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一直站在那裡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從知道了這個故事以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平靜,完全不見懊悔和訝異,江修澤也一時琢磨不透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怎麼想的?」
慕晨淡淡的看向他:
「我沒什麼想法啊。」
蘇晴也鬱悶了:「對於這件事情你就沒有什麼看法,或者想要做的?」
慕晨笑了一下:「沒有。」
「你誤會安若了!」蘇晴都想咆哮了,可慕晨依舊淡淡的:「從我聽完這個故事我就知道了,她沒有殺死那個孩子。」
「所以呢?」
慕晨挑一下眉毛:
「什麼所以?姚謙涉及強。奸,我們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但是法院不會不知道,孩子的死雖然不是蓄意,但結果卻是已經造成的,我們有什麼想法有用嗎?」
慕晨的眼光掃過站在那裡的兩個人,說實說,他確實很同情他們的遭遇,因為姚謙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他不是慈善家,也無法更改什麼法律法規,他們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慕晨並不怎麼關心,他想做的,只是將這個故事告訴某個依然執迷不悟的人,平靜的掏出電話,撥通慕欣的號碼:
「慕欣,我剛剛知道一個故事,你有興趣知道嗎?」
慕欣接到慕晨電話的時候,剛剛到達自己的辦公室,慕晨在電話那頭極其簡練又切入重點的把整件事情說完,慕欣雖然震驚但也只是片刻,過後她笑了笑:
「你為了安若,還真是什麼故事都編的出來。」
「你的老公有什麼前科和喜好不用我提醒,信不信由你。」慕晨掛了電話,卻並不急於收起來,拿在手裡把玩著,似乎篤定什麼。
蘇晴看著慕晨,雖然知道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極其欠扁的個性,但是現在卻莫名的不習慣了,他知道了孩子的真相,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他知道了自己將安若誤會了個徹底,也很平靜,所以,她很好奇,究竟有沒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讓他失控的?
有的,安若在市局被打的時候,雖然蘇晴當時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後來聽秦俊和江修澤的描述,她也完全可以想像的出慕晨當時的那個樣子,可是蘇晴覺得現在發生的這些,也足以讓他失控了,可是慕晨卻連情緒都不肯起伏一點。
蘇晴剛想說什麼,慕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說出了自己現在的地址,然後就掛了,不難猜到是慕欣打來的,她對姚謙的信任,同樣少的可憐。
慕晨突然想抽煙,摸了摸口袋,想起是被自己放在車裡了,起身向外面走去,週一陽看到他出來,將手中的煙遞過去:
「我這裡有。」
慕晨接過,湊到嘴邊點燃:
「你們是怎麼查到的?」
「是蘇晴。」週一陽停了停:「她大概是我們這些人裡最篤定安若沒有做這件事情的人了,一直暗地裡查著,誰都沒驚動,你也知道,蘇晴的人脈關係想查什麼都會查的到。」
慕晨蹙了眉頭:「不太懂。」
蘇晴也從屋裡走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兩人的背後,口氣略帶嘲諷:
「不懂為什麼不問我?」
慕晨笑著將手中的煙熄滅,扔在地上:「我可不想點燃你這個火爆脾氣,倒霉的絕對是我自己啊。」
蘇晴瞪他一眼,卻不再饒彎子:
「安若曾經跟我說過當晚她在慕欣房間裡的所有細節,我聯想到那三份報告總覺得哪裡不對,既然都沒有毒,為什麼到安若的手裡就有了呢,唯一有出入的一點就是,安若說過,她在那瓶奶裡兌過礦泉水。」
「那瓶水就是姚謙一直習慣喝的那一種,安若說當時就放在床頭櫃上,她發覺奶有點燙,去兌一下很正常,可是她並不知道那瓶水是被羅博動過手腳的,而且可疑的是,你讓江子去房間裡取證據的時候,房間裡根本就沒有那瓶水,羅博剛才也說過了,他知道那個孩子死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可能是自己那瓶水的問題,便偷偷的去房間拿走了那瓶水。」
「我呢,就順著這瓶水繼續查下去,本來前些天就應該查到的,可是秦俊在H市出了事情,才被耽擱到現在。」
一切都順理成章,完全找不到一絲的紕漏,而且慕晨也並不懷疑蘇晴所說故事的真實性,他輕歎出一口氣,看向遠方,灰濛濛的天空,彷彿沒有邊際。
「安若快回來了。」蘇晴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慕晨似乎沒有聽到,但是蘇晴發現他垂在身側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一下,隨即又慢慢的放開,她看不透他此時此刻的想法,只能跟著他一樣,無奈的歎息。
慕欣到達的時間,似乎比預想的要快的多,慕晨,蘇晴和週一陽就站在外面,看著她瀟灑的從拉風的跑車上走下來,然後走近,蘇晴笑了笑:
「這麼個鬼地方還開敞篷車,是覺得空氣太新鮮了麼?」
慕欣一直知道蘇晴對自己的看法,加上這次安若的事情怕是更加水火不容了。
「人呢?」
蘇晴衝著那間破舊的平房揚揚下巴:
「看到這間房子了麼?姚謙可真不是一般人啊,居然能把人家小夫妻整到這份兒上來了,你難道是有什麼疾病滿足不了他的生理需求嗎?」
「你……」慕欣沒想到蘇晴居然這麼口無遮攔,可是卻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因為在嘴上功夫這一領域,她永遠比不上蘇晴。
「我什麼?你也真夠極品的,姚謙這樣的貨色你也要,居然還這麼死心塌地的,你知道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嗎?確定他在外面沒有什麼私生子嗎?或許這並不是什麼間接殺害,而是姚謙一手設計出來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和你除了肉體扯出什麼別的關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