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閣想出這麼個冒險的方法,到底是想做什麼?」溫濯衣低忖著問道。
眾人紛紛沉思,花驚瀾卻拍了拍手,笑道:「這些都與我們無關了,姬天衣既然想淡出樓蘭國的視線,短時間肯定不會出來為非作歹了,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素歡不著痕跡地看了梅二一眼,也道:「夫人說的對,這樣我們也能放心地去天水國了。」
「去哪兒?」雕玉突然從外走進來,冷著臉道:「我是來宣旨的!」
他說著高舉著聖旨,斜斜看著花驚瀾,「還不跪下接旨?」
皎月走上前去擰了擰他的臉,嬉笑道:「果然是個男孩子呀!」
「喂……!」雕玉忍著疼跟著她的手走,咧著嘴道:「你這個刁婦!」
「你這小子,把別人騙的那麼慘,還不許人說你一說?」想容也笑。
雕玉一張臉都給扯歪了,揮著手裡的聖旨道:「你們大膽,這是皇上的聖旨,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素歡接過他手裡的聖旨遞到花驚瀾手上,揶揄道:「雕玉姑娘宣旨的時候也省了,不如好好講一講這男扮女裝的技巧!」
花驚瀾大概看了一下,道:「姑姑的壽誕近了,讓我們過了再走。」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淳於燕笑道:「正好趁這個時間,你好好看一看琴譜。」
「也好,」花驚瀾笑著回過頭來,對雕玉道:「你且回去覆命吧!」
雕玉這才從皎月的魔爪下逃出來,虎著臉道:「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偏不走!」
「你這破孩子,」花驚瀾大笑,「讓你走你不走,待會兒可不要後悔。」
不知是不是錯覺,雕玉只覺得週遭的人眼神都變得奇怪,跟花驚瀾如出一轍,十足陰險的樣子,不知道在算計什麼。
見他面上露怯,花驚瀾更得意了,「玻璃前兩天在磨牙,聽說靈獸成長的時候吃人肉是最好的了,你說這細皮嫩肉的小孩兒,它肯定吃著香。」
雕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誰家養的靈獸是吃人肉長大的?!」
「我家。」花驚瀾涼涼看著他。
雕玉慢慢朝門口退去,扶著門框道:「花驚瀾,你別以為嚇我我就會害怕,我是獸族,玻璃也不敢吃我!」
「那行,試試。」花驚瀾對一旁的桑不歸點頭,「把人給我綁到玻璃的窩裡去。」
桑不歸二話不說點了雕玉的穴道,把人抗在肩頭冷聲冷氣地道:「夫人,我有個建議。」
「你說說。」花驚瀾頗有興趣道。
「聽溫公子說,玻璃不發狂時捉來的小獵物是先玩死了再吃,不如在他腳上栓了鐵鏈放在玻璃的洞裡,讓玻璃戲耍夠了再果腹也算不糟蹋了他。」
桑不歸面無表情地說著陰森森的話,雕玉只覺得背脊都在打顫,不等他說話,一旁的溫如玉取下面具道:「玻璃發起狂來就更不得了了,它隻鹿大的時候輕輕撓一下就差點削了我半個腦袋,吃東西的時候,嘖嘖,更不用說了,非得撕個散碎才肯吞!」
雕玉吞了口口水,圍獵山上被玻璃撕了的馬他是見過的,這話絕對是有根有據,萬一……萬一自己真進了洞,不就只有死無全屍的份兒?!
「花驚瀾!」他猛地大叫,「你要是敢這樣對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花驚瀾聳聳肩,「看來有人不知悔改,找條粗點的鐵鏈子。」
桑不歸點了頭就扛著他往外走,任他苦惱求饒都不應。
皎月回頭怯怯道:「不會真讓玻璃吃了他吧?」
素歡拍了她腦門一下,「想什麼呢?」
皎月摸著頭嘿嘿笑,「咱小姐可不是壞人,做不出這樣的事。」
眾人鬧了一陣就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花驚瀾抱著琴,與淳於燕一起,來到了別院的後院裡。
這座別院是這城裡最大的一所,院子裡一片蔥鬱的竹林很是漂亮,前有荷塘新綠,後有竹林相偎,露天的石桌石凳,偶爾沾惹一兩片竹葉看起來十分有意境。
拂開石凳上的落葉,淳於燕放了張蓬鬆的軟墊才對花驚瀾道:「這樣坐吧,你身體受不住涼。」
花驚瀾不禁低笑,「我就算沒了武功,也不至於脆弱到這種地步吧。」
話是這樣說,但她還是坐了下來,淳於燕就在她對面落座,迎朱和送朱把香爐與茶水放下就退離了竹園。
七絃琴橫放在桌上,花驚瀾撫摸著琴弦道:「聽說天水國普通音術師能駕馭鳥獸作舞,技高一籌者能馭獸勞作,再高者可縱獸禦敵。」
「天水國獸族與馭獸族百年紛爭不斷,除了族氏不同,對野獸的爭奪占主要,一族的壯大,往往是以屠戮他族為代價。」淳於燕金瞳無波,平靜地敘述著,「唐門是獸族最大一支。」
要救尉遲玥,直接去找唐繼禾就是了,他率領唐門,其中必定有能救他的人。
「不說這些了,」淳於燕斟了茶,將白玉的茶杯往旁邊送了送,道:「試試琴吧,無字琴譜是你母親留下,想必也是無價之寶。」
花驚瀾閉眸撥弦,繚繚琴音成曲,繞弦而出,一曲魚戲蓮葉便初成曲調,古琴不凡,所成之音清越婉轉,十里可聞,不需內力相輔就能波動這方圓數里的空氣,驚動林中敏銳的野獸。
估摸著時候已到,花驚瀾便複習著無字琴譜的內容,開始加諸在曲調之中,琴音慢慢有了變化……
PS:停電了,今天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