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色妖妃 與君戀 月色迷離君待誰?
    「夜幽,你逾越了。」

    「逾越?」夜幽收回長劍,張狂的笑了,與之前安離面前有所保留的他截然不同,「我可不這麼認為,千傲殿下,你別忘了,我可不是你的下屬,隨你來日晝王朝,只是幫著她監視你,要是你對她不忠,我不介意再逾越一次,直接取了你的首級。」

    司寇千傲沉默了,靜靜地看著夜幽,半晌才認真的說:「我知道,我不會負了月兒,你是她的兄長,我願敬你三分,不過,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凌駕於本殿之上,說吧,找本殿何事。」

    「誰說我來就一定是找千傲殿下的?」夜幽聳聳肩,繞過司寇千傲,上下將床上的的安離一打量,道:「好一個睡美人,毒性已經擴散,時間剛剛好,真沒想到,驕傲的千傲殿下竟然也會對女人下毒,這不是殿下一向最不齒的伎倆嗎?」

    「為了月兒,本殿願意不擇手段。」司寇千傲瞇了瞇魅惑人心的鳳眼,冷語道。

    夜幽勾唇,看著安離蒼白的臉,幽幽的說:「但願如此。」

    「你在懷疑我?」

    「你懷疑我在懷疑你?」夜幽大笑,道,「恰好相反,我相信你。我聽血沉說,要完全解你身上的毒,還需要兩味珍貴的藥材,一是血崖的火蓮,血沉已經親自去尋了,聽說已經得手,而另一個就是傳說中的聖藥,雪霽並蒂蓮。」

    「你到底想說什麼?」司寇千傲不悅的看著夜幽,這個男人越發的囂張了,若非他和月兒的關係,他真恨不得一掌劈了他。

    夜幽眸色一沉,撫了撫額前的頭髮,笑著說:「雪霽並蒂蓮這味藥早已失傳,想要找到談何容易?卿月樓找了整整一年,依舊未果,但如果有秦王的幫助,一切又會不一樣,所以,殿下給安離姑娘下的睡美人之毒不僅僅是個巧合吧,如果我記得不錯,凌波睡蓮只有一味解藥,就是雪霽並蒂蓮,我說的對嗎,殿下?」

    司寇千傲給安離的毒藥,名喚睡美人,是凌波睡蓮的花蕊製成,嗅之無味,食之清甜,自身毒性不強,最多只能致使中毒者陷入昏迷假死狀態,但若果中毒者本身中了毒,情況又會不同,凌波睡蓮可使毒性加劇數倍,司寇千傲只知道安離身上塵埃的殘餘毒素,能讓她陷入重度昏迷,卻不知道她體內致命的劇毒紅顏殤,或許找到解藥一樣無濟於事。當然,夜幽是知道的,但卻不會告訴他,因為在他的心裡,安離始終是一個外人,而司寇千傲,將是他唯一的妹夫。

    「你說得沒錯,只要找到雪霽並蒂蓮,本殿下隨時可以顛覆整個日晝王朝,」司寇千傲笑得嗜血,聲音狠戾森冷,但眸裡也有過一絲柔情,只要他解了毒,就不需要在用美人計,那麼,璃兒是不是就可以不再恨他,安心的站在他的身邊?拾掇了情緒,他說,「現世僅存的一株雪霽並蒂蓮就在京城,三天前得到消息,靈藥此時就在妖滿樓,當家的是一個名為西如的女人,據說她是南若的小師妹,脾性怪異孤僻,邪功深不可測,是個不好對付的妖女,硬搶怕她會毀了藥。聽說萬俟聖昕和她頗有淵源,由秦王出面,不怕她不給。」

    「所以你給安離姑娘下了毒,是看準了秦王對她的深情,一定會去幫她求藥,到時你再坐享漁翁之利,拿到並蒂蓮為自己解毒?」見司寇千傲沒有否認,夜幽沉沉一笑,低聲道,「但願你不會後悔。」

    「你什麼意思?」司寇千傲心下一緊,再一看安離毫無血色的臉,突然有些害怕。

    「屬下還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擔心這個貌若天仙的君小姐罷了。」

    「你擔心她?」司寇千傲挑眉,心下有些不爽快。

    夜幽聳肩,還是半開玩笑的語氣,聽不出真假,他說:「怎麼,不可以嗎?屬下這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殿下可不要一時任性給弄沒了,我會心痛呢。」

    「夜幽,你是認真的?」

    「千傲殿下覺得呢?」夜幽反問道,「難得遇到能與舍妹相提並論的美人,這樣不可多得的佳人,又有幾人不存個念想?夜幽動心應該不足為奇啊,您說是吧,殿下?」

    司寇千傲又是一陣沉默,看了夜幽半晌,陰沉的說:「不要將她與月兒相比,她,不配。」

    夜幽突然大笑,有意無意的憋了眼安離,眸子裡儘是算計,還有,陰謀得逞的快意。

    「你笑什麼?」司寇千傲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口處有些不適,再看安離,那感覺就來的越發濃烈。

    「沒事,只是想提醒你,月兒還在等你,切莫負了她。」夜幽搖搖頭,沒有多做解釋,縱身從窗口飛離。

    司寇千傲看看安靜的月亮,又看看沉睡的安離,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只是低低地答道:「我知道。」

    司寇千傲走後,安離睜開眼睛,客廳裡靜得可怕,一個人也沒有,耳邊還迴盪著司寇千傲和夜幽的談話,司寇千傲給她的藥,真是劇毒,但體內的紅顏殤卻讓她保持著清醒,她並不知道夜幽口中的睡美人之毒是什麼,不過,她卻明白了司寇千傲的目的,利用她讓秦王幫他找解藥,雖然她不知司寇千傲身中何毒,但可以肯定的是,司寇千傲功力深厚卻沒有親自動手篡權,反而用美人計,一定和他身上的毒有關。

    「司寇千傲,月亮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月兒,是你的愛人嗎?還是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月兒?」安離低吟,想到司寇千傲那句不配,心口痛得濃烈,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絕望向她湧來,讓她幾乎窒息,「南若說的斷愛絕情,真的很難呢。」

    眼皮好重,安離卻不願意睡去,因為心太痛,太痛……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安離微微心安,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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