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菲兒被她笑的心裡沒底,想著怎麼才能轉移太后的注意,讓她別總這樣對自己笑啊,還有她的手還被抓著呢。
樊茲的老公主都能看上賀晴歡,她真不想和太后傳緋聞啊。
突然靈機一動,「太后,昨日奴才出宮去採買壽酒,見那店中有清和露,順便買了兩瓶孝敬太后。」
「清和露?在哪兒?快給哀家拿來。」太后一聽喜上眉梢,看來清和露的大名已經流傳到了宮裡。
馬菲兒這才從太后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假裝將手伸進懷裡,須臾摸出兩個小瓷瓶來,遞到太后手中。
太后果然是識貨的,一見這瓶正和從前見過的一般無二,喜的什麼似的,「數月之前程國夫人進京,為哀家帶了幾瓶,哀家服過之後,果真效果顯著,想著讓程國夫人再讓人送幾瓶進宮,誰知程國夫人回信說是斷了貨,催了幾次都是這般說法,如今想不到在京城竟然也有得賣。」
馬菲兒當然是知道斷貨的真正原因,自從隨馬依山進京之後,她就再沒有提供那些藥鋪貨源,就算之前他們有存貨,也多半都賣光。
如今整個天下,想買清和露或其餘丹藥只有到謝延的謝記藥鋪才能買到。
見太后高興,馬菲兒也高興,因為太后高興了,她才安全啊。
為了讓太后更高興,馬菲兒又掏出兩隻小盒子,裡面裝的都是她親手製作的妝粉。
雖然以馬菲兒目前的年紀來看還是不需要那些化妝品,但是前世最喜歡在臉上搗鼓的她,又怎麼會不為將來打算?
尤其進宮後見到宮裡的女人們用了時下流行的化妝品後,一張張調色盤似的臉孔,馬菲兒更覺的選擇正確的化妝品很必要。
在這個歷史上沒有記載的時代裡,婦女所用的妝粉都是由白鉛化成糊狀物,眾所周知鉛粉對皮膚有相當大的傷害,即不香也對皮膚沒有什麼營養,掛在臉上久了還會堵塞毛孔,馬菲兒是絕對不會用的。
為了將來自己的臉著想,馬菲兒就地取材,還真在仙府裡找出幾種有養顏功效的仙草,又想著曾經看過的關於古時制粉中有提過一種米粉,是取了粟米研碎浸水,再沉澱出粉英,曬乾後加以各種香料,雖不及後世的各種名貴化妝品,至少比那鉛粉用著放心,味道也更清香怡人。
在裡面馬菲兒加入的香料可都是仙府出產的仙藥,想不好都難了。
又用千年人參摻入幾種滋養的仙藥製成化妝水,這個平時馬菲兒也可以用,用了之後整個臉孔都清爽的像會呼吸一般,又可以起到定妝的效果。
至於妝粉她倒是在製成之後一直沒有試用過,如今正好拿太后做做試驗。
接下來她還準備自治胭脂等一系列的產品,她倒是沒打算拿出去售賣,畢竟比起那些簡單易制的藥丸或是藥水,胭脂米粉這類東西製作起來實在是麻煩啊。
又是泡又是曬的,想想都覺的累。
她也沒想將這些形成作坊似的規模,怎麼說她用的東西很多都是不能見人。
太后瞧著她獻上的盒子,還不知道裡面是什麼,馬菲兒便將其中一隻盒蓋打開,「啟稟太后,這是奴才昨日在集市上買到的兩盒香粉,雖不及宮粉華貴卻是奴才的一番心意。」
太后接過粉盒,剛打開一道縫就被裡面傳來的香味吸引住,用指尖挑了一點放在鼻端聞著,之後就笑逐顏開了。
女人嘛,不管身份如何崇高,都是愛美啊。
且不說這粉質如何,擦在臉上是否明艷照人,單就這香氣就足以讓太后歡喜的不得了,連帶著看馬菲兒也越來越順眼。
正當裡面其樂融融之時,滿臉憂色的賀晴歡從外面闖進來,見到裡面各自笑的都很開懷的幾人時,先愣了一小下,提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下。
別看他平時對誰都是一張臭臉,在對自己這個母后倒是真的尊敬,問了安後便立在一旁聽太后教誨。
太后倒沒為難他,只說了幾句要勤政愛民之類的話就打發賀晴歡帶著馬菲兒走了。
出了頤春宮,馬菲兒就好像逃出牢籠似的,哪怕是太后一直都表現的對自己很喜愛,她都沒辦法讓自己不戒備,萬一太后真是深宮寂寞……搖搖頭,還是不亂想的好。
倒是對太后將她叫來的真正目的起了疑心,為何這邊皇后一出現,太后這邊就來人叫自己走?難道是無形中的保護嗎?
賀晴歡走在前面,一聲不吭。
馬菲兒跟在後面,胡思亂想。
以至於當賀晴歡驟然止步,馬菲兒便一頭撞上去,挺俏的小鼻頭結結實實地和他的背部來個最親密的接觸。
揉著酸疼的小鼻頭馬菲兒想不通賀晴歡又發什麼神經,順著他的目光就見到不遠處笑的春花似的洛世允。
腦袋一下子就開始嗡嗡地響,就好像有上萬隻馬蜂在裡面炸了窩。
心說:這人啊沒有自知之明是多麼要命的事啊,招人煩還總在別人面前晃悠,難怪賀晴歡要把你送去和親,換了她也肯定有多遠把你扔多遠,簡直就是活該!
洛世允倒是笑的很從容,過來很規矩地向賀晴歡見了禮,完全是那種君臣大禮。
賀晴歡從高高仰起的鼻孔裡噴著氣,不理不睬地從洛世允身旁走過,就像沒他這個人似的。
所以啊,一眼就看出誰比較有風度。
洛世允本來也沒期待賀晴歡會拿正眼看他,在見了禮後就自個起來了,在馬菲兒從他身旁經過時,塞了一張紙條到她的手裡,然後調皮地眨著眼睛。
之後,對著賀晴歡要遠去的背影喊道:「雖說那樊茲公主相貌不佳,但為了國家安定,還望皇上三思迎娶繁敏公主之事。」
馬菲兒覺的吧有些亂,完全不知惹禍上身的洛世允居然還敢提這茬,你這不是逼著皇上早點把你送去和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