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賀晴歡雖然還抱著被護在胸前,可是肩膀以上的身子卻露在被外,剛剛動過手,沒有饅頭支撐的衣服鬆鬆褲褲地將一邊肩頭露出來,樣子看起來別提多讓人不忍了和憐惜了。
「紫煙,這裡豈是容你撒野的地方?還不離開!」戚征板起臉訓女兒,不時偷看兩眼賀晴歡。
馬菲兒也板起臉,正好借這個機會提出離開,「戚總兵,你家還真是龍潭虎穴,睡個覺還要擔心沒命,我想我們還是走吧,萬一再有什麼人來抽上兩鞭子,我們的小命可懸了。」
戚征一聽怕啊,娘娘生氣了,別說是想邀功了,這回不治罪就不錯了。
當然,這個時候他是不能就讓人這樣走了,甩手就給戚紫煙一耳光,「你這個不孝女,還不去給兩位姑娘陪不是?」
「爹,你打我?」戚紫煙從沒想過戚征會打她,從小到大無論她怎麼無法無天戚征都沒打過她,除了那次在踞虎城,因弄丟馬菲兒被玉嘉忻一怒之下全家下了大牢那次戚征打過她,平時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啊,今天竟然為了兩個女人打了她,如果真讓這兩個女人進了門,還有她的好日子過嗎?
戚征打完也心裡不忍,可是不打吧,兩位娘娘那裡又不好交待,一狠心:「你給我滾,今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踢出繡樓一步,免得到處惹事生非。」
在戚征看來反正娘娘也不可能在他這裡長住,只要哄好了,他們離開後再把戚紫煙放出來就是了,到時再怎麼哄女兒別人也不知道。
可是,戚紫煙不這麼認為,她一心認定戚征是要娶小妾,連女兒都可以不要了,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給她爹灌了什麼迷魂湯。
指著馬菲兒和床上的賀晴歡,戚紫煙氣的眼珠子都紅了,「好,你們給本小姐等著,有你們好過的一天。」
說完,也沒等戚征叫人來關她,甩開兩條長腿跑了出去。
戚征倒也不怕她出什麼意外,反正平日她也野慣了,只要不在兩位娘娘面前礙眼就行。
戚征就開始不停地給兩人陪不是,馬菲兒是鐵了心地要走,賀晴歡則是鐵了心地要留下,小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雖然平時賀晴歡的意見很少,大多時候只要馬菲兒同意,他都不會反對,可是這一次,無論馬菲兒怎麼說,怎麼求,就是不肯讓步。
隱隱約約馬菲兒大概也猜出他的小心思,所以啊,太單純的人玩心思總是失敗的。
馬菲兒沒再強求賀晴歡離開,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你不是不走嘛?好啊,有機會就把你關進仙府,等回了京城再放出來,我就不停還逃得了你了。
在戚府的一天倒是很輕鬆的,輕輕鬆鬆地吃著美食,輕輕鬆鬆地曬著太陽,然後再輕輕鬆鬆地躺到床上。
當然,戚府的房間夠多,尤其是這做為最豪華的第一客房的清竹居更是房間多的可以住下一隊人馬,就是近身侍候的婢女也有十幾人,分成兩人一班按不同時辰進來服侍,更別提外面粗使的丫頭和老媽子了。
所以,睡覺的房間當然也不會只有一間。
馬菲兒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耳邊聽著隔壁房間賀晴歡的動靜。
自從確定他的小心思之後,馬菲兒是真心怕他衝動地回去找他哥,那樣人家奪權不要太輕鬆啊,只要一劍下去再對外宣佈皇上失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登基了,畢竟賀晴歡沒有子嗣,只要他一死,最大可能當皇帝的就是玉嘉忻。
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任何異動,難道是她想錯了?
悄悄地從床上下來,示意門外的婢女不要出聲,再摸到賀晴歡的房門前,從露出光線的門縫看進去,就見到賀晴歡呆坐在桌前單手托腮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還不睡覺?想什麼呢?」馬菲兒示意侍候的婢女都可以退下了,之後進到房間坐到賀晴歡的對面。
總覺的這孩子的心事很重啊,而且還總是想不通,這樣整天胡思亂想糾結的腦神經都打結了,不利於大腦健康發育啊,很多時候人也會抑鬱的。
賀晴歡見是馬菲兒懶懶地換了一隻手托著下巴,「你不是也沒睡。」
「你不睡我怎麼能睡的安心?」也不想想別人是為什麼不睡,整個就是沒腦子。
「你是在關心我?」賀晴歡有些自嘲地升起一絲希望,一直他就認為馬菲兒所關心的只有他哥,無論他怎麼做馬菲兒心裡也不會有他的存在,雖然已經認輸,卻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
「我是怕你想不開!」馬菲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見賀晴歡好失望地垂了眼眸,不忍地加了一句:「也是關心你啦……」
賀晴歡驚喜地望過來,馬菲兒又加了一句:「誰讓你是皇上,萬一……」
「算了,你別解釋了。」賀晴歡冷冷地打斷馬菲兒的話,這心情忽高忽低的,他的小心肝實在是受不起這刺激。
馬菲兒在心裡默默地把沒說完的話接下去:萬一……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是會難過的。
不清楚自己會有多難過,但心肯定是會疼的,而且是很疼很疼,現在就很疼。
就好像在知道玉嘉忻準備聽他娘話奪賀晴歡的江山,然後知道他可能會死時,那種要窒息的感覺一樣。
所以,才會義無反顧地衝回去要保護這個笨小孩。
一般來說,愛一個人,無論自己的男人要做任何事,女人不是都應該站在身邊不問原由地支持嗎?就算他要做的事是冒天下之大不違也不會產生懷疑嗎?可是為何她就做不到?還要來保護他要傷害的人……
還是說……玉嘉忻在她心裡的份量……不如賀晴歡?只是她潛意識不想承認罷了。
夜晚的戚府很靜,柔和的風帶著絲絲涼意,賀晴歡突然說:「走,帶你去看星星。」
馬菲兒還沉浸在她一驚一乍的發現中,就被賀晴歡拉著小手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