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好笑嗎?」
阮青青不答反問,別開視線,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這個男人一次次的給她希望,卻又一次次的將她推到地獄的最深淵,在他的眼裡,自己算什麼?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還是只是他手中的一個玩偶。
沒有人告訴她,而她也不屑於知道那個答案了。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謝震霆的神色有著片刻的怔忡,不過隨即他用力的晃了晃頭,似乎想把腦海中那些不該存在的情緒一併甩掉。
「你覺得開心就好,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看著她,他這樣說道,言語間聽不出一絲異樣。
沒有告訴她,他只是害怕沒有她在的日子自己會孤單所以才不願意放開她的手。
「謝震霆,你真是一個殘忍的人。」
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阮青青這樣說道,那雙眸子裡有著一抹蒼涼的神色。
是的,他是一個殘忍的人,殘忍到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一個人毀滅。
「所以你就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不要逼我再做出什麼殘忍的事情來。」
沒有看她,謝震霆只是這樣說道,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房門開啟又關上,靜靜的躺在床上,阮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淒絕的笑容。還是方纔的陽光,可是那一瞬間她卻覺得光亮完全隱去,四周包圍她的是一眼都望不到頭的黑暗,漫無邊際的黑暗足以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吞噬。
開著車子在路上疾馳著,目視前方,謝震霆的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似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剛剛有那麼一剎那,他差點因為心軟而再次答應放過她,可是在最後關頭他忍住了。
手指極富有節奏的叩擊著方向盤,就在這時,放在儀表台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將藍牙塞進耳朵,他低低的應了一聲,看向前方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讓人窺不見裡面的深淺。
「大少,莫顏不見了。」
話筒那端,傳來了手下的聲音。
「什麼?」
聽到他的話,謝震霆一下子愣住了,隨即調轉車頭再次向醫院駛去。
因為這家醫院是司空家的產業,所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醫院便全部戒嚴,可是搜遍了整間醫院,仍然沒有找到莫顏的影子。
「怎麼辦?」
收起以往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司空浩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沒人知道莫顏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阮青青的房門口多加派人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辦。」
謝震霆沉聲說道,因為這裡是市中心,所以周圍的交通混亂,人員流動也相對比較集中,在這裡找到她無異於是大海撈針,為今之計,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
「好吧」
沖手下遞了個眼色,司空浩轉身走開了。
仰起頭,看著那刺目的陽光,謝震霆的眸子微微的瞇了起來,一道無聲的歎息就這樣逸出唇間。
他對莫顏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尤其是在經歷了那次綁架事件後,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更加不知道下一刻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病房裡,阮青青依然靜靜的躺在床上,可是那張臉卻變得死氣沉沉的,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朝氣。
「太太,您好歹吃一口啊。」
張媽輕聲的勸著,不知道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不餓,你先放著吧,等餓了的時候再吃。」
阮青青淡淡的說道,視線一直定格在窗外,裡面卻是無波無瀾。
「哎……」
看著她,張媽只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將飯菜原封不動的又放進了保溫桶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湯燕的聲音透過門縫隱隱約約的傳了進來。
「夫人,對不起,沒有大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去。」
擋在門前,保鏢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說什麼?混蛋,讓開。」
冷著一張臉,湯燕沉聲說道,一向養尊處優的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
「夫人,請你不要讓我們為難。」
保鏢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壓根不管她是不是已經氣的渾身發抖。
「混蛋,真是氣死我了,阮青青,你給我滾出來。」
見他們不讓開,湯燕索性喊了起來,她倒要好好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施了什麼狐媚子手段竟然讓兒子如此重視她,甚至不惜與自己反目。
躺在床上,阮青青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太太,要不我們給先生打個電話吧。」
看著她,張媽小聲的說了一句,知道她的為難。
「算了,張媽,你讓她進來吧。」
良久,阮青青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讓她進來?」
聽到她的話,張媽一下子愣住了,雖然沒見過湯燕幾次,可是直覺告訴她,她們之間的相處是不愉快的。
「對,讓她進來,總不能一輩子都這麼躲著過日子的。」
阮青青淡淡的說道,隨即從床上坐了起來,將散亂在胸前的發攏到後面,她靜靜的等待著。
「可是太太……」
「去吧,我沒事。」
張媽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阮青青給打斷了。
「那好吧」
低低的應了一聲,張媽轉身去打開了門。
斜睨了她一眼,二話沒說,湯燕橫衝直撞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