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第二天一早就接到葉冬陽的電話,他告訴安若來自己的酒店找他,安若在電話那邊猶豫一下,答應下來。
秦俊看著安若走到玄關處,還是忍不住的叫住了她,安若回頭看他:「有事嗎?」
「你要去找葉冬陽?」這個誠實裡他們認識的也只有葉冬陽了,出了他,秦俊想不出有什麼其他的人選。
安若點點頭,繼續換鞋子的動作:
「我有事要他幫忙。」
「你在求他?「秦俊很是訝異安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安若直起身體,眼光看到秦俊身後不遠處面色平靜看著自己的秦格,微微一笑:
「哥,我們都要認清現實,媽不在了,你的公司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我不想回去北京之後還要和秦格分開,既然葉冬陽能幫我們,我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安若的手被秦俊抓的生疼:
「你根本不用這麼委屈自己,秦格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公司的事情我也會竭盡全力做回原來的樣子,甚至更好,你要相信我,我們兩個是男人,不需要你來保護我們。」
安若很平靜,也沒有掙開他的鉗制,秦格走過來,將秦俊的手拉開:
「你弄痛她了。」
秦俊這才發覺自己用了不小的力氣,安若的手腕處已經紅了一圈,他的眼底閃過顯而易見的心疼,若不可聞的說了三個字,安若覺得有些可笑:
「別這個樣子,我還是喜歡你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當然,前提是,你對蘇晴也要像現在這麼好。」
秦俊剛想說什麼,就被秦格阻止了,他也走到安若身邊換下鞋子,看著安若:
「我陪你走一段。」
安若知道他有話和自己說,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出了門。
安若和秦格並肩走著,想起剛才秦俊在他們都走了好遠之後還不忘囑咐秦格,不能讓自己去求葉冬陽,她就有些想笑:
「秦俊有些小題大做了。」
秦俊配合的笑了一下,極其勉強,然後看著前面的路:
「為什麼和慕晨離婚?」
其實他並不知道,一來H市就忙著曲微的後事,並沒有注意到安若低落的情緒,可是昨晚她回來之後,秦格竟意外的發現她剪了短髮,旁邊的秦俊卻只是看了安若一眼,彷彿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淡然反應,覺得很是奇怪,等安若回房間之後,問了秦俊才知道,安若和慕晨已經離了婚。
他並不願意在這個時間提起這個問題,這對於安若來說是道依然鮮血淋漓的傷口,作為她的兄長,理應呵護照顧,可是如果這道傷口明明再無治癒的可能呢?
安若似乎也預料到兩個人之間的話題會是什麼,淡淡的笑了笑:
「別往自個兒身上攔,我並不是因為你,是為了我自己。」
「你和他已經過了三年,突然做出這個決定,還是在這麼一個敏感期,安若,你想讓我怎麼去想?」
「七年之癢,我們只是提早了4年而已,對於現在這個速食愛情和婚姻的當下,好像再正常不過吧?」
秦俊停下腳步看她:
「丫頭,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於我也開始說謊了?」
安若有些無奈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秦格,我沒有說謊,我和他會離婚,只是為了我自己,我們並不適合,否則也不會在當初結婚的時候選擇對你們隱瞞,現在透過這個敏感期讓我們兩個人都發現了一些差異,離婚已經是遲早的事情。」
「安若……」秦格欲言又止,安若卻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秦格,從小我就和你最親,什麼心裡話都愛和你講,雖然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但是我在你面前還是最初的那個我,我不會騙你。」
秦格再也找不到什麼別的理由去說這段婚姻,已經結束了,再說什麼都是無力的,他想起了秦俊對自己的囑咐:
「你真的要去找葉冬陽?」
「我和他關係還算不錯,應該可以讓他幫幫忙,秦格,面子有時候並沒有那麼重要,我們秦家的風光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好讓我們來選擇的了。」
秦格知道安若說的都是正確的,可是秦俊說的也沒有錯,安若再怎麼說都只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靠著驕傲和自尊生存的女人,他們應該保護她,而不是讓安若勇敢的展開羽翼,將他們保護起來。
安若看出秦格在想什麼,微微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因為葉冬陽事先告訴了安若自己的房間號碼,安若不用再浪費時間詢問前台,直接坐電梯到達頂樓的總統套房,敲了敲門,葉冬陽很快將門打開,一身休閒裝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看到是安若,側過身讓她進來:
「讓你來我居住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安若微笑搖頭:
「不會。」
葉冬陽走到吧檯前倒了一杯紅酒,遞到安若面前:
「要喝嗎?」
「不用了,我不習慣一大清早就喝酒,你也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葉冬陽笑笑,將酒杯湊到自己的唇邊,抿了一小口:「這是我的習慣,就像有些女人總是習慣在早起喝一杯溫白開。」
安若並沒有接話,也不知道要接什麼,總不能來一句『蘇晴現在已經沒有那個習慣了』吧,所以她只能選擇沉默。
「去那邊坐吧,我告訴你我考慮的結果。」葉冬陽指了指客廳沙發的方向。
兩個人隔了很遠的距離面對面的坐著,彷彿是一場嚴肅的談判,不過安若很有信心,這種莫名的自信卻是葉冬陽給她的,不是因為對方太弱,而是相信對方,雖然這種相信很沒有根據。
葉冬陽看著安若,抿了一下嘴唇,要說出口的話從心裡爬到嘴邊又滑了回去,最後還是爬上來,忍不住的脫口而出:
「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