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淳於燕折騰回了王府,追風和逐雨差點沒拿眼珠子戳死她,活像她要害死淳於燕一樣,但事實是淳於燕想殺她半道懸崖勒馬並改為深情告白,不過依照兩人的局勢,估計說出來也沒人相信,於是花驚瀾茶都沒喝上一口便回了雪月別院。
一進門,皎月出雲兩人就抱著她手臂鬼哭狼嚎,頂著一雙熊貓眼說生怕她被淳於燕大卸八塊了,一巴掌掃飛一個,無視前來看熱鬧的幾個蹭飯人,她直接進房關門,把劍一擱便倒在了床上,正打算好好睡一覺,卻正好看到了帳子上一張跟她面對面的笑臉。
「彭!」一個紫色的圓球破門而出,門板辟里啪啦地碎了幾塊,皎月等人連忙趕來看,才見花驚瀾陰森森地從房間裡走出來,指著地上那團東西道:「給我拿去剁了包包子餵狗!」
梅二就要動,地上的一團紫連忙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賠笑道:「別別別,我就是走錯了門,你別那麼大的火氣啊!」
花驚瀾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溫如玉,「真不好意思,雪月別院的規矩,凡畜生入門,一律剁了餵狗!」
梅二雙臂一展,就要上去擒他,溫如玉連忙一閃,飛身來到花驚瀾面前,討好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認識認識!」
花驚瀾抱著胳膊,顧自冷笑,認識?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當真是不想活了!
「不如打個八折?」
溫如玉看著花驚瀾的表情陡然變得陽光燦爛萬里無雲,當下叫了聲不好,抬腿就要跑,可那人偏偏比他快,幾步就堵在他的前頭,手上一揮,一粒藥丸就滾入了他的喉嚨。
他瞪大眼睛看著她,「你剛剛給我吃什麼了?」
「止疼藥而已,」花驚瀾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齒整齊一排,「對付採花賊我有個更好的辦法,先閹了禍根再送去剔透閣,看你這皮相,應該能賺不少。」末了還下流地舔了舔牙齒。
溫如玉臉都青了,一退再退,「雪月公子,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你你……不能這麼狠心啊!」
「梅二。」花驚瀾冷喝一聲。
梅二剛上前去架起溫如玉,豈料他雙眼一翻,就地暈了過去。梅二也沒扶他,就順著手讓他滾到地上,後腦勺在青石板上磕得脆聲響。
「這人是誰啊?」皎月走過來說道。
「採花賊,」花驚瀾想了想補充道:「技術不過關的採花賊。」
尉遲玨與緋傲、溫濯衣頓時拉下了臉。
皎月滿頭黑,指了指在地上挺屍的人,道:「真要剁了餵狗嗎?狗吃了會不會拉肚子?不如喂玻璃吃算了。」
尉遲玨差點被自己口水嗆了個裡外通透,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被點中的玻璃驚叫一聲,扭屁股就衝進了花驚瀾的房間。
花驚瀾賞了皎月一個爆栗子,義正言辭道:「你小小年紀怎麼那麼血腥?!」
「這種人就應該先閹後賣,去去去,趕緊送去剔透閣,洗乾淨了把牌子給我掛上!」
溫濯衣看不下去了,扭頭就走,邊走還低聲道:「還不如剁了餵狗呢!」
皎月連忙和出雲一人一隻腳把溫如玉拖了出去,也不管溫如玉的腦袋是否撞到了牆角,是否撞到了門檻,是否撞到了石階,總之扔上了馬車了事。
花驚瀾打了個哈欠伸伸腰,對梅二說道:「把門補上,我等會兒回來睡覺。」
梅二點點頭去了。
尉遲玨先一步出了院子,昨夜尉遲玥吵著要吃糖葫蘆,他答應了今天一早帶他去買。
緋傲迎上花驚瀾,言辭懇切,「花驚瀾,多謝。」
花驚瀾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用道謝,我又不是幫你。」
緋傲早已習慣她的說話方式,笑著搖頭,「無論如何,我都該謝謝你。」
花驚瀾這才正眼對上他的視線,道:「花容月緋四家按實力排名,你已入階白虎,接下來緋家是否要向月家挑戰?」
緋傲早看出她對月妝似有不同,便寬慰道:「應該不會,其實緋家實力早已超過月家,只因大姐嫁入月家,兩家結了秦晉之好,相處也算融洽,倒不計較這個。」
花驚瀾點了點頭,又從懷裡摸出一個荷包扔給他,道:「昨天那藥雖然助你躍了階,但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你底子遠不如唐繼禾,再過幾日內力就會反噬,用這些藥靜心調息,半月之後就能盡數消化。」
緋傲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握緊了手中的荷包,掩入袖中才道:「過去這五個月……你去了哪兒?」
本來欲走的花驚瀾聽見這話轉過身來,冷冷道:「想追問這些丹藥是從哪兒來的?」
緋傲一嗆,連忙擺手,他不是那麼貪得無厭的人,他只是……
一抬眸,乍然看到她嘴角噙著的笑意,他不由苦笑了一下,若自己是那種得一想二的人,她也不會贈藥,更不會心平氣和地與他說話,她只是阻了他的追問而已。
她現在何嘗不好,又何必死死糾纏過去。
心中釋然,他拱手道:「驚瀾,就此別過。」
花驚瀾微笑頷首,目送他遠去。
繞過幾座院牆,她來到溫濯衣住的院子,見他正擺弄著針譜,於是便悄悄走過去,準備嚇他一嚇,誰知剛剛到他背後他卻突然抬了頭,兩人目光就這樣撞上,他眼底尚未散去的陰鬱就曝露在花驚瀾眼下。
溫濯衣一驚,連忙別過頭,合上針譜站起來又去倒茶,「你不是要休息嗎,怎麼過來了?」
花驚瀾坐在石桌邊,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冷聲道:「雁卿,你在算計什麼?」
溫濯衣措防不及,抬頭之際,手裡的茶杯撞在桌沿上,砰然落地,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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