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冬陽陪安若從美發店走出來,他看著走在自己前面一頭短髮的安若,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安若的選擇,最終還是剪了他偏愛的長髮,雖然短髮的她更給人一種幹練和迷人的感覺,可是也有很多的感覺是和長髮不能相比的,但這是安若的決定,葉冬陽尊重她。
剪了短髮的安若心情似乎有點變好,發現葉冬陽沒有跟上,轉過身來看著葉冬陽,發現他正在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新髮型好看嗎?」
葉冬陽點點頭。
「謝謝你陪我過來。」
「不用這麼客氣,朋友之間這樣的話語說的多了,顯得有些生分了。」
安若微微一笑:
「以後不會說了。」
葉冬陽看看腕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午餐的時間,他們卻還並沒有吃飯,便邀請安若和自己一起吃飯,安若也正好有話和葉冬陽說,便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葉冬陽很適合這種情調怡人的法國餐廳,很配他的氣質,安若卻不太喜歡,西餐的規矩很多,不如中餐來的熱鬧和有氣氛一些,不過兩個人如果想要認認真真的談些什麼,就必須是這種較為安靜的環境。
「你好像不喜歡西餐。」
葉冬陽看著安若面前的食物幾乎沒動,挑眉問道:「如果你不喜歡,應該可以早點和我說,中餐也有很多地方適合談事情。」
安若看他: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找你說?」
「感覺。」
「你的感覺今天很多。」
「嗯。」葉冬陽點頭,直接承認:「以前不會這樣,今天是個特例,雖然我也覺得有些多了,但起碼是準確的信息,你想和我說什麼?」
話題的開端已經由葉冬陽開啟,安若已經在心裡打好的腹稿就這麼再也毫無顧及的脫口而出:
「我希望你幫助我,秦格的事情,還有我媽的事情。」
葉冬陽搖晃著高腳杯的動作驀然的頓住,清明的眼眸中突然出現了明顯的疑惑,他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然後平靜了一下心情,才讓自己露出自然的笑意來:
「我可以嗎?」
「你當然可以。」安若篤定:「我當初奔走了那麼多的地方,尋找了那麼多的人,慕晨和江子他們也都盡力了,可是沒有人能把秦格從裡面救出來,可是你不一樣,你在短短的一天的時間之內就能將這一切的問題解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但是你一定可以做到。」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恆盛是我的公司,我在那個公司的任職也只是一個CEO的職位,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什麼。」
安若笑笑:
「這句話是想要我自動解讀為你不想幫忙的意思嗎?」
葉冬陽蹙眉,他必須承認自己一點也不想看到安若此時的樣子,明明不想笑,卻拚命的在用笑來掩飾一切苦痛,這樣的人大多數活的都很辛苦,安若的個性他多少有些瞭解,正因為這點瞭解,葉冬陽才清楚的知道,低頭來求人這樣的事情要讓安若做多少的心裡鋪設才能完成。
於是,他搖了頭,卻也沒有同意:
「安若,我不想惹太多麻煩到自己身上,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可以很輕易的讓秦格的事情得到解決,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人查出曲微的事,可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若低頭,那樣的姿態彷彿潛意識裡已經將自己放到最低,她沒有勇氣去抬頭,因為剛才的求救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驕傲,她雙手用力的糾纏在一起,關節處都微微的泛白,她試著張開嘴,傾吐出聲:
「因為……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葉冬陽原本已經想好拒絕的話就因為安若這樣的一種姿態生生的卡在喉嚨,再無說出口的可能,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忙是非幫不可了:
「安若,你讓我想想。」
夜晚總有一種特別的誘惑,誘惑清醒的你開始墮落,葉冬陽穿著白色的浴袍,躺在酒店套房陽台的那張籐椅上,品著一杯上好的法國葡萄酒,看著陰沉沉的夜空,想著安若下午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心情微微的變得低落。
手機響起,葉冬陽掃了一眼跳躍在屏幕上的名字,覺得鬢角微微的開始發痛,卻知道這電話不接不行,揉揉眉心,按下接聽鍵:
「媽……」
葉冬陽才說了一個字,那邊的就已經開始喋喋不休了:「你小子不是最不屑我給你的那些權勢嗎?怎麼?到現在才知道權勢的好處嗎?今天聽別人說你頂著我的名字出去的時候,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心想自己的兒子怎麼出息了,這點小破權勢都看的上……」
葉冬陽哭笑不得,放下紅酒,起了身,走到護欄的邊緣處,讓夜風把自己吹的清醒一些:
「你要說的只是這些的話,我聽夠了,掛了啊。」
「你敢!」
葉冬陽自然也只是說說而已,自己媽媽是什麼角色,又是用什麼方式來整人的,他從小到大已經領教很多次了,實在是不敢再忤逆她的意思了,連掛個電話都不太敢。
「你現在在哪裡?」
「H市。」葉冬陽據實回答:「現在有點麻煩,可能要處理完才能回去北京了。」
「有麻煩就幫她解決完了再回來,別跟我說不想惹麻煩,你既然都幫秦格出獄了,接下來的就給我自然而然的攔到自己身上去,送佛送到西的道理我可不想再給你講一遍的。」
葉冬陽無奈,應聲答應下來:
「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邊很滿意的嗯了一聲,然後想起了什麼:
「解決完之後,你就快點回北京來,你王叔昨晚跟我打電話,說給你介紹了兩個好姑娘,等你回來……。」
葉冬陽果斷的掛了電話,再也管不了什麼被整不被整,自己老太太,別的什麼都好,就這個想抱孫子的念頭是一天比一天的狂野,讓葉冬陽無比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