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桑不歸與玄機、悲風三人回來了。桑不歸將花驚瀾的劍譜歸還時道:「唐汾不肯接下此書,只答應幫忙尋找催胎法。」
花驚瀾笑了笑,道:「辛苦你們了,皎月,把劍譜收起來。」
「夫人好像並不意外。」桑不歸不由問道。
「他和唐繼禾不一樣,太年輕了。」花驚瀾選了個中性的說法,實際上就是太愚直了,以利相換他定然不齒,這劍譜翻也不翻就送回來是肯定的。
「現在素歡並沒有回來,我們繼續上路嗎?」淳於燕問道。
花驚瀾點點頭,「遲早都要跟唐繼禾見面的,一路等素歡的消息一路去九合城吧!」
「瀾夫人可是要去九合城?」陸刑正從院門外走進來,與他一起的,還有雷霆三兄妹。
「正是。」淳於燕道。
陸刑笑道:「去九合城必然要經過榆陽城,瀾夫人何不在榆陽城沾一沾百鳥朝凰的喜氣?」
「百鳥朝凰?」花驚瀾微微詫異。
「這是今年朝廷舉辦的沖喜之舉,說是為皇家祝禱,一旦鳥獸族的百鳥朝凰被選上,就能進皇城為聖上祈福。」陸刑喜形於色道:「一旦選上,就是一族的榮耀。」
他頓了頓又道:「夫人身體孱弱,如果能謀得皇室青眼,說不定還能得到什麼救治靈藥。」
他倒是真好心。
花驚瀾感激一笑,「多謝陸公子,不過我的身體恐怕支撐不住。」
陸刑略顯失望,道:「那日我是被夫人的鵲橋會引來的,夫人所控之鳥雖小,但種類繁多,卻駕馭純屬,能在天空蜿蜒成流,著實不多見,或許可一搏綵頭。」
「陸公子的鳥獸光彩非凡,一舉必能奪得魁首。」淳於燕岔開他的話題。
陸刑或是意識到自己追問太過,歉然一笑,道:「我與瀾夫人萍水相逢,覺得甚是有緣,如果有朝一日能進宮面聖,我必定為夫人盡力!」
「如此多謝了。」淳於燕拱手道。
陸刑話畢,雷霆也上前來道:「大蛇族不能走人多的地方,在此我兄妹三人恐怕要與諸位分別了。」
他說罷轉向淳於燕,「君子之交,他日必有再見之時。」
淳於燕深懂他話中含義,道:「雷兄慢走。」
雷顏臨走還看了花驚瀾兩眼,瞥見旁邊臉色不善的聶嘯陽,不由翻了翻白眼,負氣而去。
陸刑留了下來,道:「我與瀾夫人順路,且榆陽城一事也不急,不如搭個伴。」
「好。」花驚瀾點點頭。
皎月等人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花驚瀾叫來靈修,對她道:「你與溫如玉皆是弦術師,現在留在我身邊徒增危險,所以我希望你從此以後改用長劍。」
靈修詫異地看著她,「可我並不擅用長劍,只要打鬥時不用弦即可。」
「不行,」花驚瀾否決道:「不僅要改用長劍,還要把你身上所有的弦交出來,只留下保命用的。」
「為什麼?!」靈修不由提高了聲音。
「你研習弦術,遇到危險的第一反應就是使用弦,就算給你長劍恐怕到時恐怕也會棄之不用,」聶嘯陽見花驚瀾面色不好,遂替她答道:「如果在天水國遇上絕弦一脈,不僅你活不了,還會連累祖師伯。」
靈修動了動嘴唇,卻無法反駁,他和溫如玉被絕弦一脈找到就罷了,如果連累了花驚瀾,那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好吧,」她將手腕上繫著的鈴鐺抽出來,又接連著從身上拉出好些鈴鐺來交給聶嘯陽,「這些便是了。」
花驚瀾滿意地點點頭,「給自己改改裝扮,不要讓人認出來。」
靈修點點頭走了。
第二天一早就起程上路,陸刑倒給花驚瀾說了不少駕馭鳥獸的方式,讓她頓悟不少,可惜她精力有限,一天也只能聽半個時辰。
遠遠看著給巨鳳餵食的陸刑,花驚瀾不解道:「獸族各棲一地,陸刑身為一族族長,為什麼這麼執著朝堂?」
「他雖然是一族族長,」淳於燕接過話道:「瀾兒,你可曾發現他身邊沒帶有其他人?」
「大蛇族也是三人結伴而行,可見獸族力量與數量決定了種族的生存,陸刑即便是一族族長,恐怕族人也少。」
「說的沒錯呢!」錦兒從旁邊探出腦袋來,道:「鳥獸族的後裔本來就少,何況鳥獸容易控制,近些年不少平民百姓也能操縱一兩隻鳥雀來討生活,鳥獸族的後裔本身就不被看中,雖然也有大鷹族和巨雕族,但其他鳥類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地位自然也不能相提並論。」
花驚瀾伸出手去敲敲他的腦袋,「你懂的還真不少!」
「這可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怎麼會不瞭解!」錦兒驕傲道。
「說了這麼久的話,先休息一會兒。」淳於燕在旁邊輕聲道。
錦兒調頭又去了別的地方,花驚瀾則回身靠著軟被小睡。
跑了一半,他本來是要去看看巨鳳的,但卻被大武半道攔住,他欲言又止道:「小主子,既然快到九合城了,您……?」
錦兒不耐煩地甩開他,「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多話,到了九合城,你的膽子也大起來了?」
大武連忙退開一步:「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心小主子的安危!」
「話多,不該你管的事別管。」錦兒冷冷轉身。
大武望著他的背影,似是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