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楓紅鸞看著那被握著的手臂,眉心一緊。
他似乎也意識到不妥,忙鬆開,臉色幾分尷尬:「抱歉。」
「喝了酒不宜吹風,不然隔日起來會頭疼,王爺還是趕緊回去吧!」 不知道為何,兩人之間,莫名的多了一股氤氳的曖昧,這曖昧是自懷王身上散出來的,著曖昧,讓楓紅鸞想避他的遠遠的。
懷王那般看著她的眼神,已不單純只是懇求她陪他散散步的眼神,而是溢滿了一種可望不可即的痛苦情愫。
她想要離開,無論是不是她想多了,她是泓炎的妻子,被人看到同懷王獨處,若是叫有心之人編排一番,對她,對泓炎都是一種傷害。
懷王沒再強留,只是在楓紅鸞走的有些遠了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地,轉身一看,楓紅鸞大為震驚,懷王居然倒下了。
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他舊疾復發。
看眼下,雖說是初夏天氣並不涼,他倒在那裡也凍不死,但是若然是舊疾復發,不趕緊施救,只怕……
顧不上那麼多,楓紅鸞疾步跑上前,急聲道:「王爺,王爺,王爺你還好嗎?來人呢,來人呢!」
楓紅鸞的叫聲,驚動了幾個宮女太監,紛紛小跑過來,看到懷王暈厥在地,都慌了神色。
索性有個老練的,忙是吩咐:「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都不要動王爺,你,趕緊去請皇上太后過來,這位是……楓側妃嗎?」
楓紅鸞一眼望去,是個三十來歲的宮女,長的穩重老練,身上的衣服,不同一般宮女,很顯然的是哪個宮裡的執事宮女。
楓紅鸞點點頭,蹙眉看著暈厥的懷王,滿目憂慮。
那宮女畢恭畢敬的給楓紅鸞行了個禮,而後對楓紅鸞道:「側妃身懷有孕,來人,攙側妃起來,小心伺候。」
「是,怡潔姑姑。」
怡潔姑姑,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宮女怡潔。
楓紅鸞的對她自是有耳聞,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除掉了莫公公外,便是這怡潔姑姑,甚得皇上倚重了,暗地裡有人說,她是皇上的開苞宮女。
開苞宮女,歷朝歷代帝王都有,一般都是處子之身,用來調教皇上成人,貼身伺候皇上。
但是也只是外頭傳說而已,一般的開苞宮女,等到皇上登基後,總會封個品味,至少也是個淑媛,可怡潔姑姑,依舊是個宮女而已。
宮裡這許多事,楓紅鸞多不過是聽說,今日見到傳說中的怡潔姑姑,和她想像中的差不多,幹練,穩重,成熟,自有一股韻味。
指揮了妥當,怡潔上前,對楓紅鸞道:「側妃是否需要迴避一下,側妃娘娘應該知道,人多口雜,若然一會兒讓人知道了是娘娘第一個發現王爺的,那些有心之人,就不知道要如何編排娘娘和王爺了。」
楓紅鸞沒想到怡潔說的這麼直白,不過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而且算是為了楓紅鸞好。
楓紅鸞擔憂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懷王,道:「王爺不礙事吧?」
「娘娘只管放心,王爺約莫是喝多了,王爺不勝酒力,宮中之人皆知,今天是晉王生辰,王爺貪杯,大約喝了許多,呼出的氣息都是酒氣,但是王爺呼吸平穩,應當沒事。」
「那好,那我先走了。」
「娘娘小心慢走。」
「嗯!」對著怡潔輕笑一聲,楓紅鸞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拐入了一邊來時的小道,往回去。
懷王確實只是喝醉了而已,晚上回到晉王府,泓炎還在同楓紅鸞說這事。
「著實嚇我的不輕,四哥是個穩重的人,因為身子不好,從小滴酒不沾,所以不勝酒力,倒是不知道今天怎麼喝了這麼多。」
楓紅鸞柔聲一笑:「大約是高興吧,你生辰,他和你關係又這麼好,自然替你高興。」
「阿彌陀佛的,他這不嚇死我我已經燒高香了。你大概不知道,我四哥身子從小就不好,他的母親英太嬪懷著他的時候落了一次水,大冬日的受了寒氣,雖然藥物調理了,但是寒氣卻侵了當時尚在腹中的四哥,四哥自幼身子羸弱,小時候有幾次我們兄弟玩耍,他總是不聲不息就暈厥了過去,甚是嚇人。長大之後,倒是暈厥的次數少了,這幾年,四哥也有勤習武藝,再無暈厥跡象發生過,今天晚上著實嚇了我和皇兄一跳,以為四哥舊疾復發了。」
泓炎說這些的時候,眼底裡有些淡淡的疼惜,楓紅鸞知道,雖然懷王是英太嬪所出,但是自幼同泓炎玩的最好,所以泓炎對懷王的感情,不亞於對皇上的感情,非一母所出,卻也是骨肉深情。
還好,懷王只是喝多了。
楓紅鸞安慰道:「懷王吉人天相,病症日趨好轉, 總有一日能夠痊癒的。」
「哎,只可惜!」泓炎沉沉吐息一口,表情讓楓紅鸞有些捉摸不透。
「怎麼了?」
「四哥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子嗣,皇兄的意思,本來是想從三哥那過繼一個孩子,或者從大表哥那過繼一個男丁給四哥,可是四哥也不要。」
楓紅鸞微驚:「是因為懷王的病嗎?」
「嗯,四哥體質非常寒冷,所以想要個孩子,並非易事。」
「那為何他拒絕兄弟的過繼?」
「許是他覺得,不能奪人所好吧!四哥是這個世上我最佩服的人,太醫曾經預言他的體質活不到十六歲,他卻還不肯聽天由命,寒冬臘月,他逆天而行,光身赤膊在院子裡練劍,強身壯體,飲食之上,也非常苛刻自己,吃的清淡溫補,而且四哥這個人,從未發過脾氣。」