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外賣已經到了,慕晨坐在餐桌前正吃的津津有味,安若走過去,看到外賣包裝上的字,不由咂舌:吃個外賣都這麼大的排場,整個京城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人。
「多少吃點,吃完好吃藥。」
安若在他對面坐下來,接過他遞過來的碗筷:
「謝謝。」
慕晨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她一眼,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兩個人安靜的吃完,一個進了書房,一個進了臥室。
安若躺在床上將空調打到18度,拿過床頭放著的筆記本電腦,開始瀏覽新聞,她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去看的,是標題太大了,照片太醒目了,她才無意間看到慕晨和那個歐美小明星相擁走進酒店的照片。安若從未像現在一刻這樣鄙視自己,他對自己稍微表現的有異於平常一點,自己就會忘乎所以,跟他扮演恩愛。而事實是怎樣,早已被暫時遺忘了,然後在某個當口,看到鮮血淋漓的真相,除了痛恨自己,安若再無其他的感覺。
她在事發後沒有及時追究,而是在他們開心笑過,鬧過之後再來計較,連她都覺得自己沒有了那個立場。
是自己太愚笨?還是慕晨太聰明?
可是如果,他們並沒有剛才的笑和鬧,安若真的會找慕晨問清楚嗎?
答案,連她都不確定,於是,又有什麼是值得自己懊惱的?
麻藥過了,傷口開始微微的有些疼痛,安若才記起自己忘了吃藥。客廳裡只亮著兩盞暖黃的壁燈,溫暖而寂寞,這是兩個很矛盾的感覺,可這一刻安若卻深有體會,溫暖是慕晨給的,寂寞一樣是來自於他,難道她的情緒已經全然被他所操控了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
三年前 英國
安若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是一片亮眼的白色,她當時的感覺是,自己到了天堂。
正在她疑惑為什麼天堂的房間和人間的居然一個樣的時候,慕晨的腦袋突然以一種很詭異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安若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你也死了嗎?」
慕晨的瞳孔因為不解而微微縮小,眼球轉了轉,掃過一室的白,隨即明白:
「我死了,你就這個態度?」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的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