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天大手一揮,侍衛上前架起秋鈴往外走,她的命運就此注定。
「冤枉,皇上,奴婢冤枉啊!」秋鈴開口了,突然開口大聲喊冤。
凌藍心中一緊,難道她願意說實話了不成?難道……她不敢多想。
「放下她。」南宮昊天倒想聽聽她會說點什麼。
侍衛放下她,秋鈴往前爬了一段距離,扭頭看了眼凌藍又跪在南宮昊天面前,「皇上,奴婢冤枉啊!如她所言,奴婢懷恨想要報復,可這並非奴婢一人之錯。奴婢是奴婢,她也是奴婢,為何她殺奴婢得,奴婢就不能殺她?」秋鈴大聲說道,她不想死,凌藍既然開了頭,那她就抓住機會讓自己活下去。
南宮昊天一怔,被她的搶白一陣迷糊,竟覺得有些道理。
凌藍紅唇動了動,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林宛看著秋鈴,頗佩服她居然能想出這翻說辭。
秋鈴這時不知哪來的勇氣,直直的望著南宮昊天,一副要求皇上公平對待,不能尋私的表情。
南宮昊天非常厭惡她的表情,暗忖,她怎麼能與他的女人相提並論?傷過她的人不能留,想傷害她的人更不能留。
「她是朕的女人,朕的皇后,怎是你可相提並論之人?」南宮昊天脫口而出,只想著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他的女人不是區區她可比擬的。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南宮昊天察覺自己所出之言後竟沒有過多排斥,君無戲言,索性隨了去。
「把她拿下,以下犯上,膽敢行刺皇后,凌遲處死!」
事已定局,秋鈴癱軟在地,再無一絲反抗之心,任由侍衛拖著她遠去。
凌藍幾乎傻了,在同樣震驚的人群之中,她最嚴重。一切都是幻覺,一切都是幻覺,不停催眠著自己。
眾人驚醒過來,紛紛跪倒在地齊呼:「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卑職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妹妹參見皇后姐姐!」
「……」凌藍只覺世界玄幻了。
南宮昊天笑了笑,吩咐殿外加派侍衛把守,大步出了絲樂坊。
此時夜已深,只能留她暫住原來的房間,等把『鳳羽宮』重新佈置一遍再入住。
次日,早朝迎來一場風波,文武百官紛紛奏本,無非是凌藍身份卑微,出生低賤不適合做皇后母儀天下。
南宮昊天早料到了有此爭議,真正面對起來還是覺得頭疼,看著大殿之上一個個爭得面紅耳赤,不禁好笑,他不立後他們爭,立了他們也爭,到底是誰說的算?
「好了,眾卿別再爭了,朕立後不是眾位愛卿一直期盼的嗎?朕登基多年,膝下無子,若皇后在一年之內未誕下皇子,朕便廢後再立,眾卿以為如何?」南宮昊天使出殺手鑭,對付什麼人用什麼招式,他心裡一清二楚,至於其他可以容後在議。
大殿之上安靜了,文武百官你看我,我看你,總算妥協了,高呼:「皇上聖明!」
封後一事定下了,接下來是繁重的封後大典。凌藍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有一個字,亂,什麼都亂了。
她坐在『鳳羽宮』發呆,身上穿著繁瑣華貴的後服,心中有一股異樣的感覺遲遲壓抑不下。她雙手捧著頭,手指插進發間,想哭又哭不出來。
「娘娘,皇后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小醉跑了進來,半跪在她面前,看著被她弄得凌亂的頭髮,到底怎麼了?
凌藍抬起頭看著她,滑坐到地上,頭靠在小醉的肩膀,無力又想要發洩什麼?腦子裡一團糨糊,難受。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小醉讓她靠著輕問,「皇后不好嗎?皇上對娘娘很好啊!」
小醉想要安慰,話一出,卻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濕了肩膀,「娘娘……」她驚呼一聲,不敢再亂說話了。
黑暗中一隻纖纖玉手捏碎了玉杯,碎片嵌入肉裡,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秋鈴,簡直死有餘辜!
玉手的主人咬牙切齒,幾乎可以聽到磨牙的聲音。
「皇上駕到——」『鳳羽宮』外,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語畢,身著便裝的南宮昊天走了進來。
小醉連忙扶起凌藍,快速幫她整理面容迎接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小醉跪下輕聲道。
南宮昊天使了個眼色,小醉很快起身,退了下去。留下凌藍獨自一人不知所措。
她眸光左右飄忽,咬著唇,就是不知如何面對他,袖下的手緊了又緊。
南宮昊天向前邁了一步,幾乎是本能的凌藍退了一步,既緊張又害怕。南宮昊天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恢復如常,走到太師椅前坐下。
「過來!」他直接招呼道。
凌藍呼吸很緊,腳下似生了根,一動不動。
「過來!」南宮昊天重複喊了聲,似有些不耐煩。
她攥著手心,往前挪了一步,慢慢又挪了一動,那動作跟烏龜有得比。
南宮昊天長長地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耐性完全不夠用,起身一把拉過她,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凌藍驚起,想逃。
「別動,否則後果自負。」南宮昊天一句話成功地制止了她。
他拿出帶來的藥膏,掀開她的後領露出背上的疤痕。
「皇上,奴……臣……自己來。」凌藍知道他的用意後急道,連換了幾個自稱,無一說出口。
南宮昊天不理會,手指粘了藥膏開始塗抹,這是宮裡最好的藥膏,可以消除疤痕。箭是為他受的,自然由他負責。
上完藥膏,南宮昊天直接離了『鳳羽宮』。凌藍望著他的背影一片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