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色妖妃 與君戀 迷情毒藥睡美人(一)
    「我說過,我不屬於這裡,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安離咬咬嘴唇,薄涼的說。

    司寇千傲冷冷一笑,用力拽住安離的手臂,殘忍的說:「但願,真的能有那麼一天,不過只要秘色瓷在我手中一天,你就必須乖乖給我聽話!既然你不願意留在我身邊,那就監視萬俟聖昕吧,我給過你機會了,但你不願珍惜,那就只好按我的意思來了,殺了萬俟聖昕,我就放你走。」

    「我不會傷害萬俟聖昕……」安離的話生生的哽在喉嚨,因為司寇千傲手中托著的秘色瓷杯,那只幾近完美的手彷彿沒有力度,鬆鬆的似乎握不住小小的杯子,風一吹就會垂落一般,讓晶瑩剔透的秘色瓷杯看起來搖搖欲墜。接著,便聽他說:「離兒,我不想威脅你,但是,我要你聽話。我說過,你只有兩個選擇,做我的棋子,或者做我的女人,顯然,你選擇了前者,那麼,萬俟聖昕,就必須死於你手,這只杯子很美,這美能維持多久全在你一念之間。」

    他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像是在對待情人,可是那雙魅惑人心的鳳眸卻流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邪氣,這樣陰險霸道的他,和之前憶起傷心事時哀傷的他判若兩人,這樣的變化讓安離不太適應,一時有些愣神。

    「你就該是這樣的嗎?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安離有些失望,神情落寞,穿越來的第一天,他就是這樣邪魅陰險,這麼狠戾無情,用秘色瓷相要挾。溫柔是一種奢侈,又或者,是一種圈套。

    司寇千傲眸光一閃,轉過頭去,望著月亮幽幽地說:「你所見的,都是我。離兒,我不逼你,你可以選擇現在就離開我,但過了今夜,你就休想再逃!殺萬俟聖昕的事,我會從長計議,塵埃毒性很強,你早點休息。」

    「為什麼一定要讓萬俟聖昕死?」安離拉住他的手,司寇千傲身形一頓,眼裡閃過掙扎,繼而狠狠地甩開安離的手,冷笑道:「萬俟武欠母親的,我要他萬俟家十倍奉還,他不是要江山嗎?他不是要皇子嗎?本座就一併送到他身邊!別試圖改變我的決定,你,還沒那個魅力。」

    是啊,她安離僅僅是一顆棋子啊。

    「你走吧,還有,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幫你得到江山,但我要見到花吟。」安離凝視著他的眼睛,眸子清明如許,不再有任何波瀾,她怎會認為司寇千傲是天使?他從頭到尾都是邪惡的化身呢,他是沒有心的,比之安離,更殘忍。

    司寇千傲滿意的笑了,伸出手,掌心裡有一顆瑩白色的藥丸,渾圓可愛,他將她遞給安離,道:「吃了它。」

    安離接過來,毫不猶豫的放進了口中,司寇千傲有些詫異,心裡多少有些愧疚,他問她:「你就不怕這是劇毒?」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你在乎,還是你以為我會在乎?」安離笑得狡黠,狐狸似的看著他,她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卻也不是輕生消極之徒,既然司寇千傲還要日晝江山,還要她留在萬俟聖昕身邊,繼續做他完美的棋子,就不會輕易要了她的命,所以,聰明如她,料定這不會是毒藥,就算是,安離也無所謂,西域劇毒塵埃都沒能立馬要了她的命,想必是體內的紅顏殤有抑製毒性入侵的功效,雖不能百毒不侵,卻不至於為普通毒藥喪命。

    只是,這一回,安離錯了,司寇千傲的這顆藥丸,並非普通的毒藥,只一顆,便可要了她的小命。

    「你的命,本座當然不會在乎,不過,既然是屬於本座的東西,沒有本座的允許,容不得別人主宰!所以,你最好不要生出什麼輕生的念頭。」司寇千傲面色不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安離滿不在乎的話,他會心煩意亂,看著她嚥下那顆由血沉親手研製的劇毒藥丸,他突然有些後悔。

    「藥我吃了,你可以走了吧。」安離又一次下起了逐客令,她覺得有些不適,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司寇千傲會要她死,雖然她不知道這自信來自哪裡,何況,她本就只有三個月的生命了。

    「萬俟聖昕登基之日將至,這段時日我不會出現,阿三阿四也另有任務,我會讓花吟來伺候你,希望,你過得好,我的睡美人。」

    說完,司寇千傲越窗而走,留下一框深沉的夜空,一彎西沉的殘月,幾點黯淡的寒星。

    睡美人?

    安離緩步上前,關上窗子,屋外傳來打更的聲音,己時已過大半,每每這個時候,司寇千傲都不會做停留,走得很急。

    得到了想知道的關於司寇千傲的身世之謎,安離反而更加不安了,大歸汗國的皇子殿下,只身前來敵國,真的只是為了為母親討回情債嗎?既然鍾離皇后離開時司寇千傲還未出生,那他為何執著於對萬俟武的恨?何況現在萬俟武已經不在人世。若說他是為了皇位,那也應該是爭奪大歸汗國的汗皇之位才對啊,千里迢迢來日晝王朝似乎與理不合。最讓安離不安的,是司寇千傲難以捉摸的情緒,前一刻還含情脈脈,下一瞬便冷血無情,眼裡出現溫柔,只有在月光下……對了,月光,他總喜歡望月,且看月亮時深情而憂傷。

    卿月樓,月亮,月……

    「爸爸,你告訴離兒,該怎麼做?你說過,有恩必報,萬俟聖昕對女兒百般呵護,我救不了他,而司寇千傲是無情的羅剎,我卻受制於他。爸爸,離兒好累,好累……」

    眼皮越來越重,安離眸中的淚還未來得及落下,就被蓋住的眼瞼砸碎,潤濕了長長的睫羽。

    掩好的窗扉又一次洞開,司寇千傲瀟灑的出現,抱起昏倒在梳妝台上的安離,小心翼翼的將她放置在床上,探了探她潔白的額頭,蹙了蹙眉又鬆開,手抬起又放下,遲疑間猛一回頭,伸出右手擋在臉龐,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把利劍,上面隱隱刻著道淡淡的龍紋,司寇千傲勾勾唇角,一襲黑衣已經來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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