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看到手機呀,」唐佳惠撇撇嘴,在剛才暈倒的附近找著程明婕的手機,卻一無所獲,「你確定是掉在這的嗎?」
程明婕急得彷彿要哭了出來,「我不知道……」
唐佳惠走到她身邊,「我送你回家把,不然你家人會擔心的,找不到手機沒有關係。」
程明婕一愣,沉默片刻,眼神閃過異樣,「我沒有家人。」
唐佳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勸她先回家,程明婕點點頭。
墨越笙家內。
「該死,我問你明婕去哪了?!」墨越笙朝滿慧新怒吼道,後者卻嬌滴滴得一副可人模樣,眼淚掉下來,哭著說:「我不知道……」
墨越笙一把將滿慧新抵在牆上,拳頭砸到她旁邊的牆壁,憤怒的問道:「別逼我打女人,我問你!她的包和手機怎麼會在你那?!」
「我……」滿慧新大驚失色,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說,眼淚吧啦吧啦的掉,「她掉在那了,我……我以為她回去了……」
墨越笙黑沉的臉令人膽戰心驚,他憤怒的盯著滿慧新,似是想從她眼神中看出她在說謊一般,滿慧新心虛的一直逃避眼神。
「滾。」墨越笙沉聲,冷冷吐出這一個字,收回困住她的手,面無表情的模樣令人起寒顫之心。
滿慧新不瞭解他的脾氣,還想進一步的努力,她貼了上來手撫摸著墨越笙的臉頰,嬌媚而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越笙……」
「我叫你滾!」
鬼魅般幽深的眸光散漫著怒火,飽含著厭惡,彷彿滿慧新再多說一句廢話,墨越笙就能拆了她骨頭一般。
滿慧新嚇了一大跳,趕緊離開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提起包包,剛要開門,門鈴卻響了。
墨越笙如一頭野獸被解放一般,一把推開了滿慧新,著急的開起門。
門外站的,正是程明婕。
「你……」程明婕的雪眸不由得瞪大,費解的看著屋內和站一旁狼狽的滿慧新。
「你去哪了?!」墨越笙不由分說的緊緊的抱住了她,滿慧新愣在那邊,要走也不是,留的話更不是。
過了好久墨越笙才鬆開懷中的人,聞到一股藥味感到不對,低頭一看,左臉頰竟有絲血痕,身上穿的白色衣服更是如在泥團打過滾一般的狼狽,剛才只顧著找到她的欣喜,全然沒注意到她這般不堪的模樣。
滿慧新突然覺得自己好日子到頭了,墨越笙如鷹隼銳利的眸光掃向她,「你幹的?!」
「我……」滿慧新急著擺手,「不是我……」
「不是她。」程明婕攔住了墨越笙,風輕雲淡的吐出這句話,墨越笙微蹩俊眉,程明婕笑道:「我回家的時候不注意,被樹枝刮到的,後來是唐佳惠小姐送我回來的。」
墨越笙半信半疑的打量她的傷口,見滿慧新還站在一旁,凶狠的吼道:「還不滾?!」
滿慧新有些害怕發脾氣的墨越笙,剛要走出去,高跟鞋卻突然一扭,差點撞到程明婕,墨越笙立刻把她護在懷中,厭惡的看著滿慧新,後者穩了穩身子,嫉恨的暼她一眼走了出去。
待她走後,程明婕冷漠的離開了墨越笙的懷中,後者沒有感覺到異樣,衝她寵溺道:「快去洗澡把,看你一身髒成這樣,怎麼搞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程明婕勉強扯出一笑,走進浴室。
墨越笙坐在沙發上,有絲費解的看著浴室方向,許久後,程明婕突然喊道:「我忘記拿睡衣了。」
墨越笙起身走向房間拿了浴袍,推門而入,程明婕正泡在浴缸裡看著自己手肘部的傷口,沒有想到墨越笙那麼快就來,嚇了一大跳。
「手怎麼了?!你慌什麼?」一絲一毫的小動作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都說是摔跤的。」程明婕回答道,本就是摔跤才會這樣,卻不知道為何心裡有一種心虛感。
墨越笙沒有多問,只是心中起了疑心,他將浴袍放到架子上,寵溺的蹲在浴缸旁,親了下她的額頭,「下次小心點。」
程明婕點點頭,不自在的撇過頭去,墨越笙挑眉,她怎麼一回來就對自己有些疏離感?難道是看到滿慧新,產生了誤會?
「明婕,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剛才滿慧新……」
「我沒有。」程明婕打斷了他的解釋,她心知肚明,墨越笙是愛她的,自己不可能也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情而疏遠他。
其實她也搖擺不定,就因為程月馨她們那時說的幾句話打破了她的自尊和愛情。
她除了一個帶有前科的身份,什麼都沒有,墨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這種出生的人怎麼可能和墨越笙有未來……
「那你怎麼……」
「我要洗澡,你先出去把。」程明婕的眼眶略略泛紅,撇過頭不願讓墨越笙發現,後者的臉暗沉下來,銳利的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卻沒有多說的走了出去。
躺在浴缸裡的程明婕終於敢於輕輕哭出聲來,卻不敢太大聲,生怕墨越笙發現。
她摀住自己的嘴,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雙肩不斷的顫抖,眼淚劃過臉頰掉落在熱水裡,濺成淚花。
程明婕早已哭成一個淚人,不解的在心中不斷問老天。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配得到愛呢,為什麼我沒有親情,沒有友情,現在就連愛情我也要失去了?為什麼他們都不愛我?都不疼我,都不在乎我?
原以為失去的那些愛,墨越笙都會伴隨在自己身邊毫無理由的補償於自己,這種疼愛是她在牢獄四年中想得到的,可就在她淪陷的時候,她又必須推開他的好,逼自己離開這份愛情。
因為愛你所以離開你,可我寧願從未愛過墨越笙,寧願生活中從未有過一個叫墨越笙的男子帶給我無限的感動,這樣或許失去一切,我還能覺得是解脫,這樣我也不必將伸手可得的愛情推離自己。
程明婕狠狠呼吸,不斷的呼吸,試圖憋住眼淚,可淚珠就像斷了線一般一個勁的往外湧,她痛苦一笑,喃喃自語:「越笙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