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兒想了想:「錢自然要收的,那採藥也得有本錢不是?如果實在是窮人家我可以考慮免費,對於有錢人,多要點也無妨。」
「看來你心地真的很善良,但那有錢人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呢,你是不是對他們有意見呀。」水靈兒問出了很無聊的問題,他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哪裡會想那麼多。
左小小正要開口替睿兒說話的時候,睿兒卻放下筷子鄭重地道:「我不是對富人有意見,只是覺得窮人可憐罷了,窮人富人的命在我的眼裡卻是平等的,所以,若是我的大夫,我會在瞧病上對他們一視同仁的。」
「睿兒好有想法哦。」水靈兒感歎道。
左小小也覺得是。
神谷子對他的理論倒是微微點頭。
一餐飯吃得大家都很開心,水靈兒不時地給溫若影夾菜,溫若影對她的行為沒有阻止,但是也沒有鼓勵,對於水靈兒,左小小總覺得溫若影臉上有無奈的表情。
難道他娶她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嗎?
水靈兒看著桌子上吃得正香的左小小道:「小小姐姐,以前你是不是沒有吃過這樣的美味?」
左小小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便點了點頭。
水靈兒笑了:「那姐姐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才不屑於吃這些東西吧。」
左小小搖頭。
水靈兒接著道:「若影哥哥,你還記得那年你給我送吃的嗎?便也是這野豬腿,那是五年前,我比睿兒高不了多少呢,你說,若我喜歡吃,以後的日子你會經常送這些東西給我吃的……」
「提那些事做什麼,有吃的你便吃就是了。」
「我是想說,若影哥哥,我這野豬肉我從那時後再沒有吃過別人送的,我就以一個大家閨秀不能吃這個為由!」水靈兒道。
她這麼露骨的表白,讓左小小有些驚訝。
她看著水靈兒,心裡知道她在吃醋,在介意溫若影給自己夾菜吧。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耽誤了人家,便笑著搖了搖頭,她無話可說。
睿兒在旁邊道:「谷爺爺,您說這肉是不是吃多了,會上火,那不知什麼菜可是解這火性呢?」
「醋吧。」神谷子板著臉孔道。
溫若影見狀,歎了口氣,他看著水靈兒道:「若你不想吃,可以走了。」
那水靈兒見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給她面子,眼底慢慢地蘊上了淚,她真的放下了筷子,轉身離開了。
神谷子看著溫若影又是歎了口氣:「徒弟呀,你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了?她雖然是你的未婚妻,終將成為你的女人,但你的女人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呀,那古語有云,當面訓子,背後訓妻!」
溫若影看著神谷子,欲言又止,只是低下頭,吃了一口飯後,突然表情變得不糾結了,而是風輕雲淡:「師父,她只是我的表妹而已。她從小就淘氣,很霸道,今天這樣,不說不成。我替姨娘教訓教訓也是應該的。」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略略地偏向了左小小,好像意有所指。
左小小心裡一動,她低下頭不去看他,這一餐吃的各懷心事。
睿兒倒是很開心地瞧著溫若影道:「溫叔叔,以後我若是拜了谷爺爺為師,倒是叫你叔叔還是師兄才好?」
「沒影的事情,現在就不要說吧。」溫若影看著他那急急的樣子,倒是笑了。
睿兒然後轉過頭來相同的話又問了神谷子。
神谷子倒是回了同溫若影相同的話。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還是頭一次見到老爺子這麼好的興致。
那水靈兒跟得遠了,左小小推了推溫若影:「你還不去瞧瞧?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就不好了,你也說的這裡面多虎狼。」
溫若影歎了口氣,臉上是非常的不耐,但到底也是站了起來。
睿兒見狀也放下了碗筷:「溫叔叔,我要陪你一起去。」
「睿兒站住。」左小小發了話。
睿兒又低著頭走了回來:「娘親……我只是想幫幫溫叔叔,那個姐姐那樣美,但是……」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左小小看著他道。
睿兒終於一笑,突然轉身看向了神谷子,神谷子見他看向自己,忙將視線放在菜上,彷彿根本看不見他一樣。
睿兒笑了:「谷爺爺,你是不是怕了睿兒了?」
「是,我怕極了你了!」神谷子瞪了他一眼道。
