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吶,將珍妃押進天牢,稍後再審。」不想看她臉上的淚痕的雲九天,冷冷地下達著命令。
門外等候著的侍衛,頓時衝了進去,兩名高大的侍衛,一把將於珍給架空了。
「啊!」腳底踩不到地面的慌張,於珍驚呼了一聲。
「王,求您開恩呀!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吶。」
「拖下去……」話音剛落,侍衛便馬上開始執行命令了。
眾人冷漠地看著那被帶了下去的珍妃,獨獨左小小,瞇起了眼,努力地看著於珍臉上的表情,最後再看向跪在殿內的杜絲絲。
「這件事的真相就是這樣呀!?」良久,左小小才開口說了句。
心有餘悸的她,聲音裡還帶著點顫抖的音。
「舞貴人對於這樣的答案不滿意?」雲九天接過孫公公遞過來的袍子,動作迅速地穿了上去。
「莫非尊貴的王,還是特意為了我才將這件事如此徹查了?」左小小挑眉,輕笑道。
而還跪在殿內的杜絲絲,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轉頭看向那一直默不吭聲的人。
舞貴人?這個是新晉的妃子?
對於宮中的妃嬪不是很瞭解的她,自然不知道舞貴人就是前些日子那個火妃,更是她娘親謀害的火少爺的娘親。
「就算是為了你特別查的,又如何呢?」繫上了腰間錦帶的雲九天,踱步走到火依舞跟前。
「哦,是嗎?」左小小冷笑道,心底對這句話打了一個小小的折扣。
「當然是了。你可是朕剛封的舞貴人。朕不寵你,寵誰呢?」雲九天霸道地勾過火依舞,將她栓在他的週身。
「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了。」左小小不為所動,冷淡地回應了句。思緒百轉,明眸淡淡地看了眼殿內的佈置,視線最後落在跪在地上的杜絲絲身上,「王若是真要寵我,那麻煩王將下毒之人查明了。還有,你冤枉我的事,一一給我澄清了。那我便信了你。」
「你不知道太過貪心了,可是會遭天譴的麼?」雲九天輕笑道。
「我才不怕!」左小小撇了撇嘴巴,她已經是重生了,豈會怕天譴。她到底好奇,這個暴君到底能為自己做到什麼份上。
「孫公公,將杜絲絲帶下去好好安置。」雲九天吩咐了一句話後,便在火依舞的耳根輕聲說了句,「舞貴人,咱們回龍吟殿好好纏綿纏綿吧!」
「呸,你想纏綿,儘管找你其他妃嬪。我可不稀罕!」左小小有技巧地閃開了雲九天的「魔爪」。
運起某人親自教導的輕功,「飛」了出去。
而身後的雲九天,眼神一暗,嘴角微揚,又是一個詭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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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涼如水。風,搖曳著宮燈下的玉樹瓊枝,婆娑出斑駁的光影。
整個宮殿,籠罩在淡黃的月光下,添了幾分迷濛之美。
自她從景陽宮回來後,腦海中便一直回轉著珍妃被拖下去的那一幕,總覺得事情並非如表面這般。
可是又想到,暴君難得給了一個交代,又有種得過且過的心態纏繞著。
她一邊品茗,一邊看著在月色。她有多久沒有這麼清閒地看夜色了,難得的清靜,讓她不禁全身心都放鬆了開來。
睿兒抱著他那可愛的寵物,在亭外嬉戲。蘇雪兒則在一旁伺候著,自己也樂得輕鬆,半臥在軟榻上,假寐著。
聽說,今夜暴君是去了白玉宮,當她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還喜滋滋的,這般自己也不用全身戒備了。
可事情往往總是事以願為,一個急促的身影,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刺目,粗喘著氣,仍舊快步跑著,目的地是舞貴人賞月的涼亭……
清風徐徐,夾雜著淡淡的青草味,間或傳來一股異味,左小小不由睜開了雙眼。
水亮的眼眸在黑夜裡顯得格外明亮耀眼,水嫩的臉蛋在月光下泛著動人的光澤,而那一股異味,在她睜開眼的下一刻,便到了她的眼跟前。
「奴才叩見舞貴人。」那股異味剛好是來自宮人身上,所以一聞到,左小小便皺起了眉頭。
這暴君又要找茬了?!
「起來吧。」揮一揮衣袖,跪地的宮人站了起來。
「有事快說,無事就退下。勿擾了我賞月的心情。」早習慣了宮裡那群宮人的那一套的左小小,右手拿去一顆水晶葡萄送入口中,淡淡地說道。
「奴才奉了王的命令。請娘娘去雲陽湖泛舟賞月。」
泛舟賞月?一聽,左小小抬眸,流盼依依,嫵媚勾人。
這暴君是上演的哪一齣戲!下午那會把自己引到景陽宮,看那一出真相揭露!現在讓自己去那什麼雲陽湖泛舟賞月,目的何在?
「王還說了,請娘娘帶上火少爺,蘇姑娘。」娘娘腔的聲音不斷地傳入左小小的耳中。
她瞇著眼,看了眼這宮人。泛舟,賞月?不會是什麼陰謀吧?
原本在涼亭外玩耍的火宸睿,在聽到要去雲陽湖泛舟的時候,一下子便蹦進涼亭。
「娘親,睿兒聽說那雲陽湖,仙霧繚繞,很是美呢,特別是在月下,就更迷人了。」火宸睿那顆黑鑽般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很是動人。
「娘親,去嘛,去嘛!」玩性一起的他,便禁不住一點點的小誘一惑。
而在火宸睿這般雀躍的心情之下,左小小心底的擔憂反而更重。
「那好吧!麻煩公公領路了!」左小小緩緩地站了起來,輕輕拍掉身上的塵埃,略有威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