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究竟跪了多久了,該死的,他怎麼就沒早一點發現呢?駱宇承心疼的快步上前,扶起她。
「凌藍。」
凌藍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有些不確定了,真的是他嗎?每次她受苦的時候,需要安慰的時候,他總會出現在她面前,這種感覺很好,真的很好,起碼有人在擔心她,關心她。
突然的,鼻子有點酸,有點想哭了。
「怎麼了?」駱宇承小心地扶起她,注意著她的神情變化,傷著哪了嗎?很疼嗎?
凌藍扶著他的手想要站起來,結果試了好幾次都無法起身,腳似乎習慣了這種姿勢,毫無知覺。
察覺到她的處境,心微微抽疼,正準備抱她起身時,亭子裡的小太監跑了出來。
「不許起身。」小太監看著駱宇承大聲喊道,眼光一直沒有從他身上挪開,似乎在揣測著他的身份。
駱宇承本在受罰禁閉之中,大清早冒死進宮,也未著官服,一身淺藍色長袍讓人看不出深淺。
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卓安得下定論,說話也沒顧忌了。
「你還不快走開,她冒犯了我們爺,活該受罰。」卓安趾高氣昂地指著駱宇承,「再不走連你一塊罰。」
駱宇承聞言側目,平靜地看著小太監,怒氣在凝聚,如暴風雨前的平靜,他倒想看看是哪家的小太監有這本事連他一塊罰。
卓安被他盯得膽戰心驚,他表現得越平靜他心裡越是打鼓,難道他看走眼了?這無聲的壓迫感讓他想逃。
「你……這,我家爺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不許起身。」小太監受不了這種平靜,只能搬出南宮澤。
「爺?」駱宇承咀嚼著這個字,在皇宮裡能被稱為爺的並不多,王爺?就算是王爺也不能阻止他把人帶走。彎腰打橫抱起凌藍,作勢欲走。
「不能走。」卓安急忙上前攔住去路,「爺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你們不能走。」交給他看管的人,他自然得有個交代。
駱宇承沉下眉,顯然不悅,薄唇輕啟,「你……」對著小太監正欲發火,卻被凌藍制止了。
凌藍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緩緩搖頭,「別為難他了,他也不過是聽命行事。」小太監焦急的神情讓凌藍想起大家同是奴才,本著奴才何苦為難奴才的想法,決定不與他計較了。
畢竟她有錯在先。
卓安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暗自羞愧,萬萬沒想到她會開口幫他說話,換成一般人不落井下石已經很好了。
「大人若想帶她走,去大貝勒爺那裡告知一聲就行,以免爺追究下來節外生枝。」卓安如實相告道,雖然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他卻不敢把駱宇承當成一般的小人物看待了。過了一天了,爺的氣肯定也消了,只需走上一趟就行。
「大貝勒?」駱宇承有些意外,「大貝勒回宮了?」
「是。」卓安點頭回道。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又到了這個時間了,也只有每年的這個時間,大貝勒才會回宮。
駱宇承為難的看了看懷裡的凌藍,又看了看小太監,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說,知道大貝勒回宮了,他也應該走上一遭。
「大人請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等大人回來的。」卓安看出駱宇承的左右為難,先一步出言保證。
「好吧!」駱宇承稍作猶豫,抱著凌藍走進亭子裡面,小心地讓她坐在石凳上,「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嗯。」凌藍點了點頭,突然覺得很安心。
卓安站在一旁,完全弄不懂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她不是單純的宮女?
駱宇承走後,凌藍扶著石桌慢慢站起身,想要活動活動僵硬麻木的雙腿,結果一次次的跌坐回石凳上,令人無比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