睿兒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谷爺爺,您就收了我吧,收了我之後,我就是您的徒弟了,那時候,師父可以隨便處罰徒弟,您就不用怕我煩你了,若煩得厲害,你就說:徒兒,去山裡喂熊!我就怕了。」睿兒邊說邊笑。
左小小眉頭皺起,她不知道睿兒何時變得這樣調皮,倒是自己從來沒有領教過呢。
「我怕了你了,我現在走,不許跟著我。」神谷子說著放下了筷子。
睿兒看著神谷子離開,又轉頭看了看左小小,還沒等左小小說話,他便一笑跟上了神谷子的腳步,嘴裡還笑嘻嘻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左小小無奈地歎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好像對誰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她現在做的是只有多吃點。
想著,又吃了一口飯,細細地咀嚼著,阿福阿壽兩個人仍在興致勃勃的烤著豬腿,他們倒是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兩個嘻嘻哈哈地說著什麼,還喝著小酒,自得其樂,偶爾還會起身給左小小加些肉片。左小小就邀請他們上桌子一起用餐,他們便推辭,仍是坐在地上,吃得樂呵。
左小小看著遠處那一對身影,也不知道溫若影勸得怎麼樣了,她只是歎了口氣,希望自己不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活。
很快水靈兒便回來了,臉上掛滿了笑意:「小小姐姐,您還沒吃完呢?正好我再陪你吃一會兒吧。」
「好啊。」左小小一笑道。
溫若影走在後面,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琢磨。他也坐回了桌子前,悶頭無語。
水靈兒倒是很開心,跟左小小說著話,一口一個姐姐的喊著,左小小只是點頭應付。
她很快也是放下了筷子站了起來。
溫若影看著她道:「可是吃好了?」
左小小點頭。
那水靈兒道:「姐姐,你若是沒吃飽,晚上我做夜宵給你吃吧。」
「不用,我飽了。」左小小覺得有些累,也沒有心情同她繼續客套。
便進了屋子。
她覺得自己真是累呀,以前她倒沒有覺得如何,今天多了一個水靈兒,自已應付她都是問題。
她有些鬱悶。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大亮,自己就被水靈的敲門聲弄醒,她扯著她要去看日出。
左小小搖頭:「你自己去吧,我還要睡一會兒。」
「早起對身體有好處的,若影哥哥這麼說的。」水靈兒一點也不外道地進屋就開始給她穿衣服,左小小就這樣被她半扯著到了山頂上,那山風很大,露水也重,她的衣裙和鞋子很快就濕透了,她不由地打了個冷戰。
水靈兒看著她道:「天哪,小小姐姐,你是不是冷了,我把我的衣服給你穿吧。」
左小小拒絕了,她的衣服若是脫下了,那麼她就是真空的了。
山頂上的風更大,左小小這個時候覺得自己有點蠢了,她有什麼好抹不開面子的,她可是孕婦呢,有拒絕任何人的合理借口。
那山頂上的風越來越大,左小小看著東方天邊那才露出的一抹瑰麗,她對水靈兒道:「我不陪你了,你自己看吧,我好冷。」
「姐姐,都到了這裡了,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你知道日出有多美嗎?您不看一定會後悔的。」水靈兒眨動著一雙單純美麗的眼睛看著左小小,「我求你了,姐姐,我沒有姐姐,我一看見人就覺得很投緣呢,是不是姐姐不喜歡我?」
左小小看著她,很想將那個肯定的回答說出口,可是她彷彿一隻可憐的小狗,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讓她想說的話終是無法說出口。
水靈兒見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道:「我給你一些溫暖吧,姐姐。」
說著,她半抱著左小小嘴裡道:「我以前一直在夢想著站在山頂上看日出,今天是姐姐陪我來的,你是第一個陪我看日出的人,我很感動呢!」
左小小鞋子濕得很難受,不過,在山頂上的感覺還真的不錯,那遠處的風光一覽無餘,那樹梢如搖曳著,還有陣陣的鳥鳴聲聲,早晨的空氣特別清新,那一口口空氣都彷彿直接入了心肺,清冽著讓她的毛孔都舒服得顫抖。
她看著身邊的小女生,笑了:「那明天是不是還要接著看日出呢?若天天如此,我可是睡眠不足呢。」
「明天不會了,明天會下雨的。」水靈兒開口道。
左小小看著她:「原來你會看星相?」
「會一點,小時候學的,不過,若影哥哥才厲害呢,只是他的脾氣很怪,不願意表達,好在昨天他哄我,說得還順口。」
「昨天他哄你了?」左小小本不想八卦,可是聽她主動說出來,她便追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