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凌藍很不甘心地扭頭求助於小太監,若不是實在渴得厲害,她真的不願意向他開口。
睜大雙眸看著小太監,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被拒絕的話該是多難堪啊!眸光很快投向他處,不抱過多期待。
「你等等。」卓安聞言很快跑了出去,去離得最近地方找水。
來回不過短短片刻,等他端著一碗水回來的時候,花亭裡已空無一人。卓安大驚,她不是還不能行走嗎?這麼短的時間,人去哪兒了?
慌忙地環顧著四周,只看到一道朦朧的身影,月光下背道而馳的那道身影不甚清楚,卻益發熟悉。
「卓安。」在他還在發愣的期間,駱宇承與南宮澤同時出現了。
南宮澤五官精緻,氣質淡然,一襲白衣飄飄似仙,宛若自霧靄深處來的男子。駱宇承清俊儒雅,身著淺藍色的長袍比肩而立,毫不遜色,似有一股書生氣質,若只憑相貌,誰也無法把他和御林軍統領連到一起。
「爺。」卓安恭敬地退到一旁。
「凌藍呢?」駱宇承挑眉,望著空蕩蕩的花亭,他不信小太監還敢把人藏起來。
「……」無聲張了張嘴,他思考著該如何解釋。
「她回去了。」卓安低頭回道,不敢去看駱宇承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但直覺認為這樣的回答是最好的。
「回去了?」駱宇承詫異,「她可以走路了嗎?」先前還無法站立,這麼一會兒就沒事了?
「沒,沒事了。」卓安的頭壓得更低了,甚至很緊張,生怕他看出他在撒謊。
「嗯。」駱宇承沉默片刻,低低哼了一聲,相信他的話了,他沒理由不相信不是嗎?小太監似乎沒騙他的必要。
「如此便好,駱統領也可以放心了。」南宮澤的眸光淡淡掃過卓安接過話。
駱宇承鬆了口氣,對著南宮澤拱手道,「有勞大貝勒陪宇承走一趟了,宇承代凌藍謝過。」
「無妨,駱統領客氣了。」南宮澤十分淡然,臉上雖掛著笑,可就是這份淡然讓周圍的人產生了一種疏離感,看似親近實則難以接近。
駱宇承走了,既然她已無礙,他也沒什麼放不下心的了。需要張羅的事還很多,三天很快就過去了,看來得把登門拜訪一事放到婚後了。
「卓安。」南宮澤回頭看著他,聲音清冷,往常相同的音色,猶如一潭死水,毫無起伏。
「爺。」卓安咬了咬牙,他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爺。幸好,爺剛才沒在駱統領面前拆穿他。
不然,他真不知道作何回答了。
「人呢?」他問得淡然,似乎人在哪兒,出什麼事了都無關緊要,也不會有任何意外。
「奴才剛走開了一會兒,回來人就不見了。如果奴才看得沒錯,她應該是被十五王爺帶走的。」卓安眉頭緊皺,等著南宮澤的回話。
南宮澤喜靜,常常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入神,而就是這種靜,讓他最無法忍受,無聲的折磨,比凌遲更加痛苦,壓抑。
「爺?」好半晌,卓安才鼓起勇氣打斷南宮澤的沉思。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來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