女人好像吃定了自己,她一副毛手毛腳的樣子,總是讓自己受傷。
她不光對自己如此,對其它人也這樣,有時候碰碎了一個碗,打破了一隻盤子,這神醫谷裡的用餐都快被她給打沒了,那阿福昨天還張羅著要出谷去置辦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