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便同月妝、月涼一塊兒入了山林,與緋傲和容渡兵分兩路。
見花驚瀾專心找著野兔的洞穴,月涼將月妝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月妝,千萬不能使用武功!」
「我知道了,二哥!」月妝笑嘻嘻地推著他往前走,「我們還是快去找山雞和野兔吧,我和緋傲哥哥約好了,看誰打的多呢!」
月涼無奈地歎了口氣,寵溺地摸摸她的頭,「我去那邊,你和雪月公子待在一起,別走散了。」
「嗯!」月妝忙不迭點點頭就奔花驚瀾那兒去了。
月涼只得無奈一笑,轉身沒入黑暗之中。
花驚瀾正從草叢中抓住一隻兔子舉起來,月妝湊上去,「這麼快就抓到一隻!」
利落地擰斷兔子的脖子,花驚瀾笑道:「這麼小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不如我們去打頭大的!」
月妝來了精神,道:「打什麼,老虎嗎?」
花驚瀾搖了搖頭:「這林子裡應該有鹿,我們去找找。」
她說著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樹,點地便飛了上去,月妝見狀也連忙攀上了樹,緊緊跟在她後面。
花驚瀾起先還照顧著她的速度,但突然看到前方草叢有個黑影一竄而過,便將手裡的兔子扔給月妝,道:「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月妝接住兔子,再抬頭時就只能遠遠看到她一個背影,她咬咬唇,想了想一下,還是加快速度跟了上去,不過被倍感吃力,片刻之後便不見了對方蹤影。
她喪氣地跳下了樹,站在原地等待。
一會兒之後她便覺得不對勁,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靠了過來,她頓了頓,猛地回身,來不及驚呼一隻碩大的老虎便撲了過來!
她揮起手中的野兔打在虎頭上,趁它一偏連忙從它爪下逃開。
「吼!」老虎雙眼發綠,張開血盆大口一步一步靠近她。
月妝咬唇繃緊身體,全身都在打顫,她退了又退,那老虎卻步步緊逼。
「二哥……」
她小聲啜泣,老虎卻更加威風無懼,退後兩步,又猛地向前朝她撲去……!
「吼……!」野獸的叫聲震懾山林,一片鴉雀被震飛,嘎嘎長叫,花驚瀾回過頭,卻見方才與月妝分開的地方一片紅光亮過,她心一驚,連忙拋下手裡的鹿飛身趕回去。
同時看到這紅光的還有距離較近的月涼,他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往紅光發源地趕,緋傲與容渡並未看到紅光,卻聽到了這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二人也不再耽擱,提起手中的獵物往回走。
花驚瀾幾乎與月涼同時達到,先看了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月妝,見她無事,正打算過去,卻發現她裙子上血濺了一片,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目光發直地盯著地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花驚瀾移過目光,雙目一睜,難掩震驚!
「月妝!」月涼衝出樹林抱住她,「沒事了,二哥在這裡!」
「二哥……!」月妝抓住他的衣服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
花驚瀾慢慢走過去,看著地上整個頭都被劈爛的老虎,舒了口氣道:「今晚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月涼抬頭看了她一眼,「謝謝。」
突然林中一觸,花驚瀾揚聲一喝,「是誰?!」
那樹後的黑影一怔,猛地轉身跑開,花驚瀾正要去抓,卻有人比她動作更快,搶先一步截住了那黑影,將人扭了過來。
「饒了我吧,我什麼也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那人夾著哭腔喊道。
緋傲走了過來拔出火折子,對著他的臉一照,詫異道:「張海?你怎麼在這裡?」
「是你的人?」花驚瀾眸子一冷,儼然已經動了殺意。
容渡不明就以,他只聽花驚瀾喝了一聲,便想也不想上前去抓了人,卻沒想到是緋家的人,而花驚瀾這殺意又是從何而來?
「這是怎麼了……」緋傲的話卡在喉嚨裡,目光定在地上已經死去的老虎身上,這是多大的力道,才一掌將頭骨全部拍碎,讓那虎頭彷彿只剩了一層皮?!
花驚瀾抬步走向跪在地上的張海,微微抬起下巴,斂下眼眸冷睨著他,語氣森然,「你剛才都看到了?」
張海已經被駭得說不出話來了,他連連搖頭,手腳並用地往後縮。
「那你就去死吧……」花驚瀾冷冷開口,掌風掃下。
張海猛地閉上眼睛,只感覺一陣強風撲面而來,然而那掌卻遲遲沒有蓋在他頭上,他悄悄睜眼,卻見自家少主攔著了那奪命的一掌!
緋傲擰著眉頭,擋在花驚瀾跟前,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讓你不惜動手殺人?」
花驚瀾神情冷冽,「自然是不該看的東西,讓開。」
緋傲不動,容渡卻一手按住他了肩膀,用下巴指了指月妝那邊,「是月妝殺了那隻老虎。」
「月妝,怎麼可能……?!」緋傲錯愕的話卡在一半,再木也能反應過來容渡的意思了:月妝竟然已入神階!
難怪,難怪月家從不讓她人前顯露武功,沒想到她竟然已入神階!
花驚瀾冷冷瞥他一眼,「現在你知道了,這個人非死不可。」
緋傲又一次攔在了她跟前,咬牙道:「他是緋家的隨侍,就算你殺了他,我奶奶也會疑心。」
「那你說怎麼做?」花驚瀾挑眉。
「我保證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請你放他一條生路!」緋傲篤定道。
花驚瀾居高臨下地看了眼這個被嚇得面無人色的男人,嗤笑一聲,「你的保證我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